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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血染的仁义,长坂坡的悲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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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旧兵受过他的整军,如今练成江军,也仍旧知道“忍”的秩序。他们卸下甲,弃下重,湿毡压油,短木挡豆,在坡背斜斜打开一个“空”。“空”里人流被引过去,挤得最厉害的那一处缓了一线。张辽纵马入乱,肩一沉,把一个将要压倒孩子的车辕抬开半尺,低声道:“走!”他眼角余光扫到赵云怀里那一点红,他抬刀,却把刀背横过。赵云也看见他,二人目光相撞,像两团冷火在乱里点了点头。

“辽将军!”曲义带人持湿毡至,张辽侧身让出一线:“护‘婴儿’先过。”

这四个字“婴儿先过”,像一把钝刀,触到许多人心里某处柔软的筋。人潮的刃顿了一顿。赵云怀里的孩子哭声渐小,糜夫人的腿被石划开了口,血顺着白袍流下,染成一条细线——她嘴唇依旧不抖,眼里空空的,像把所有力气都借给了这条血线。赵云看一眼,知道她撑不过多长。他没有说“死”,他说:“夫人且靠在这石上,等我。”

“子龙。”糜夫人笑了一下,笑得像冬末的阳,“把他,托给……玄德公。”

赵云掌心一紧,像握住一柄极冷的刀。风里“空铃”轻轻叩了三下,他应铃而动,不再回头。

张飞把桥口的“烟窗”点开,湿柴烟从桥下滚上来,遮住人眼,不呛喉。各处的“铃”在烟里叩着“收”,人群像一条被拉直了的绳子,渐渐从紧张的弧回到线。刘备背着老人,不喊,眼里却有一股“忍”的火。他一路扶,一路看见:白袍扶起秤杆,法吏扶起竹牌,张辽的刀背挡在孩儿的头上,赵云的枪尾像一个人的手指,一寸寸拨开挤压的肉墙。

恰在这自救与互救里,坡背一声沉闷的“咚”,一辆牛车侧翻,车内一堆布袋倾泻——竟是人家的嫁衣与孩子的摇铃。摇铃“叮当”滚出两步,停在泥里,铃心暗了。孩子的父亲伸手去抓,眼看抓不到,泪水从泥里涌出来,像一条河。他抬起头,恰与张辽对眼。张辽冷着脸,把马一偏,刀背一拍,铃被拍到那父亲手里。父亲“啊”的一声,跪地连磕,嘴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乱终于压住,伤却不止。糜夫人靠着石,呼吸像风一样细,嘴唇动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便把眼睛慢慢合上。赵云抱着婴儿站在她前,白袍上都是她的血与泥。他忽然觉得那件白袍沉得像铠甲。许多人的“约”都写在这袍上:不杀、不夺、不入火。他知道今日守住了,可有人付出血。他抱着婴儿,轻轻躬身,像向某一条寂静的河行礼。

“子龙。”诸葛亮至,视线与他一对,“走吧。”

赵云应,抱着婴儿出“空”。他经过张辽身侧,张辽眼里有一瞬间的亮,不是喜,不是怒,是一种“认”。赵云停半步,拱手:“辽将军,谢。”

“各护其人。”张辽低声,“你走,我守。”

赵云不再多言,纵马下坡。关羽压阵,张飞吼声再起,谁敢趁乱抢,先过他嗓子,过不了,就滚下去。徐庶在法台旁一个个核借粮券,把“借”与“还”的序列在乱世里一根根理出来,脸上溅了血,他也不擦。

——

乱平之后,长坂坡像被拆了一层皮。泥水里有油渍、豆子和破碎的轮条;坡脚的水里漂着几片白绫,上写“饥者先”“军不夺”,墨花染开,像花又像泪。新野来的老乐工坐在石头上,手指不自觉地把鼓点在腿上敲出:呼——呼呼——呼呼呼——“空铃”随之一叩,叩在每一个人胸口:收。

刘备站在坡上,望一眼远处被护下去的人流,望一眼身边因力尽而坐下的人,又望一眼泥里的血。他把手伸进斗篷,掏出一柄极小的短刃,刃上刻着“仁义”二字,是早年人送的。“仁义”的刃很钝,不用于杀。他把这柄短刃握在掌心,像握住了一个沉沉的考题。

“孔明。”他喉咙很紧,“今日我们守了‘不杀’,却仍见血。——‘仁义’,到底能不能护住天下?”

