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风云突变囚室交锋(1 / 2)
东京希尔顿酒店顶层套房内,灯火通明。峰会已然落幕,行程接近尾声。萧亚轩和团队成员正最后一次清点行李,准备次日一早启程返港。连日来的紧张似乎即将告一段落,尽管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然而,风暴总是在看似平静的时刻猝然降临。
深夜十一时许,房门被粗暴地敲响,不等内部完全回应,数名身着东京警视厅制服和便衣的男子便强行闯入,动作迅速而专业,瞬间控制了房间的出入口。为首的一名警部补,面色冷峻,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萧亚轩身上。
“我们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察,”他亮出证件,但速度极快,并未给予仔细查验的时间,也未出示完整的、细节明确的搜查令文件,只是口头宣称,“我们接到‘坂田精工’正式报案,指控振华电子株式会社通过不正当手段,窃取其高度机密的‘芯片设计资料’。现在依法对相关嫌疑人及场所进行搜查!”
话音未落,其他警察已开始翻查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和房间各处。萧亚轩脸色冰寒,用流利的日语严正抗议:“这是非法入侵!请出示完整的搜查令!我的律师到达之前,我们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但抗议在对方有备而来的强势下显得苍白无力。不到五分钟,一名警察便从一名核心工程师的行李箱侧边夹层中——一个极其隐蔽但若仔细搜查必然能被发现的位置——掏出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发现可疑物品!”
文件袋被当众打开,里面赫然是数份打印稿和一卷微缩胶片,首页清晰地印着“坂田精工”的社徽和巨大的“绝密”字样,内容似乎涉及某种芯片的设计图纸。
“证据确凿!”为首的警部补冷哼一声,一挥手,“涉嫌产业间谍罪,带走!”
萧亚轩及团队被强行扣上手铐,在一片混乱中被押离房间。整个过程迅速而粗暴,完全不给萧亚轩团队联系律师的充分时间。更令人心惊的是,当她们被押解出酒店大堂时,门外早已蹲守了数家媒体的记者,闪光灯勐烈闪烁,清晰地记录下萧亚轩被警方带走的画面——这显然是精心策划的一步,旨在舆论上彻底搞臭振华电子。
在被推搡着进入警车的前一刻,萧亚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在危急关头发挥了作用。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名为首的警部补,记住了他制服上清晰的徽章编号:No.381。同时,她眼角余光瞥见旁边一名便衣男子侧头时,耳后露出一道长约两厘米的陈旧疤痕,形状如同蜈蚣。
而在被“搜出”的文件被收缴前的那一瞥间,萧亚轩敏锐地注意到,其中一页的片段并非纯粹的设计图,而是涉及“信号抗干扰电路设计”的部分描述——这恰恰是振华电子正在研发的芯片项目中,凭借其特殊设计实现稳定性的关键技术点之一。对手的栽赃并非无的放失,目的极其明确,就是要从根本上打击振华最具竞争力的技术点,并冠以“窃取”的恶名。
警车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光线。萧亚轩坐在昏暗的车厢内,手腕被冰冷的手铐束缚,但她的眼神却燃烧着冰冷的火焰。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更加凶险、规则更加黑暗的较量开端。东京的这一夜,风云突变。
冰冷的警车呼啸着穿过东京霓虹闪烁的夜色,车窗被深色贴膜覆盖,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只留下模糊流动的光斑。萧亚轩坐在后排,手腕上金属的寒意透过皮肤渗入骨髓。她没有徒劳地挣扎或质问,而是充分利用这段短暂的时间,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将惊怒与寒意强行压下,让大脑如同精密机器般高速运转。
对方布局周密,从强行搜查到“人赃并获”,再到媒体蹲守,一气呵成,显然是打算以雷霆之势坐实罪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栽赃的文件,针对性极强的指控,以及警方看似程序合规实则粗暴异常的行动,都指向“坂田精工”及其背后势力的巨大能量。
她仔细回想着被带走前的每一个细节:警官编号No.381,便衣耳后的疤痕,文件袋中关于信号抗干扰设计的片段……这些是线索,是未来反击的支点。同时,她也意识到,此刻自己与外界,尤其是与律师和团队的联系被刻意限制,正是对方施加压力、企图突破心理防线的关键期。
警车并未驶向普通的警察署,而是直接开进了位于小菅的东京拘留所。手续繁琐而冰冷,拍照、按指纹、收缴个人物品(包括手表、钢笔等),换上统一的、带着消毒水气味的深蓝色囚服。整个过程,萧亚轩始终保持着惊人的冷静与沉默,只在必要时用最简短的日语回应。她的镇定,让负责办理收押的几名看守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最终,她被带入一间狭小、没有任何窗户的拘留室。四壁是冰冷的浅绿色涂料,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固定在地上的硬板床和一个不锈钢马桶。灯光从天花板中央的网格罩中透出,惨白而恒定,让人失去时间感。门关上后,世界仿佛只剩下死寂。
萧亚轩没有坐以待毙。她仔细检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明显的监控探头(但这不代表没有监听),然后便盘膝坐在硬板床上,并非休息,而是尝试进入一种类似气感共鸣前的冥想状态。她需要保持精神的绝对敏锐和体力的充沛,以应对接下来的风暴。她相信,廖奎和谢亦菲在外界一定已经行动起来,而她自己,必须守住这最前沿的阵地。
不知过了多久,拘留室的铁门被哐当一声打开。
“萧亚轩,提审!”
两名身着制服、面无表情的看守示意她出来。萧亚轩平静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囚服,跟着他们穿过长长的、回荡着脚步声的走廊,走进了一间标准的审讯室。
审讯室比拘留室稍大,但气氛更加压抑。一面墙是巨大的单面镜,背后显然有人观察。天花板的角落装有监控摄像头,红色的工作灯亮着,表明正在录像。房间中央是一张金属桌,三把椅子——两把在一侧,一把在另一侧,孤零零地对着单面镜。
两名男子已经坐在了对面。主审官是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刀的中年检察官,眉宇间带着长期手握权柄形成的威严与不耐。他身旁坐着一位较为年轻的副手检察官,负责记录,表情相对平和,但眼神同样专注。
“坐下。”主审官用日语命令道,声音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