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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武侠修真 >后室之UT大酒店 > 第93章 欲盖弥彰

第93章 欲盖弥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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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4日,是酒店历史上被双重阴影笼罩的一天。环境改造器(hAE)在Level 11执行改造任务时突发能量冲突,剧烈爆炸撕裂了层级稳定场,紊乱的能量潮汐意外催生出全新子层级——Level 11.4“溟雾獠城”,暗蓝色的永夜与毒性降雨成为这片新生区域的底色。

而同一时刻,前教皇星河骤然离世的消息,如寒流般席卷了所有层级,将人们对新层级的好奇彻底浇灭,取而代之的是蔓延至每个角落的悲伤。

多瑞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痛深渊,这位向来比较沉稳的教皇,在得知消息时,机甲手掌几乎捏碎了办公桌上的层级模型。

民众自发聚集在广场默哀,红慈教会的信徒们点燃白烛,烛火摇曳中,尽是对那位亦师亦友的骷髅教皇的不舍。

因事发时仅有一名自称“AlAx3729”的普通矿工在场,其证言缺乏旁证,情报部的讨口子本着“疑罪从有”的铁律,当即下令将其关押审讯。影始终无法接受星河离世的事实,他破例动用最高权限取出484号叙事级记号笔,笔尖划过虚空时,却只浮现出冰冷的结论:

“星河的死是历史线中的死亡定点,不可逆。”

……

“该死的!”影第一次展露出近乎失控的愤怒,将那支能改写叙事的笔狠狠摔进收纳盒,金属外壳碰撞发出刺耳声响,“这支破笔只针对穿越者,连复活战友都做不到,留着何用?!”

zalgo得知此事时,只是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指尖的红色触手轻轻蜷缩:“星河的死是定数,是历史线绕不开的节点,你再挣扎也无用。”

哀悼大会办得肃穆而简朴,多瑞安亲自牵头,将场地选在红慈教会的附属礼堂。u姐、茶叶、58、管家等人身着纯黑正装,手捧素雅的白色花束静坐椅上,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礼堂中央的银质棺材上。

天宏再也绷不住平日的沉稳,双手捂面,压抑的哭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那位既是上级又是挚友的人,终究没能陪他们走到最后。

惘邙眼含热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教会徽章,怎么也想不到,曾经总爱笑着调侃他的上级星河,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悦寞始终沉默,眼眶却红得吓人,莣铃则死死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们的朋友,终究落得这般下场。

棺材两侧站着两名手持步枪的酒店士兵,这是多瑞安特意安排的——星河生前反复叮嘱,同位体可能借尸复活,必须严加防范,他至死都在践行着对酒店的责任。

.E.G.的老伊万代表联盟赶来,他捧着一束来自Level c100的星蓝花,轻轻放在棺材前,花瓣上还带着层级特有的微凉气息。

“祝酒店的前教皇永世安宁。”老伊万的声音苍老却坚定,“他是你们的战士,也是我们最好的战友。今日他死于敌人之手,但他的死亡绝非白费——他用生命告诉我们,同位体并非不可战胜。星河有同归于尽的勇气,我们便有与之死战的决心!.E.G.在此献上最真诚的默哀,愿酒店联会与我们继续联手,共抗强敌。”

zalgo也亲自到场,他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手捧一束黑色石楠花,走到棺材前时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在参加一场普通的仪式。但在他弯腰放置花束的瞬间,骷髅脸上掠过一抹极淡的笑容,快得如同错觉,在场之人无人察觉。

“你是我的政敌,却也值得敬佩。”他对着棺材轻声低语,语气里听不出情绪,而棺中的星河,依旧是那副苍白的骷髅模样,脸面无表情,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zalgo直起身背过身时,与站在角落的水晶对视一眼。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似有默契,又似有博弈。

水晶对着棺材轻轻叹了口气,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句低沉的“走好”,消散在空气中。

多瑞安最后看了一眼棺中的星河,眼中悲痛与决绝交织,他抬手下令:“依照铁律,销毁尸身,防止同位体借机替代。”士兵们依令执行,银质棺材缓缓沉入销毁炉,火光升起的瞬间,仿佛也烧掉了所有人心中最后的侥幸。

toy在最高民法台政部的办公室里,得知消息后只是沉默了许久,最终对着空气轻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会为我们的朋友默哀。”

星河的葬礼不算盛大,参与者寥寥,就像他的一生,看似平淡,却在酒店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往日那些精彩凶险的回忆,在每个人的脑海中不断闪过——雾林里的并肩作战、内阁会议上的据理力争、对平民的温柔庇护,他们试图在空气中抓住他残留的魂灵,可人死如灯灭,再深的思念,也留不住逝去的人,日子终究要继续。

哀悼大会落幕,悲伤渐渐沉淀,但星河之死背后的疑云,却愈发浓重。

血色教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wU与星河之间的生死搏斗,过程究竟如何?那名自称“AlAx3729”的普通矿工,为何会出现在人迹罕至的教堂?他的证言是否属实?

诸多疑问盘旋在多瑞安、讨口子等人的心头,像一张无形的网,牵扯着所有人的神经——这场死亡,或许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多瑞安事后复盘,在审问室把AlAx3729(妄痕的伪装名)叫来了,审问室的灯光惨白刺眼,金属桌案泛着冷硬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硝烟残留。

多瑞安坐在桌后,机甲手掌重重按在桌面上,指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吱的金属摩擦声,眼窝中的魂火剧烈跳动,显然已按捺不住怒火。

“AlAx3729,”他的声音粗粝如砂纸,带着军人特有的压迫感,“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教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星河为什么会死?你一个矿工,凭什么出现在那种地方?!”

