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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惜才之心,一线生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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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赤壁之战\/第278章\/惜才之心,一线生机\/

夜雨过门,帐幕外的篝火被风舔得细而高。襄阳并州军中军大帐,画戟横置,戟身那根极细的红丝在火光里时隐时现,仿佛一缕被风牵扯的心绪。陈宫展图于案,指节轻扣江陵与当阳之间那条狭长的岭路;贾诩背手立于侧,折扇合而不鸣。

吕布披鳞甲而坐,盯着图上那一条几乎要断却又连着的线。他今日未再出那一声“神魔之吼”,胸中气海寂如铁湖,湖下却有暗潮。“张辽在西北斜插,徐晃按阵不逼……他走得稳,走得懂。”他指尖摩过戟背上的红丝,语气淡淡,“刘备不求胜,只求‘人’。”

陈宫抬眼:“人走,城可守;人散,城自破。今日彼求‘人’,明日据江陵,当更难拔。将军意下如何?”

贾诩笑意如旧:“臣以为,今日彼众惊且疲,正可乘之以锐,一举压去——然石落木斜,伤者民也。人心,今朝之棋。”

吕布忽地一笑,那笑不达眼底:“你们皆言‘人心’,我不反。——但今日,我要看‘人’与‘心’系在哪里。”他目光微侧,“文远。”

张辽应声入,风尘裹甲,腰侧刀尚在鞘:“在。”

吕布抽出案侧一方青黑小印,印面烈角刻“并州”,底坎微凹,正好可缀丝。他解下戟上的红丝一缕,系于印上,递给张辽:“送予赵云,不言招降,不言厚赏,只言‘惜才’二字。若他不受,便把印立于路心,余者自悟。”

陈宫目色微变:“将军此举,等于自断半寸锋。”贾诩却低笑,扇骨轻点掌心:“半寸之锋换一线之生,未必亏。”

吕布不作多言,只抬手:“去。”

张辽抱拳,接令出帐。

——

岭道另一端,晨风把草尖上的露珠揉成一层灰白的湿。诸葛亮在合阵处立定,羽扇不摇,眼底将一夜雨痕与地势起伏交成一幅看不见的图。“云梦堰”三字轻轻落在舌尖,他抬眼看向西南——那是荆楚农渠交织之处,老堰缝多,水势敏。

“刘琦。”他低声,“去老堰口借民夫五十,取门板二十,扛绳百丈,匠十。记住,非夺,乃借。借字要写清——还时加一成绳。一更前至‘泓水坝’侧,掘浅槽三处,放水一线,不得泛滥。”

刘琦领命,匆匆去。关羽骑坐左翼,青龙刀仍横在臂。张飞“止”旗插石缝,嗓音经昨日之吼更哑,吼起来却更沉:“都听着——不许争!女人孩子先走!谁敢抢,老子让他牙落三颗!”

人潮缓缓,哭棚与粥棚不离队。刘备竹杖在手,杖头白布仅余一寸,已被他扯作三缕,缠在三个孩子的指缝。安民牌后一行新字未干:“救者先医。”

赵云立在岭侧,白袍上昨夜血尘已干,胸前那缕绛丝打了个死结,被汗浸得更紧。他手抚龙胆枪,枪锋亮处映出他眼里一线冷光与一线暖。他侧耳听风——风里无哭,哨声稳。此是一段难得的静。

静并未久。北坡尘线如蛇,张辽黑甲若林,自侧锋开面,缓缓压来,并不急。他在离阵约百步处勒马,抬手,那只缀着红丝的小印在指间轻轻一摇,红如一滴朱在风里颤。

众目为之一滞。

赵云眼神一凝,他纵马出列,枪背横于鞍前,人与马停在印前三丈。张辽手腕一翻,印落地,“咚”的一声,红丝带着印在地上打了半个圆。张辽抱拳,声音不高,却清透:“文远奉将军命,置此物于路心,不为召,亦不为诱。并州惜才。”

赵云眸光如电扫过印上“并州”二字,又落在红丝上。他明白这缕红的来处——便是那柄戟上的一缕。那戟昨日横在风里,发出细细的鸣,如一根看不见的弦。而今日,这缕红成了一个字:惜。

他下马,拈起红丝,指腹拂过青黑印面,眼里有一瞬极淡的笑,随即收敛。他把红丝还系回印上,双手托起,向张辽一递:“子龙受‘惜’字,谢将军之心。物,归其所系。”

张辽目光微动,未再多言,只以一指点地,示意:印留路心。赵云颔首:“留。”他翻身上马,龙胆一转,枪尖前指——非指人,指路。他把印摆正,印面朝北,红丝顺风向南,像为路缝了一根线。

刘备遥见此幕,轻轻吐出一口气。他明白:吕布并未放弃“势”,却在人心上留了寸情。他回身对诸葛亮低声:“这是一线?”

