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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文臣的骨头,霸主的棋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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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官渡之战\/第252章\/文臣的骨头,霸主的棋盘\/

夜更深了。风走过辕门,吹得两侧的旌尾贴杆轻抖,像有人在黑暗里无声击拍。帅帐内只有一盏兽形青铜灯,灯光从兽口吐出,落在帅案正中的一卷竹简上。竹简以朱砂写名,行列森然:荀彧、郭嘉、荀攸、程昱、戏志才(已殁)、张合、高览、逄纪、审配……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段路,也是一个口子。

帐门外,两名陷阵营士兵交槊而立,面无表情,像两段被竖起的铁。帐中,陈宫与贾诩分坐左右。陈宫衣襟整,笔直如戟;贾诩半侧着身,半边面孔隐在灯影里,眼底像藏了一枚很小很锋利的钩。

吕布立在帅案后,背脊与阴影连成一块。方天画戟横搁于案,戟身寒芒被灯火一寸一寸舔亮又收回。他指尖在竹简边沿轻按,像在按住一盘将乱未乱的棋。

“开始吧。”他收回指尖,声音不高,却像从石里剥出来的。

陈宫起身,拱手一步,沉声道:“主公,武功既成,当治其后。官渡一战,胜的是兵,是胆,是天意;但要坐稳,是人心。臣以为,今之要务有三:一,礼其贤——以恩结颍川,以礼待荀氏,先服其心,再用其力;二,明其法——诏告四方‘军功封爵’与‘私兵禁令’,示人我朝之正;三,抚其民——开仓赈济,募工修城,以安其根。”

他说得不快,句句如钉。每说一条,帐外风声便似低一寸。他说至“礼贤”时,目光轻落竹简上“荀彧”二字,像以无声之笔再点一次朱。

“荀氏。”陈宫继续,“颍川士林之冠,名望积三代,法度通百家。先王业、后霸业,皆须此等骨。夺其城,不如得其心;折其兵,不如折其傲。臣请立‘三恩’:释其二流参佐,归其家眷之半,复其族学之籍,以示王者不与士林为仇。此举一出,四方士人的心,先归于我。”

贾诩轻笑,袖中手指拈了拈:“公台此策,善安。不足胜。”

陈宫侧目:“何谓不足?”

“以恩牵心,以礼束身,法度在前。”贾诩缓缓抬眼,“这话,听来像春风。只是天下未春。颍川士林因何称‘骨’?因其硬。恩可动其情,不能折其锋;礼可取其名,不能夺其用。官渡之败,不足以使荀氏折腰——除非,他亲见旧秩序在他眼前倒塌,且倒塌得体面。”

“贾文和,”陈宫森然,“你欲屠士乎?”

“臣不屠士。”贾诩道,“臣屠‘旧章’。”

他伸手,将竹简挪近半寸,指尖在“程昱”与“荀攸”之间轻轻点了一下:“天下名士,有两种骨——一种是‘义’;一种是‘智’。义者,守分,守名,守一张印;智者,择主,择时,择一盘棋。折‘义’,伤名;用‘智’,伤敌。臣之策,在‘择’。”

灯火微动,映得他眼神里像有两枚极小的火星。

吕布没有说话,只抬眸看他。贾诩将话锋一转,恭敬而冷:“请主公先定一桩根本:我们要的,是‘全天下士人皆服’,还是‘天下有用之士为我所用’?”

空气在这一问上微微一紧。陈宫眉峰一挑,未言。吕布看了陈宫一眼,又看贾诩,淡淡道:“你各自说完,我裁。”

陈宫拱手退半步,道:“臣之所求,是‘王业’。以恩结心,以礼压势,以法为器,十年、二十年,天下自定。今日屠士,明朝屠民;今日立威,明日失德。人心一散,万马也难收。”

贾诩道:“臣求‘快’。天下如破网,有大鱼、游鱼、死鱼。大鱼者,执名;游鱼者,执智;死鱼者,执口腹。网若不先收口,鱼各西东——此战之后,诸侯惊怯,四方未定,正可乘其心未聚,以‘骨’为网,以‘法’为绳,先系住能用之鱼。至于大鱼……让他自己跳出网来,再择其肉。”

陈宫冷笑:“何以系之?”