诸葛亮看他一眼:“仁义不免血。没有哪一种‘义’是白的。今日的血,是为不让更多的血流。”他顿了顿,声音更低,“玄德公,仁义若不曾流过血,便会被人说成‘空话’。今日之后,‘空话’里有了血的颜色。”

刘备点头。他立在长坂坡顶,忽然抬嗓,用力把一口气吐出去——不是怒,是悲,也是决心。那一声像风,有人听见,跟着吐出一口气;又有人听见,低声哭了;又有人听见,什么也不做,只把手里的竹签抓得更紧。

——

江陵营中,贾诩回报。陈宫把书案推开,沉声:“长坂坡伤亡,非战,乃乱。乱从‘缝’入。”

吕布在案后沉坐,披风上沾着江风冷。他把贾诩的目光接住,良久才道:“我出‘约’、出‘题’,是要‘刀’收在鞘里。你用的‘缝’,不触法,不动军,却割在人的心上——此‘缝’,我不许再用。”

贾诩低头:“主公要‘笼’,我留‘缝’,原为将来‘割乱’之需。今日之乱,‘缝’虽小,血迹却显。臣认。”

“认得好。”吕布声音很淡,“你该认的时候认,该狠的时候狠。今日之后,江上、江北,凡用‘缝’者,须先过法台三条:‘不伤弱、不损约、不污名’。违者,斩。”

贾诩拱手:“谨受。”

陈宫道:“主公,张辽在乱中开‘空’,护‘婴儿’先过,与新野法吏共悬‘斥奸’。此举于‘名’大善。”他把张辽所上短牍递来,上书不过一行:“今日之乱,吾失一‘忍’,明日之阵,当补一‘齐’。”

吕布接过,眼里那点火亮了一线。他知道这火不是杀,是“定”。他道:“以军医、粟三百斛、油盐百罂送往长坂坡,明文写上‘代罪供’三字——代我们的‘缝’之罪,供他们明日之行。并再刻一竹牌,添在‘江约’之下:‘婴儿先过’。”

陈宫与贾诩齐声:“诺。”

吕布起身,步出营门。夜风里短铃一响,江面黑如铁。他看着那一片黑,心里把刀又往鞘里推了一寸。他知道自己被“约”囚着,也知道这囚是他甘愿戴的枷。枷越紧,刀越亮——等该出的那一夜,刀会为“乱”出,不为“人”出。

——

新野那边,鲁肃携“谢约”再过江,见诸葛亮于法台后。二人相对而坐,桌上仍旧只是两样纸:一份“江汉之约”,一份“霸主之考”的旧抄件。鲁肃把今日的乱简明述过,叹了一声:“我们谢他退三十里,他谢我们不夺不杀;今日这一乱,把‘谢’与‘约’都染了血。”

诸葛亮把一卷白绫摊在桌上,取红笔在上写下两字:守约。他抬眼:“子敬,江上若有连营,琴声为刃,刃先试风,不试人。——我们这边,‘铃’为墙,‘空’为门,‘婴儿先过’为钥。”

鲁肃郑重:“共守。”

——

长坂坡的夜,悲声并不大,它细细地从每一口井边、每一块石头缝里透出来。老乐工把鼓背过来,用手指在木板上敲一个安静的拍子,敲给自己,也敲给那些睡了的和睡不着的。有人在坡顶轻轻唱起乡音的摇篮曲,歌声软得像布。赵云背靠一棵老槐坐着,怀里的婴儿终于不哭,手指抓着他白袍的一角。他用一把极干净的水,把白袍上的血洗了洗,洗不掉的,便留下。他知道这件白袍不再白了,但也更像盔甲。

刘备坐在“义市”的白绫之下,手里那柄刻着“仁义”的短刃被风吹冷,他忽然把短刃收起,换了一件更重的东西——他把“仁义”两个字装进胸腔里,让它像刀,却不杀人。

诸葛亮在城上看星。星在云后,又露出一盏。他合扇,低声道:“玄德公,‘仁义’不是一首不会流血的歌。它是许多人合唱的一首‘悲歌’——唱的人多了,血也不会白流。”他回身,看见关羽坐在灯下磨刀,张飞抱着膝盖睡着,徐庶在账前一笔一笔记“借”与“还”,赵云靠着槐树,怀里一个小小的人。诸葛亮在心里把这一幕记下——这便是“仁义”的形: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死,有人活,有人守,有人忍。血染其上,它仍旧是“义”。

黎明之前的一点风穿过长坂坡,掠过桥、掠过井、掠过那几片沾血的白绫,最后掠到江上,把昨夜收住的“刀”又往鞘里压了一寸。江向南去,火在远处等。等到某一夜,风最干、火最轻、心最悬,琴声会为刃,笼会合上,刀会出鞘——而在那一夜到来之前,长坂坡上这首“悲歌”,会一遍一遍地唱,唱给天下听:仁义会流血,但仁义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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