诸葛亮扇骨倚掌,目光在那缕红丝上停了一瞬:“不是‘生门’,是‘缝’。——有缝,便有‘生’。”

——

午前,探子自西南急报:“云梦堰上游旧坝可动,渠三分可引,若引,则北坡可泥,南坡可平。”

诸葛亮目光一亮:“是为‘舟行陆地’。——糜竺,备麻袋一千,装沙。简雍,呼二十匠,斧锯绳索在手。刘琦——”他顿了顿,目光沉静,“你去与堰上老农说:借水一线,救人十万。水不过渠,事毕填缝,粟偿三成。”

刘琦应“诺”。

命令如水珠自高处落,层层散开。关羽调二十骑护堰;张飞率五百步卒赴“泓水坝”;粥棚配锅十口随队。刘备亲至堰前,脱下披风,躬身向老农一揖:“玄德借一线水,还三成粮,若有溢伤,罪在玄德。”老农皱纹挤成一道沟,盯着他,忽然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把堰闸上的木楔往外抽了半寸:“水,是大家的。你要借,记得还。”刘备以掌覆其手,沉声:“记。”

木楔半抽,老堰轻响。渠水应时下一指宽,先在土面蛇行,又被门板与麻袋引导,分向二处浅沟。两处浅沟本是夜里匠人据诸葛亮简图先掘的,沟口一抬,一线清流便被引向北坡那条狼骑最利的石带。水一润,石上泥起,泥起则马易滑。另一线水沿南坡小道密草而下,顺势冲去两处最易滞的车辙,泥一化,路便平。

“开!”诸葛亮的扇子轻轻往下一按,像把看不见的刻刀按在地势上。他未抬声,众人却在无形之中各就其位。

北坡,狼骑扇面正欲开锋,马蹄落处忽软。张辽早有防,令先头骑换短马、抽缰慢行,锋势因此仅减,不乱。他望一眼堰口方向,目光如钉又如水。他晓得,这一线水不是给他的,是给人走的。吕布的“惜”,落在此刻,落在这缕水上。

“徐晃。”张辽低道,“别抢,护缝。”

徐晃会意,楔形队列微收,守在堰水所润的石带边上,不逼,只“压”。他看见对面张飞扛木、关羽横刀、赵云持枪护着两辆医箱车以及十几名背着门板的青壮沿着那条被水洗过的南坡小道徐徐行。门板上“平安”二字已被汗浸得再看不清,木板却直直搭在每一个坑口、沟口、碎石缝上,一板一板,就像把路一寸寸“缝”出来。

——

风中忽有一骑自并州阵出,持一根细长号箭,箭尾缀着白绸。赵云抬眼,见那人正朝自己遥遥一拱手,将号箭倒扎入地:箭身上写着四字——“路在南侧”。白绸随风微摇。赵云与张辽目光一触,各无言。他会意:这便是吕布所留“一线”。

“走南。”赵云低声。关羽刀背斜移半尺,刀桥顺势向南。他回首看刘备,刘备点头。诸葛亮扇骨轻敲掌心一记,眸里光亮更深:“惜才之心,惜民之路,‘势’与‘理’之间,有时只需一缕红丝,一线清水。”

张飞远远望见并州号箭,黑眉挤得更紧:“他敢耍我?”刘备低声:“他未耍。”张飞哼了一声,指节在旗杆上重重一弹:“记他这份‘不杀’在人心上,但我欠他的吼,改日还。”

水势再下,南坡小道渐平。人潮如蛇,腹鳞在木与泥间滑行。赵云在队侧如风,如针,又如梭。他每走出十丈,便停一停,枪尾插地,回望。那根红丝印在他眼里越看越细,却越发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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