坐在对面的妄痕依旧是那副苍老疲惫的矿工模样,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听到这话,他缓缓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再隐瞒下去,只会陷入更深的猜忌,星河的死不能不明不白,他也没必要再伪装下去。

“多瑞安教皇,”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先看这个。”

话音未落,妄痕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黑色的卡,卡边镶嵌的金丝在惨白灯光下泛着冷光,酒店徽章的纹路清晰可见。他将卡推到桌案中央,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多瑞安的目光瞬间被黑卡吸引,瞳孔猛地一缩,猛地前倾身体,机甲手掌一把抓起黑卡,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这……这是内阁会成员的专用黑卡!你从哪弄来的?!”

这张卡代表着绝对的信任,整个酒店也没几张,星河当年执掌红慈教会时,也仅有一张,从不轻易示人。

“是星河给我的。”妄痕淡淡地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多瑞安的声音陡然拔高,机甲拳重重砸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的文件都微微颤动,“星河绝不会把这种卡交给一个陌生矿工!说!你到底是谁?!”

妄痕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原本苍老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褶皱,灰败的头发变得雪白蓬松,身形也从佝偻变得挺拔——一个白发少年的模样出现在多瑞安面前,左眼旁一道细长的裂缝泛着淡蓝微光,右眼下方的刀痕凌厉依旧,正是多瑞安记忆中那个熟悉的妄痕。

“我就是妄痕。”

多瑞安瞬间僵在原地,眼窝中的魂火剧烈闪烁,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的暴躁早已被震惊取代:“妄痕?你……你不是一直在雾林里吗?我们都以为你早就死在红雾里了!”

“没死成,在雾林里躲了几年,后来偷偷回了酒店。”妄痕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那天下午,我在医疗病房养伤,wU突然找过来,说教堂里有重要的物资清单要交接,让我单独过去。我没多想就去了,没想到一进教堂,他就对着我喷了一种神秘喷雾,我瞬间浑身虚弱,魔力都提不起来,他又用玄能限制器铐住我的手,我的所有技能和魔能全被封印吸收了。”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后怕:“就在他要对我下手的时候,星河冲了进来。他显然是察觉到不对劲,担心我出事。wU见状直接开了一枪,打中了星河的腹部。星河倒下后又挣扎着站起来,掏出枪对准wU,可wU太狡猾了,故意引导他,勾起了他脑海里的虚假记忆——那些关于dEx宇宙、关于复仇的假记忆,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另一个宇宙的同位体,还想杀了我。”

“那他最后怎么识破的?”多瑞安急忙追问,身体微微前倾。

“他说了句杀了我后一起去饭店吃苦瓜菜,wU下意识答应了。”妄痕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你也知道,星河这辈子最讨厌吃苦瓜,怎么可能愿意吃那种东西?他瞬间就反应过来记忆是假的,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口,杀了wU。我原以为这事就结束了,没想到星河因为脑海里涌入的大量虚假记忆,san值彻底归零,七窍流血,最后瘫在教皇座椅上,没了呼吸。”

他看向多瑞安,眼神诚恳:“我刚想出去求救,你们就带着人进来了,我只能暂时伪装成矿工,没想到反而被当成了嫌疑人。”

多瑞安沉默了,他握着黑卡的手指微微颤抖——这张卡确实是星河的,上面的魔力波动他绝不会认错,而妄痕描述的细节,从喷雾到玄能限制器,再到星河识破虚假记忆的关键点,都合情合理,没有丝毫破绽。

他又追问了几个细节,比如星河临死前说的同位体诞生条件、黑卡的交接场景,妄痕都一一准确作答,没有半分迟疑。

确认无误后,多瑞安眼中的疑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痛和复杂。他站起身,机甲手掌重重拍在妄痕的肩膀上:“是我错怪你了。”

说完,他拿起通讯器,按下快捷键:“toy,立刻来审问室,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挂了通讯器,多瑞安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妄痕,轻声道:“欢迎回来,我们需要你。”

妄痕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坚定——星河的死不是结束,他会带着星河的遗愿,和大家一起对抗dEx,守护这座酒店。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时,铃声还在走廊里余韵未消。toy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深粉色工作服,衣角沾着些许未擦净的墨渍,绿色瞳孔在惨白灯光下亮得惊人,透着洞悉一切的智慧。

他刚跨进门,就被多瑞安脸上复杂的神色绊了一下,既有悲痛残留,又有难以言喻的震惊。

“怎么回事?”toy率先开口,目光扫过桌案后的白发少年,又落在多瑞安手中的黑色卡片上,瞳孔微缩。

多瑞安没有绕弯子,语速急促却条理清晰地将刚才的一切和盘托出:妄痕的真实身份、血色教堂里的生死搏斗、星河被虚假记忆误导又识破的转折,以及最终san值归零离世的结局。

每说一句,toy的绿色瞳孔就沉一分,直到看到那张黑卡时,他才伸手接过,指尖摩挲着卡面的金丝纹路和酒店徽章,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属于星河的微弱魔力波动。

“确实是星河的卡。”toy收回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转头看向妄痕,“这世上能让星河交出黑卡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棘手了。”他话锋一转,绿色瞳孔里闪过一丝审慎,“等会儿……会有人来找你。”

“谁?”妄痕下意识追问,语气里带着警惕——经历过教堂wU的暗算,他对“有人找”三个字本能地戒备。

“zalgo。”toy直言不讳,“星河死在你面前,他刚发通讯来说要亲自后续审问,大概率是想试探你,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或者……是不是另一个同位体。”

妄痕脸色微变:“那我岂不是要被他缠上好几个星期?”