“立‘试’。”贾诩缓声道,“不谈忠,不问心,只问‘值’。臣请立‘三试’,以试文臣之骨。”

他伸出三指:“一问其‘志’——问他要救谁,是一人、一族,抑或天下。志若太小,难胜大任;二问其‘术’——给他一局烂棋,看他能否在三日内,以一策破其四隅;三问其‘果’——策既出,立刻行之,以血验之。志、术、果,过二为‘可用’,过三为‘可托’,不过一者,以旧章处置——或归,或押,或……息其声。”

“以血验?”陈宫眉心微蹙。

“纸上之策,三岁童亦能成文。”贾诩道,“当以活人之悲喜、军法之冷暖,为其策作秤。秤之,一轻一重,骨自见。”

帐内一静,连灯焰也像屏住呼吸。陈宫缓缓道:“此策太急,太狠。以‘三试’定人,士林必怨。今日之怨,明日必化为刀。”

“怨,亦可用。”贾诩看向吕布,“但要有人替主公挡着。”

这话像是一枚钉,轻轻钉进了木。陈宫偏过脸,目光与贾诩交锋,火星与锋芒在空中一瞬即逝。

吕布此时伸手,按在竹简上。指背的筋一条条起,像按住了一群蠢蠢欲动的字。他没有看二人,只看朱砂字的红:“你们说得都好。一个要‘春’,一个要‘快’。春太远,快太险。天下不等我,我也不等天下。”

他缓缓抬眼,语气平平,却像压住一阵鼓:“我定‘第三条路’。”

陈宫与贾诩同时收声。

“以‘骨’为秤,以‘棋’为局。”吕布道,“其名曰——‘骨秤’。”

他以戟尾在案上轻点三下:“一,凡降之文臣,立‘三问三验’。志小而术高者,试其术;志大而术短者,拓其学;志术皆轻者,遣之。二,凡能出‘破局之策’者,给予兵、给予人、给予令,让他在我法度之内,亲自以其策行其志。三,凡以‘天子’为印者,问其印能否为民;若只以印压人,命其归。——此三者,刻榜为令。”

他顿了顿,目光微冷:“至于‘怨’,由我背。”

这句话一落,帐外风像被斩断了一缕。陈宫怔了一瞬,眼底的光沉了一线。他懂这句话的重量:君背怨,臣行术,法上行。此后刀口,尽系于主。

“主公,”陈宫低声,“此乃霸道之中,取王道之义,臣……无可复争。但有一请:立‘骨秤’,必须有‘绳’。绳不直,则秤不平。”

吕布点头:“直绳为何?”

“法。”陈宫的声音回归沉稳,“自前日榜下三条,今又加一条:凡‘骨秤’所试,不得以亲疏成败为先,唯以‘志术果’为衡;若有私意挟之,试官同罪。”

吕布:“善。”

贾诩轻轻一笑:“秤既立,尚需第一物,镇其盘。”

陈宫道:“谁?”

“鬼才。”贾诩看向竹简上“郭嘉”二字,眼中那枚小钩终于从影里拖了出来,“此人以智为骨,不以义为名。若其骨硬,秤不偏;其骨若脆,秤可正。且荀氏倡名义,彼以智反之,正好以‘智’折‘义’,使士林知——我朝不以空名为高。”

“郭嘉……”陈宫微微一默,“其人病骨,才锋太利,难驯。”

“才利,正可取其血。”贾诩低低道,“驯与不驯,在驭者。”

吕布一直未语,此刻以指背轻扣案沿,发出“笃”的一声。他把竹简向前推开一些,像把一块棋盘推到众人面前。他伸手,从旁边的木盒里取出两枚很小的木子,一枚刻“谭”,一枚刻“尚”。他看了看,淡淡一笑,将“谭”“尚”丢入火盆。火在一刹那提了提舌,将两枚小木子一点点吞没,发出细碎爆响。

帐中无人作声。陈宫眼睫轻颤了一下。那两枚小棋子,象征着昨夜那一条已经断了的支脉、一道已经失声的门户。权力的孤独,在这一瞬间被火光映明——他在一座极高极冷的峰顶,用火照着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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