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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科幻次元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 第278章 惜才之心,一线生机/

第278章 惜才之心,一线生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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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阵中,贾诩轻轻吐气:“将军此一‘惜’,避其锋而留其心。江陵得之,他们立;天下知之,我们不失名。”陈宫点头:“惜才,非仅惜赵云一人。惜‘使才’,惜‘安民’之才。”他看吕布,吕布手指在戟背上轻弹,眼神微远。

“惜者,不是软。”吕布道,“是收刃。收不住,杀着自己。”

他说完,传令:“不追,不压,守边。徐晃、张辽——护那条南路三里,凡掠粥、扰哭棚者,先斩。”传令官愣了一瞬,抱拳应去。

张辽闻令,心里像放下了一口隐隐的悬。他挥手,黑甲如林,林在风里不动,只把最外侧的锋隐入草下。徐晃在缰上抹了一把泥,粗声对左右:“记将军令——护路!”

——

南坡小道旁,一处浅湾,老榆树下,妇人临盆。哭棚与医箱车停下,医士一抹汗:“此地不稳。”张飞戟一横,硬生生拨开一段较平地:“稳得很!”他把虎皮披风扯下来铺在地上,粗声道:“嫂子,躺!”妇人面白手冷,望着一地乱,眼里泪光一闪,终究咬牙伏去。关羽骑马持刀守在一旁,刀背朝外,与张飞两人夹出一个小小的“宁静角”。赵云枪尾插地,枪身斜临,风在枪身上低低吟。刘备站在更外一层,竹杖横在臂弯,手掌按在杖上,掌心微湿。他低声和声:“不怕。——医者,先稳。”

医士俯下,粥棚妇人递来热水与干净布。两个时辰,喊声一紧又一松,婴儿哭声薄薄地探出,像一线新火。张飞长出一口气,关羽刀背轻轻落下一寸,赵云眼里那一点冷白忽然融成一滴暖。刘备把那声“哭”收在胸口,像把一粒火收进袖里。

诸葛亮看着这一切,忽道:“添一条——‘妇临盆,军士三人抬轿,医者前导,刀不露锋’。”简雍忙把笔蘸墨,以极快的字写在安民牌末端,墨一落,风便吹干了半分。

——

午后,云开一线。堰上的水渐止,门板与麻袋被匠人按数收整,渠边老农数着袋子与绳,脸上皱纹依旧,眼里却多了一层亮。他看刘备,刘备还礼:“粮三成,明日送至。”老农摆摆手,唇角动了动:“你把人给我留住了,我就不怕明日没粮。”

刘备一怔,笑意微深:“借你一句话——‘水,是大家的。’人,也是。”

南坡道口,张辽远远看着这一幕。赵云白袍过处,门板在脚下搭一板,他脑子里忽然浮出少年时并州冬狩归来,篝火旁一锅肉的气味——浓,热,贪。他如今站在战马背上,闻到的却是粥棚的米香与药的苦。“惜才”,他在心里默念,像把两个字按成一块印,印面向内。

“文远。”吕布自背后到,赤兔喷白如雪。吕布看着南坡那条被水与门板缝出来的路,眼里那线红忽明忽暗。“你如何看?”

张辽沉声:“他走得稳。我们……护得稳。”

吕布微笑:“护得稳,比压得快更难。”他抬指远处赵云背影,“那一枪,昨日贯长空,今日缝人心。我若杀,伤在我是‘志小’;我若惜,落在他是‘名正’。——让他过。”

陈宫在侧微合眼:“将军的‘惜’,江东亦会闻。”贾诩合扇而笑:“闻,正好。”

——

黄昏将近,岭路尽头露出江陵方向一线水光。那水在夕照下像一条被风吹皱的锦,远近摇曳。人潮见水,心便松了一寸。粥棚敲起木鱼,三声短促,叫大家喝一口,再走;哭棚里有人抹泪,泪落在粥里,咸;有人把门板扛得更稳,门板上的字被擦得只余两道横画,仍像“平安”。

诸葛亮轻声:“此处‘泓水坝’侧,堤上有一丛枫,过枫,便是一线生机。”

“生机?”张飞咧嘴,“哪条?”