“未必,但必须过这一关。”toy的骷髅指尖轻轻敲击桌案,陷入沉思,“你想想,一个普通矿工,和wU、星河同时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教堂,最后另外两人死亡,只有你活着。外界怎么看?多瑞安要怎么向各方解释?”

多瑞安点头附和:“确实是个死结,怎么说都容易引人猜忌。”

“别暴露我的真实身份!”妄痕急忙摆手,眼神急切,“实在不行,我就装害怕,装得哭哭啼啼的,降低他的戒心。”

“说星河发现wU是同位体,两人搏斗而亡?”toy摇头,“……可一个普通矿工为什么会出现在教堂?这个核心问题解释不通,zalgo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我可以说,我早就发现wU不对劲,他察觉到了我的怀疑,想把我支走灭口,结果被星河撞破。”妄痕快速补充,试图完善逻辑。

“还是不行。”toy立刻反驳,“wU手下那么多属官,要排查异常、要处理事务,为什么偏偏叫一个毫无关联的矿工?zalgo何等狡诈,肯定会抓住这个点穷追猛打。”

妄痕顿住,转头看向多瑞安,眼神里带着明确的求助。多瑞安迎上他的目光,缓缓点头:“我可以帮你背书,但口供必须天衣无缝。”

“以后再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邀请,绝对不能答应。”多瑞安的机甲手掌重重按在桌案上,语气严肃,“这次是你运气好,但下次,未必有这么好的结局。”

“最好的办法,是统一口径,把所有疑点都堵死。”toy的眼神突然亮了,显然是想到了周全的方案,“你可以这么说:wU大人最近在教堂排查异常物残留,就是之前社区那边泄露的tx病毒痕迹。而你在矿场工作多年,能凭借经验快速识别魔能矿石的污染程度,他说基层矿工的经验更实用,才临时叫你过来帮忙,检测教堂地面下的矿石是否被病毒污染。”

他顿了顿,语速放缓,确保妄痕能记住每一个细节:“你到教堂后,刚跟着wU大人检测到祭坛下的矿石有异常波动,星河大人就冲了进来,直接指认wU是同位体。两人当场吵了起来,很快就动了手——魔法碰撞的声音、枪声都要描述得模糊些,就说你吓得躲进了忏悔室,不敢出声。等外面彻底没动静了才敢出来,结果发现两人都已经没气了。”

“这个说法可行!”妄痕眼睛一亮,“既符合我矿工的身份,又能解释为什么wU会叫我去,还能避开我和星河的真实关系。”

“关键在多瑞安。”toy看向教皇,“你需要公开为他背书,不管外界怎么质疑,都咬死这个口供,不松口、不补充,让zalgo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没问题。”多瑞安点头,“zalgo再阴,也不能无视我的公开证言。”

“这样一来,保管让那老东西懵圈。”妄痕松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我可不想让他知道我还活着,更不想被他缠上。”

“别掉以轻心。”toy的语气突然凝重起来,“zalgo的审问手段远比你想象的阴狠。他可能会突然打断你,扯到别的话题,再突然让你倒着复述案发过程;也可能故意制造紧张氛围,看你是不是破绽。更要注意,说得太准确、记得太牢反而会被怀疑——普通人在那种情况下,不可能记住所有细节,适当的犹豫和模糊,才更真实。”

“那万一……”妄痕刚想开口,就被多瑞安打断:“放心,实在撑不住,我会插手终止审问。”

“不行。”toy立刻否决,“你主动插手,只会让他更怀疑。他必须自己过这一关,只有扛住了zalgo的试探,才能彻底打消所有人的疑虑。”

妄痕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

他顿了顿,眼神沉了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不过审问得尽快,我还有急事要办。”

“什么事?”多瑞安挑眉。

“我的东西丢了。”妄痕的声音低了些,“父亲留下的项链,还有装着稀有药材和魔能晶的储物戒指,都被雾林里的黑市商人虚偷走了。我必须尽快去追回来。”

toy了然地点头:“可以,审问结束后,我们不会拦你。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待在这里,配合我们做好准备。”

“好。”妄痕没有异议。

“多瑞安教皇,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toy突然转头,朝着门外示意。多瑞安会意,起身跟了出去,顺手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门后的走廊里,靠墙装着一面单向镜子,能清晰看到里面的妄痕——他正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显然在琢磨应对zalgo的话术。

“多瑞安……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同位体?”toy的声音压得极低,绿色瞳孔里满是审慎,“黑卡虽然是星河的,但不排除他杀了星河后夺走的可能;他说的一切,也可能是编好的剧本,刚好迎合我们的预期。”

多瑞安的身体微微一僵,眉头皱了起来:“不可能。星河的黑卡有特殊的防伪机制,只有他主动交付,卡片才会保持正常状态;如果是被抢走的,卡片会立刻发出红光警告,而且会自动销毁内部权限。这张卡现在完好无损,说明确实是星河主动给的。”

“万一同位体找到了破解防伪的方法呢?”toy追问,“毕竟他们连虚假记忆都能植入,破解一张卡的机制,也不是没可能。”

多瑞安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toy的担心并非多余——wU的同位体已经展现出了极强的伪装和操控能力,谁也不能保证,眼前的“妄痕”是不是另一个更完美的伪装。

“我会亲自监督他,直到审问结束。”多瑞安的语气坚定,“如果他有任何异常,我会第一时间出手。”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说实话,我也觉得有些巧合——wU和星河偏偏在他面前同归于尽,他偏偏又活着,还拿出了黑卡。但我愿意相信他,不仅因为黑卡,更因为他描述的星河识破虚假记忆的细节——只有真正了解星河的人,才知道他这辈子最讨厌吃苦瓜。”

toy盯着镜子里的妄痕看了半晌,绿色瞳孔里的疑虑渐渐消散,他轻轻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还是要小心,在彻底排除嫌疑之前,不能对他完全放下戒心。”

