百书库
会员书架
首页 >科幻次元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 第240章 信仰的诞生与代价的烙印

第240章 信仰的诞生与代价的烙印(2 / 2)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李整双手接过,紧紧捏在掌心,封泥上那只小狼头印进了他的肉里。他忽然明白,所谓“烙印”,不是铁烙在皮上,是名字烙在心里。那两枚封泥,不过是有形的“证”。

……

夜将半。古槐坡风灯罩内的火又被捻短了一线,短到几乎看不见,只有一粒黄在黑里一点。陈宫将今日“棋谱外记”添了两页,一页题“信”,一页题“价”。

“信:

一,白牌之下,刀横己臂,学者众;

二,市井立刻,文士做词,商贾镇账;

三,三誓九戒明文,封刀队横刀礼成。

价:

一,裨校李整杖百,降三等;

二,问天之狱耗一滴,誓只护牌;

三,军中禁偶像,罚写‘护人’百遍;

四,曹军横刀过牌,夺‘词权’。

——信非凭空,价非空喊。”

贾诩在旁又添两句:“信仰生于自限,代价印在肉身;将来欲破之者,不可从刀,须从‘限’入。”

郭嘉倚案而坐,轻轻咳,声音像夜里远远的一阵沙。他道:“明夜水安,道路静,乌巢可窥。——但在此之前,请主公再做一件事:与兵饮一碗‘冷粥’。”

“为何?”吕布挑眉。

“冷粥,记今夜之‘忍’。”郭嘉笑,“热粥易下,冷粥难咽。让将卒记住:我们吃过冷的,才有资格去吃热的。信若只配热,不值钱。”

吕布点头。

……

那一夜,营中果真分粥。将与卒同席,每人一碗冷的,粥白,米未烂,咽下去磨嗓子。典韦端着碗,龇牙咽完,咧嘴笑:“好,记住了。”张辽喝得慢,喝完把碗底朝天,敲一下甲片:“记在这。”高顺不声不响,喝完就去练兵,脚下的步如鼓,鼓里只有一个节拍:稳。

封刀队在白牌边也饮冷粥。李整坐在众人中间,背上仍疼,手里捧着凉器。他咽得慢,一口一口,像把今天所有“忍”的细刺一根根刺进胃里,再让它们在胃里化掉。他知道,这才是“烙印”真正落下的地方:不在背上,不在鞘上,而在胃里、在舌头底下那一点尚未学会贪甜的苦。

吕布没有去看他。他独自立在坡顶,听远处村落的犬吠与黄河的喘息一并被夜收走。他抬手,把戟刃上的布又抻紧了一分,仿佛那布不紧,就会有光漏出来,惊到谁。貂蝉立在不远处,素衣如月,没说话,只把一枚极小的白石递给他。白石平凡,摸上去凉。他握在掌里,那一点凉从掌心缓缓滑到腕,再滑到心口,“啪”的一声,像落了一粒子,心里的某根弦就不那样紧了。

“这是何物?”他问。

“凡石。”貂蝉笑,“告诉你,‘神力’之外多的是‘凡’。你要握着这个,别让‘神’把你握住。”

“好。”吕布把白石纳入甲缝,压在腕脉上。那一处,正是他横刀时常常用来贴刃的地方。石与刃,刃与肉;凡与神,神与人。他忽然明白,今晚他们谈了一整夜“信仰”,其实说到最后不过两件事:自限与还债。自限把手收住,还债把心挺直。

远处,有极轻的新曲飘过来。老舟子不知道从哪儿把这曲子吹到了风上:“魔王不饮人,白牌立风口;护人四个字,写在刀背后。刀向己,护人来;牌在先,功在后。”词不工,但调真。吕布闭上眼睛听,听到“功在后”的时候,嘴角极轻极薄地动了一下,像笑,像唇上抹了一点风。

……

翌晨,白牌脚边多了一样东西:不是香,是一只破旧的木鞘。鞘背上新烙了一个极浅的狼头痕,边上用刀尖刻着四个字——“刀向己”。旁边压一块瓦片,瓦,把瓦挪正。他知道,那是谁的鞘——李整的旧物。李整把新鞘换在刀上,把旧鞘留在牌前。那不是献祭,是“记账”。记:我在这里犯过错,在这里还过债,在这里,立过。

白须将校照例横刀念牌。他念得更稳了,因为他知道,很多眼睛在看他——不仅仅是军令在看他,也是市井在看他,孩子在看他,甚至敌人也在看他。他念到“勿扰”的时候,忽然把“勿”字咬得重了一些,像提醒自己也是提醒风:这两个字,不能薄。

刘备的小营内,赵云回报“撤香”之事已毕。刘备点头,提笔在一张简上写了一句:“信从行来,不从拜来。”他把简交给糜竺,笑道:“这句给商贾看,管用。”糜竺揖手:“我拿去换粮。”

邺城,捕快将柜上小木刻擦了一遍,放回柜里更里处。词客换了新词:“信仰非香火/烙印在臂膀/魔王刀向己/护人四字长。”店里的人跟着哼,哼着哼着,脸上那些因为战事逼出来的角就圆了一点。

曹操营中,文士已把“立牌非神,乃法;魔王非妖,乃律”的檄文抄出十本。曹操看完,手指在案上点了两下,像定拍。他忽然笑:“他若借天,我便借民;他若烙印在臂,我便烙印在文。——奉孝,再写一篇,题‘刀向己’。”

郭嘉点头,眼里却多了一层薄薄的雾,像完全不相干的水汽忽然掠过。他收了笑,低声:“主公,我们与他皆在‘做理’。愿这理,能撑得到明朝。”

……

夜色再落。古槐坡风灯罩中的火,短得像一滴欲灭又不肯灭的光。吕布把那枚白石压在腕脉,负戟立在风里。他忽然发现,远处许多白牌在黑暗中也有光——不是火,是字在夜里照出来的淡芒。他听见有谁在低声唱:“刀向己,护人来;名在后,规在前。”他不去找是谁唱的。他只是把戟刃上的布又束了一重,布结恰好扣住刃脊,像给一个鲁莽的念头套上缰。

他知道,信仰在这个夜晚生了根:不是因为有人叫他“魔王”,而是因为有人愿意在牌下横刀、愿意喝一碗冷粥、愿意把旧鞘留在白牌边上。代价也在这个夜晚烙了印:在李整的背上,在貂蝉袖中那一点未说出口的疲,在每一个士卒的臂弯里那一圈浅浅的“己”字,在他自己腕脉下那一枚凡石与一滴曾经的金泪。

风过坡,黄河那边的水声已经收稳。明夜的路,会从水上、一条看不见的暗线上延出,去向一个叫“乌巢”的地方。那里火光会很大,刀光会很近,人的心要更稳。吕布将戟缓缓立直,低声自语:“信仰从自限起,代价要自己担。”

他转身入帐。灯芯被他捻短至再短,火仍在;火在,夜就不那么黑。帐外的白牌,在风里站着,像给天地立的一个句号——这个句号告诉人:有些事,到了这里,须收;收住了,明日才好放。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