“枫林后有古堤,堤内干土,堤外湿草。狼骑不便,民便。”诸葛亮扇指如刀,落在图上枫林处,“我们把‘缝’穿过去,再以门板收尾,便成一条新渠。——江陵在望。”

刘备静静看那一线水光,目中疲意在风里退后一步。他忽然回头,对赵云、关羽、张飞三人一揖:“今日,君等持兵,不为杀,为缝。玄德记下。——他日安定,玄德当以此为本,立法‘护民’。”

张飞挠头,笑得又粗又实:“大哥,别说法,喝粥!”关羽不语,刀入鞘,铮然一声,清;赵云把绛丝从甲缝里轻轻解下,打了一个更牢的结,将其系在龙胆枪穗之下。他抬眼远望,远处并州黑甲在风里做一堵墙,却不动。

“子龙。”刘备忽道,“今日得一线生机,不独在堰,不独在路,在人心。”

赵云抱拳,低声:“谨记。”

——

襄阳城头,夜色将合。并州旗猎猎,城下的火一堆堆像山里点子的星。陈宫翻点封库簿籍,笔下飞,心里静。他忽抬眼望向北面暗处:“将军留一线,有人说是‘妇人仁’,你以为呢?”

吕布倚戟于垛,笑意淡:“妇人仁,也好,英雄心,也好。——我惜才,不为自证仁。我惜,是因为见大山要动,得有人做‘缝’。人心是布,兵锋是刀,势是风。你只会砍,布碎;你只会吹,布散;你得学会‘缝’。缝好了,天下穿得住。”

贾诩闻言,轻轻拈须:“将军今日一言,足当十策。”

吕布摆手:“少夸我。”他目光又落向那条南坡小道,那里人影渐稀,粥棚的灯一盏盏收,哭棚的帘子一片片放。远处,赵云白影尚在,龙胆如月。“惜才之心”,吕布在心底又咀嚼了一遍,忽觉得胸中那口久未散开的气淡了些。他抬指轻拨戟背上的红丝——昨夜解去一缕,今日仍有一缕在;风一来,红丝轻轻跳,像一根心弦在暗处应了一声。

“明日。”吕布低声,“换路,逼江陵,不伤枫林。”

“得令。”陈宫与贾诩齐声。

——

暮霭落尽,第一颗星挂在山背。枫林阴处,风吹疏叶,沙沙如读经。小堤之上,一支火把抬过,火光映着数人的脸——衣尘、汗痕、血渍,卷在一处,看不清。火把后是门板,门板后是婴孩,婴孩后是老者,老者后是青壮。人流过枫林,过堤,过那块被泥水与门板缝起的“生机”。

赵云行至堤上,回望北坡。并州旗在夜风中一合一张,像在开合一只巨大的掌。他忽然从怀里摸出那缕系在枪穗下的绛丝,轻轻一拽,绛丝垂落,在风里晃。他在心里道了一声:“受教。”关羽策马至侧,目光微侧;张飞扛旗,笑得像要把夜也吼亮,却终究忍住,只在喉里“嗯”了一下。刘备立在堤上,竹杖斜倚,目光越过灯与人,落在河与城。诸葛亮扇面轻合,扇骨敲在掌上,“笃”的一声,像在心上落了一个点。

“惜才之心,一线生机。”他缓缓吐出八字。风从他发上掠过,火把在风里不灭,反更明了一分。

江陵的城影在夜色里终于显出一抹黑。那黑不是压,是靠。靠得住,便是活路。

这一日走尽,刀少杀,路多缝;吼少震,心多安。并州大帐里,画戟依旧横在案上,红丝一缕;江陵之侧,粥棚木鱼敲了三声,便住。两处风从不同的方向吹起,最后在这片夜里交到一处,像两条看不见的线相互打了一个结——不紧,不松,恰好。

明日,仍要走;明日,仍要争。可是今夜,每个人都知道:有人惜才,有人惜民;有人收刃,有人缝路。天下不必此刻便分胜负,先要有人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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