“我知道。”多瑞安的目光落在镜子里的白发少年身上,眼神复杂——既有失而复得的欣慰,也有对未知风险的警惕。

镜子里的妄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镜子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

那一刻,多瑞安突然觉得,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妄痕,这个少年身上的锋芒和韧性,都和当年那个熟悉的家伙,一模一样。

妄痕迅速收敛了身上的锋芒,原本挺拔的身形重新佝偻下去,雪白的头发变回灰败干枯的模样,脸上浮现出细密的皱纹,又恢复成了那个名叫“AlAx3729”的苍老矿工,低头坐在椅子上,双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连呼吸都刻意放轻,透着一股底层劳动者的怯懦。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时,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瞬。

“请进。”toy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公事公办的冷静。

门被推开,zalgo走了进来。他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工作服,布料紧贴身形,却丝毫不显局促,反而透着一种诡异的优雅。

骷髅眼眶和嘴角的缝隙里,无数红色触手轻轻蠕动着,时而探出尖端舔舐一下唇角,时而蜷缩回骨缝,既阴森又极具压迫感。

他周身散发着无形的气场,刚一进门,审讯室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惨白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竟泛起一丝冷冽的光泽。

“多瑞安教皇,toy大人。”zalgo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红色触手随着说话的节奏轻轻摆动,“星河之死事关重大,涉及同位体隐患,我亲自来做第二次审查,确保不会有任何遗漏,还请二位谅解。”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符合酒店“疑罪从有”的铁律,多瑞安和toy对视一眼,都无法回绝。

toy微微颔首:“授权批准,按流程来,但请不要超过规定时间,毕竟他只是个普通矿工,经不起太过严苛的盘问。”

“自然。”zalgo笑了笑,红色触手欢快地扭动了一下,径直走到妄痕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骷髅脸距离妄痕不过一米,眼窝中闪烁的红光直直地锁定着他,“你就是AlAx3729?”

妄痕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怯懦:“是…是的,大人。”

“不用紧张。”zalgo的语气看似温和,触手却悄悄绕过桌沿,在桌下轻轻蠕动,“我只是再确认一下案发当天的情况,你如实说就好。”

他开始发问,问题和多瑞安之前的大同小异——什么时候被wU叫去教堂?去了之后做了什么?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妄痕按照事先约定的口供,刻意说得有些磕磕绊绊,偶尔停顿一下,像是在努力回忆:“wU大人说…说教堂地下的矿石可能被tx病毒污染了,我在矿场干了十几年,能辨…能分辨矿石污染,所以叫我去帮忙。”

“到了之后,我们刚走到祭坛…是同位体,然后他们就吵起来了,接着就开枪了,我吓得…吓得躲进了忏悔室,不敢出来,等没声音了才敢看,他们…他们都没气了。”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不敢与zalgo对视,完美演绎出一个普通矿工在目睹惨状后的恐惧与慌乱。

zalgo静静地听着,红色触手停止了蠕动,眼窝中的红光却越来越亮:“你躲在忏悔室里,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具体是什么声音?”

“就是…就是枪声,还有…还有像是东西撞碎的声音,魔法碰撞的滋滋声,很响,很吓人。”妄痕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甚至抬手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我不敢听,捂住了耳朵,所以很多细节…很多细节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zalgo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审视,“你在矿场工作多年,应该见过不少危险场面,怎么会这么害怕?”

“那不一样!”妄痕急忙辩解,声音因为紧张而拔高了几分,又立刻压低,“那是…那是两位大人,还…还有枪声和魔法,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腿都软了。”

zalgo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反而话锋一转:“你在矿场一个月挣多少G?”

妄痕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三…三千G。”

“家里有几口人?”

“就…就我。”

“平时吃什么?”

“就…就普通的麦面包,偶尔买点蔬菜。”

问题越来越无关紧要,从工作问到生活,从饮食问到作息,妄痕渐渐放松了警惕,觉得这场审问应该快要结束了。

就在他以为zalgo要起身离开时,zalgo突然前倾身体,眼窝中的红光骤然变得刺眼,声音陡然拔高,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接下来我问的问题,你只回答是或不是,速度要快,不准想!在2秒内回答!”

妄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了,下意识地点头:“是…是!”

“早上吃了麦面包?”

“是!”

“中午喝了野菜汤?”

“是!”

“矿场的矿石是黑色的?”

“是!”

“wU叫你去教堂时是下午三点?”

“是!”

“你躲进忏悔室时关了门?”

“是!”

zalgo的语速越来越快,问题一个接一个砸过来,从生活琐事到案发细节,毫无逻辑,却逼着妄痕必须立刻回应。

“中午喝了杏仁水?”

“是!”

“矿场的矿石是黑色的?”

“是!”

“wU的工作服是白色的?”

“不是!”

“你今年35岁?”

“是!”

“你害怕实体?”

“是!”

妄痕的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凭着本能和记忆快速回答,额头上真的渗出了冷汗,手心也变得湿漉漉的。

“你听到了三声枪响?”

“是!”

“你看到祭坛下的矿石是蓝色的?”

“是!”

“你见过星河大人本人?”

“是!”

“你认识妄痕?”

“不是!”

“星河的死和你有关?”

“是!”

最后一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语速快得几乎模糊,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妄痕耳边。他被前面一连串快速问答逼得神经高度紧张,大脑瞬间空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是!”

