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系统的代价与市井温情（2 / 2）

“奎哥，你看这个，”谢亦菲指着柜台里新上市的、表盘带着微弱荧光数字的电子表，语气带着一丝新奇，“听说走时很准，不用上发条呢。”

廖奎看了一眼标价，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这小小一块表的价格，几乎抵得上他在北大荒农场一年的收入。他不太适应这种挥金如土的感觉，但看着谢亦菲眼中难得的光彩，还是点了点头，“喜欢就买。”

他又让售货员称了几斤内地来的、包装红白相间的“大白兔”奶糖，这是他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属于城市的甜蜜滋味。

走到丝绸柜台，萧亚轩停下脚步，用没受伤的手抚摸着一匹湖蓝色的软缎，对廖奎说：“这料子不错，给菲菲做件旗袍应该很衬。”

廖奎对衣料一窍不通，只觉得那颜色确实很配谢亦菲温婉的气质，便道：“你看着办。”萧亚轩又选了一匹暗纹藏青色的，说是给他做件衬衫。廖奎看着那昂贵的价格标签，最终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言。这种高消费的生活方式，与他骨子里北大荒历练出的简朴格格不入，但他明白，这是她们在香港生存的“皮肤”之一。

他努力融入这温馨的日常，给孩子们买柔软的玩具，听两女讨论着时兴的衣料和款式，享受着这片刻的、用巨大代价换来的平静。孩子们咿咿呀呀的声音，妻子们轻柔的交谈，暂时掩盖了心底深处那根从未放松的弦。

一行人走到儿童玩具区，霆锋被一个上发条会跳的铁皮青蛙吸引，伸出小手想去抓。廖奎弯腰，正准备拿起那只铁皮青蛙，就在这一低头的瞬间——

一股极其微弱、却如同冰针刺破皮肤般的寒意，勐地掠过他的嵴背！

“危机预警”！即便在系统休眠削弱后，那千锤百炼出的、对恶意窥视的本能感应，依旧在关键时刻发出了警报！

不是明确的枪口指向，也不是杀气的锁定，更像是一种……隐藏在人群中的、冷静而持久的观察。目光来自斜后方，混杂在顾客和店员之中，难以立刻定位。

廖奎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立刻恢复了自然。他没有立刻抬头搜寻，那样会打草惊蛇。他不动声色地直起身，高大的身影自然地向前半步，将婴儿车和身边的萧亚轩、谢亦菲更严实地挡在自己与感知到的视线方向之间。

“这个青蛙不错，包起来吧。”他的声音平静如常，对售货员说道，同时目光快速而隐蔽地扫过刚才感应的方向——那里有几个正在挑选洋娃娃的女士，一个在看报纸的男人，还有一个背对着他们整理货架的店员……没有任何明显异常。

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突然有点饿了，”他转向萧亚轩和谢亦菲，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促，“我们回去吧，让酒店送餐。”

两女都是经历过风浪的，立刻从他的眼神和语气中捕捉到了异样，没有多问。谢亦菲立刻点头：“好，韶涵好像也困了。”萧亚轩则对售货员示意结账。

廖奎迅速付了款，一手抱着韶涵，一手虚扶着萧亚轩，谢亦菲推着婴儿车，一家人保持着看似轻松的步伐，实则速度不慢地向百货公司出口走去。混在人群中的廓尔喀保镖也收到了无声的指令，悄然调整位置，形成护卫阵型。

那丝被监视感，如同附骨之疽，直到他们坐上返回酒店的车，才缓缓消失。来源无法确定——可能是陈督察安排的警方监视，也可能是“蝮蛇”残存党羽不甘心的窥探，甚至……可能是被九龙城寨事件吸引来的、其他未知势力的目光。

这次短暂的出行提醒他们，平静的日常生活之下，暗流依旧汹涌。危险，从未真正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