话音刚落,审讯室里瞬间陷入死寂。

zalgo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血色瞳孔变得无比凶险,红色触手猛地从眼眶和嘴角窜出,在空气中疯狂扭动,带着浓烈的压迫感。

“哦?是?”

“不…不是!”妄痕急忙摆手,声音因为极度紧张而变得嘶哑,“我不是故意的!你问得太快了,我…我没反应过来!”

“没反应过来?”zalgo的骷髅脸凑近了几分,触手几乎要碰到妄痕的脸颊,“这种关乎人命的问题,你会没反应过来?”

“是真的!”妄痕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慌乱,不似作伪,“你一直问,问得太快了,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能跟着你的节奏说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星河大人的死和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他一边说,一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因为太过慌乱而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双手死死地抓住桌沿,指节泛白:“大人,您可以再问一遍,我一定好好回答,我刚才真的是太紧张了,您问得太快了,我…我根本来不及想!”

多瑞安和toy在单向镜后看得心惊肉跳,多瑞安的机甲手掌已经握成了拳头,随时准备冲进去解围,却被toy拦住了。

toy摇了摇头,绿色瞳孔里满是凝重:“再等等,现在进去,只会坐实他的嫌疑。”

zalgo盯着他看了半晌,红色触手渐渐放缓了扭动,却依旧保持着蓄势待发的状态。他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子,在妄痕脸上反复切割,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妄痕不敢与他对视,死死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刻意表现出极度的恐慌和无助,心里却捏着一把汗,他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蒙混过关,全看zalgo会不会相信这个“紧张说错话”的理由。

zalgo眼窝中的红光渐渐收敛,红色触手也慢慢缩回骨缝,语气却依旧冰冷:“太紧张了?”

“是!是!”妄痕连连点头,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桌面上,“我本来就害怕,您又问得那么快,一个接一个,我脑子都懵了,真的不是故意说是的!”

多瑞安适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悦:“zalgo,他只是个普通矿工,经不住你这么逼问。刚才的情况我们都看在眼里,确实是你问得太快,他反应不过来。”

toy也附和道:“审问讲究的是获取真相,不是逼供。他的口供和之前一致,没有破绽,刚才的失误大概率是紧张导致的。”

zalgo的红色触手轻轻舔了舔嘴角,眼神依旧带着审视,却没有再继续发难:“是吗?”

“是真的!”妄痕哭丧着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大人,您就相信我吧,我要是和星河大人的死有关,我怎么敢在这里待着?我早就跑了!”

zalgo沉默了片刻,缓缓直起身,恢复了之前的优雅姿态,只是眼窝中的红光依旧透着一丝警惕:“希望你说的是实话。酒店对同位体的排查绝不会松懈,一旦发现任何异常,后果你知道。”

“知道!知道!”妄痕连忙点头,如蒙大赦,双腿一软,重新坐回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zalgo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发问,转身对多瑞安和toy微微颔首:“审查结束,暂时没有发现异常,后续有需要,我会再联系。”

说完,他转身走出审讯室,黑色的工作服在灯光下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门关上的瞬间,妄痕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手脚依旧在微微颤抖——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暴露了。

多瑞安和toy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zalgo的审问手段,果然阴狠得超出想象。

toy推门而入时,妄痕正瘫坐在椅子上,指尖攥得发白,眼底还凝着未散的惊惧。

他先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声音放得平缓:“先喝口水稳一稳,有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从刚才zalgo的反应来看,他没完全信我们那套说辞,后续大概率还会有小动作。”

妄痕接过水杯,指尖的凉意稍稍压下心头的躁乱,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他最后还是起疑了,对吗?”

“是,说白了,我们没骗过去。”多瑞安皱着眉踱了两步,语气里满是烦躁,“zalgo这招藏得太深,阴得让人防不胜防。”

“更关键的是,”toy接过话头,神色凝重起来,“前教皇星河不在了,等于少了一个能真正压制zalgo的人。往后,我们对他的提防得再上一个档次,半点不能松懈。”

多瑞安摩挲着掌心,忽然停下脚步提议:“那水晶将军呢?她战力顶尖,在酒店里权位深重,这些年为酒店立下的功劳有目共睹。要是扶持她制衡zalgo,你觉得可行吗?”

toy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审慎:“不好说。星河的葬礼上,我调看了现场所有监控,注意到她和zalgo有过一次对视——那眼神太不对劲了,不是普通同僚的客套,倒像是藏着某种默契。水晶和zalgo之间肯定有牵扯,至于是不是朋友,或者有更深的利益捆绑,现在还没法断定。”

多瑞安指尖敲击桌沿,眼窝中白点闪烁:“水晶虽有嫌疑,但她立场向来摇摆,未必跟zalgo一条路走到黑。她想要权位,咱们就给她,让她站在明面上牵制zalgo——她既不敢彻底倒向zalgo,也不愿失去我们这边的支持。”

toy眼中闪过赞许:“好!这是最稳妥的办法。红慈部门让你们二人共管,正是权力两分。她若敢偏私,你随时能制衡;若能安分,正好借她的力绊住zalgo。摇摆派不可怕,只要能用,就别浪费这枚棋子。”

听到这里,多瑞安脸上的焦虑更甚,他咬了咬牙,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说实话,我没把握对付得了zalgo,更怕步星河的后尘。要是连我也出事,这酒店就真没人能稳住局面了。所以,必须尽快立新教皇,妄痕,我想拉你做战友,咱们一起扛。”

妄痕愣了愣,不解地问:“可是……你们的军队数量不是比zalgo还多吗?而且也管控着他所属的部门,怎么会这么被动?”

“军队数量和政治斗争是两码事。”toy沉声解释,“我们的军队确实比他多,但政治斗争最是杀人于无形,不是靠人多就能赢的。你也知道zalgo的过往——他曾经策划过酒店全层级的叛乱,最后虽然被镇压了,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野心勃勃、手段狠辣的人,待在身边越久,对我们来说就越是致命的威胁。”

妄痕沉默了片刻,水杯的温度渐渐传到掌心,但zalgo带来的压迫感仍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他抬眼问道:“那为什么你们不直接处理他?”

这话让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toy先开口,语气带着无奈:“首先,实力差距是一部分,zalgo从不会轻易单刀赴会,我们根本没机会抓捕他。其次,真要对他动手,他手下那些忠诚的机动特遣队肯定会直接反扑,到时候没人看管异常物,酒店又会出大乱子。”

“那些机动特遣队是当初他开收容所时招募的,都是些老部下了。”多瑞安补充道,“就算软禁他也没用,他有的是法子传话给手下,照样能搅得鸡犬不宁。”

“对,都是跟着他多年的老成员,忠诚度高得很。”toy点点头,继续说道,“杀了他?他的手下会彻底失控,异常物没人看管,指不定会引发更大的灾难。不杀他?他就暗地里搞事,拉帮结派、陷害他人,表面上还装得八面玲珑。这就是个死局——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酒店的后勤部难道是摆设?”妄痕追问,“他们的战力难道不足以镇压机动特遣队和异常物?”

“你想简单了。”toy摇头,“后勤部的士兵装备是豪华,但对付异常物没十足把握,实战经验更是远不如机动特遣队。强行镇压,先不说造成的混乱,至少要付出几千人的伤亡代价,得不偿失。”

“那……曝光他的罪行?公开批斗他?”妄痕又提出一个想法。

“呵,没用的。”toy嗤笑一声,“zalgo这些年搞慈善、做公益,早就积累了一批粉丝。当初全层级叛乱后,批斗他、辱骂他整整数月,他还不是熬过来了,甚至反过来洗白自己——现在还有人帮他说话呢,这种手段对他来说跟挠痒痒没区别。”

“要是星河能复活就好了,那样我们对付zalgo也能多几分把握,不至于这么被动。”多瑞安叹了口气,这话让旁边的妄痕忽然眼前一亮。

“别指望他。”toy直接泼了盆冷水,“要是星河真能搞定zalgo,当初也不会主动去找zalgo问怎么搞垮Kong贸易集团了。星河只是手段比你更粗暴、更阴狠,论政治斗争的经验,他未必比得过zalgo。”

“zalgo简直是个老赖皮!”多瑞安烦躁地抓了抓头,“让我好好想想……”

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开口:“他手底下管着这么多人,还都这么忠心,要不先让他帮我处理酒店的内部矛盾?”

“呵呵,把管理权交给他?”toy冷笑一声,连连摇头,“你就不怕酒店被这个野心家一点点啃食干净?资本家终究是资本家,野心从没变过,别因为他做了几件好事就放下戒心。”

“好吧……”多瑞安蔫了下来,看向toy,“那接下来,我只能靠你了。”

“我?”toy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我一个搞经济学的,在政治斗争这些大事上没多少经验,这就好比让专门画画的去搞土木工程,我最多只能给你提些不成熟的建议。”

“啊这……”妄痕也愣住了,原本燃起的希望又淡了几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解法。”toy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对付这种人,就得比他更狠,才能镇得住。你不懂复杂的计划,但总该知道什么叫威慑吧?”

“怎么威慑?我怕镇不住他。”多瑞安有些迟疑。

“用一种威力极强的武器拿捏他。”toy沉声道,“明确告诉他,要么合作,要么鱼死网破——最关键的是,你得让他相信你真有这个决心。他这种人,见你玩真的,反而会怕。资本家都这尿性,最怕的就是同归于尽。”

“这办法好像可行!”多瑞安眼睛亮了起来,“这样他就不敢随便倒戈了。”

“你越软弱,他越觉得你好欺负。”toy补充道,“zalgo当初不敢在星河面前放肆,就是怕那个疯子随时给他一枪或者下毒。”

“确实,不管是资本家还是小头目,都怕不要命的。”多瑞安点点头,语气坚定了不少,“你的意见不错,我会好好考虑的。”

一旁的妄痕听得目瞪口呆,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些勾心斗角、威慑制衡的事情,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这真的是他能听的内容吗?

多瑞安看了看妄痕,想起接下来的安排,收敛了思绪:“好了,不说这个了。接下来就按我们之前商量的来——我会亲自背书,向民众公开星河的真实死因,所有证据一次性钉死,不管谁来质疑,说辞和过程都绝不补充、绝不修改。这段时间,你赶紧去雾林把你的东西找回来,那对我们后续的计划很重要。”

“好。”妄痕点头应下。

“还有最后一句,你一定要记死。”toy上前一步,眼神格外恳切,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不管之后谁来邀请你,不管找什么理由,哪怕听起来再合理、再诱人,都绝对不要答应。记住了吗?”

妄痕迎上toy的目光,重重颔首:“我明白了,绝不会忘。”

妄痕揣着toy的叮嘱和对商人虚的怒火离开审讯室后,多瑞安立刻按下通讯器快捷键:“通知所有内阁成员,下午7点在红慈教会附属内阁厅开大会,缺席视为默认所有决议。”

“明白,教皇大人。”通讯器那头传来工作人员恭敬的回应。

多瑞安挂了通讯器,机甲手掌重重按在桌案上,眼窝中白点明暗不定。

toy缓步走近,绿色瞳孔闪过冷光:“内阁会是摊牌第一步,但zalgo绝不会安分,得给维修队副队长递个话——让他盯着AlAx3729的同时,重点防着zalgo安插亲信。”

多瑞安点头:“我已让事绿叶调两个亲信小队守在维修队外围,红慈巡逻队也会优先监控zalgo的直属部门,异动立刻上报。”

toy指尖敲击文件:“明面上按规矩走,暗地里织好网,才不会让他钻了空子。对了,安黛因那边,让情报部多盯着点,她刚才的反对,未必没有zalgo的影子。”

“明白。”

下午7点的内阁厅,金属穹顶折射着冷冽的白光,中央长桌由镀金玄铁锻造而成,刻着细密的酒店徽章纹路。

桌案上摆放着各层级模型和文件,角落的空气净化器嗡嗡作响,却压不住厅内暗流涌动的气息。多瑞安坐在主位,机甲手掌搭在桌沿,眼窝中白点平稳跳动,实则早已在心中过了数遍计划。

u姐穿着素雅的白色正装,依旧围着黑色围巾,率先入座;茶叶捧着一个木质茶盘,慢悠悠给众人斟茶,神色淡然;讨口子靠在椅背上晃着腿,满脸无所谓。

zalgo身着黑色工作服,红色触手在骨缝间轻轻蠕动,眼神似笑非笑;toy依旧是深粉色工作服,指尖在文件上快速滑动,绿色瞳孔透着精明;事绿叶一身军装笔挺,肩章上的星徽熠熠生辉,坐姿端正如松。

水晶、安黛因、林默及部分部门骨干也按惯例列席,分坐两侧。

“人到齐了,开整。”多瑞安没多余客套,直入正题,“先澄清个事,星河是被dEx的因果律武器——同位体wU害死的,那个叫AlAx3729的矿工就是个普通人,跟案子没关系,这事我和toy都核实过了。”

话音刚落,u姐眉头微蹙,抬手示意:“教皇,我有点担忧。那个矿工是唯一目击者,虽说证词看似合理,但同位体擅长伪装,万一他是假的呢?”

u姐的话刚说完,zalgo立刻附和,红色触手微微抬起:“u姐说得在理。同位体连虚假记忆都能植入,伪装成矿工蒙混过关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当时只有他活着,未免太过巧合,不彻底查透,恐怕会给酒店埋雷。”他眼神扫过多瑞安,带着明显的试探。

多瑞安刚要开口,事绿叶已经沉声道:“zalgo大人这话就偏颇了。多瑞安教皇既然公开背书,必然有实打实的依据。酒店疑罪从有是铁律,但洗清嫌疑后也该按规矩来,总不能无凭无据就否定一个被核实清白的人。真要怀疑,当初审问时怎么不拿出实质证据?”

事绿叶的话一针见血,zalgo的触手顿了顿,没再接话。多瑞安松了口气,连忙打圆场:“绿叶说得对,AlAx3729没问题,我心里有数。接下来谈正事,先过toy的《商务法案》。”

toy往前推了推文件:“法案核心是对富人群体征收70%累进税,同时加大对恶意损害劳动者权益的制裁,涉案商人、犯人一律关押。”

“我同意!”茶叶第一个点头,“之前就有商人克扣矿工工资,这下能治治他们了。”

讨口子也坐直了身子:“这法案好,能杀杀那些资本家的气焰,我没意见。”

没等u姐表态,zalgo突然敲了敲桌案,红色触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慢着。toy大人的初衷是好的,但70%的税率是不是太高了?”他语气看似公允,实则带着急切,“酒店现在需要跨层级贸易支撑物资供应,那些富人和资本家手里握着大量资源和渠道,这么高的税只会打垮他们的积极性——他们要是撤资、停止合作,酒店的能源、矿石、医疗物资都会断供,到时候基层民众受苦不说,军队的机甲和武器维护都成问题,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zalgo大人这话不假。”列席的后勤部门骨干立刻附和,“我们和不少商人有长期合作,要是他们撤资,维修连队的零件供应都会受影响,到时候机甲趴窝,巡逻都成问题。”

toy抬眼反驳,绿色瞳孔锐利如刀:“zalgo大人这话避重就轻。那些富人群体长期囤积资源、压榨劳动者,早就赚得盆满钵满,70%的累进税针对的是超额利润,并非全部收入。而且法案明确保护合法经营的商人,只是制裁恶意损害劳动者权益的家伙——既不会断了酒店的物资供应,还能平衡贫富差距,让基层民众更有干劲,反而能刺激经济循环。”

“刺激经济?”zalgo冷笑一声,红色触手攥紧,“商人逐利是天性,没有足够的利润空间,谁愿意冒着风险做交易?到时候不仅贸易萎缩,连酒店内部的小商户都会关门大吉,最后只会造成物资短缺、物价飞涨,这责任谁来担?”

多瑞安被两人的争论绕得有点头大,皱着眉道:“toy的法案是为了劳动者,zalgo你说的风险也确实存在……那不然税率降到60%?恶意制裁的条款不变。”

“不行!”toy立刻反对,“60%还是太低,不足以震慑那些黑心商人。而且富人群体的超额利润远超我们想象,70%刚好能平衡惩戒和留存经营空间,降一分都达不到效果。”

zalgo见状,立刻顺坡下驴:“toy大人坚持,那我也不反对,但必须加一条——对跨层贸易的商人给予税收减免,只要能保证酒店急需物资供应,税率可降至50%,否则真没人愿意干这苦差事了。”

toy沉吟片刻,点头同意:“可以,这一条能兼顾物资供应和税收公平。”

u姐见双方达成共识,也点头表态:“这样调整后,法案就比较周全了,我没意见。”

“行,法案就按这个来,toy负责落实。”多瑞安拍了拍手,继续说道,“接下来是红慈部门,执行人由星河换成我和水晶。下辖的巡逻队,负责日常巡逻和秩序管理,归红慈部直接管;志愿军协同作战,还归安保协会,红慈教会对善者更善,对恶者更恶的理念不变。”

水晶愣了一下,随即挺直脊背,语气带着理所当然:“我本就是红慈教会出身,又是将军,管理教会事务合情合理,只是没想到会和教皇您一同任职。”她的目光扫过zalgo,对方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红色触手轻轻蜷缩了一下。

其他人没异议,这一条顺利通过。

“然后是安保部门。”多瑞安顿了顿,“创建个附属机构,叫Y跨层商会,由武诸葛当队长,20个人分两队,负责酒店对外交易。安保协会的直接执行人,就我、zalgo、事绿叶三人。”

zalgo微微颔首,没说话,显然对这个安排还算满意。

多瑞安话锋一转,看向安黛因:“安黛因情报侦查能力强,之前是情报部直属卫队队长。现在我决定,把讨口子的独立团、速袭军从安保部附属转到情报部,和直属卫队合并,这样情报部就有3900人,搞情报、抓犯人、镇压叛乱都够用。安黛因表现不错,明天起调去LIE异常收容部队,toy负责授权监督。”

“我反对!”安黛因猛地站起来,攥紧的拳头因用力而发白,眼里满是怒火和不甘,“教皇大人,我在情报部任职期间,带队破获了三起同位体潜伏案,直属卫队的兄弟们也都跟我磨合得很好,现在突然调我去LIE部,不仅之前的努力全白费,新部门的业务我也需要重新适应,这会影响工作效率!”

zalgo立刻接话,语气带着一丝“公允”:“安黛因队长说得有道理。情报部直属卫队刚形成战斗力,贸然换将确实不妥,而且LIE部的异常收容工作风险极高,安黛因队长擅长的是情报侦查,未必适合那边的工作,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多瑞安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强硬:“这是安排,不是商量。LIE部需要有情报侦查经验的人,你去那边能发挥专长,而且直属卫队队长的位置会有人接手,不会影响工作。”

“谁接手?”安黛因追问,“情报部的工作讲究默契,陌生人来带队,兄弟们肯定不服,到时候反而会出乱子。”

“副队长白晓、麦克斯暂代,等后续再正式任命。”多瑞安沉声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服从安排。”

安黛因咬着唇,眼里的怒火渐渐压下,却依旧不甘地坐下:“我服从安排,但希望教皇大人能考虑到情报部的实际情况,不要因为人事变动影响工作。”

讨口子却乐了:“这敢情好!人多力量大,情报部之前就900人,办事磨磨唧唧,现在3900人,痛快!我没意见。”

“接下来是后勤部门。”多瑞安继续宣布,“志愿维修连队人数控制在4。坦克型号以tS-69、tS-70、tS-71为主,归国防军部调度,用于开阔地形突击和防御。”

“探险队扩编到800人,由安昭等老队长带队,负责探索危险层级、收集资料,归军部管,行动受军部监督,成员得经情报部查清才能加入。”

多瑞安说完,喝了口水:“就这些,其他政策和运作不变,依旧按原来的来。有意见的现在提,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zalgo看着众人,红色触手缩回骨缝:“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我也没话说。”

多瑞安松了口气,拍了拍桌子:“行,那就这么定了!散会之后,各部门抓紧落实,有问题随时找我。”

内阁会结束,众人陆续离开。安黛因走在最后,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多瑞安的背影,攥紧的拳头久久没有松开。

zalgo路过林默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红色触手在他肩头轻轻碰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多瑞安看着zalgo的背影,眼窝中白点闪烁,他知道,这场权柄重构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噗噗噗”的脚步声重重拍打在积厚的腐叶堆上,枯叶碎裂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妄痕裹挟着风掠过蔓延的红雾,穿过阴森的森林——他正循着一枚丢失项链的残留魔力波动前行。

此前经toy特殊授权,他通过中转站抵达高茂草原,那枚承载亲情的项链不慎遗落,断断续续的魔力成了唯一的追踪线索。

漫天红雾通天接地,越往雾林腹地,光线越暗,仿佛被浓稠的墨汁浸染,连风声都带着几分压抑的滞重。

就在这时,一道朦胧的意识在妄痕脑海中逐渐苏醒……

黑暗里,一个熟悉的骷髅缓缓睁开空洞的眼窝,面前是一片晃眼的纯白,迷茫与疑惑瞬间将他笼盖。

“我不是死了吗?”他的意识嗡嗡作响,“这到底是哪?天堂?”

他挣扎着坐起身,骨指揉了揉发懵的头颅,目光扫过所处的小房间。

柔和的光线透过窗纱斜射进来,在简洁的木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米黄色的墙壁布满竖条纹的人字型花纹,让不算宽敞的空间显得格外明亮,分明是午后时分的静谧模样。

“真到天堂了?”这个骷髅下意识摸向腹部——那里本该有个被枪口贯穿的血洞,此刻却光滑一片,没有丝毫伤口。他浑身轻盈得离谱,仿佛挣脱了肉体的桎梏,只剩灵魂漂浮在空气里。

若那些濒死的记忆是真,他确实该魂飞魄散。可这里既不像后室传说中阴森的隐蔽层级“坟墓”,也没有天堂该有的圣洁感,反倒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他掀开洁白柔软的毛毯,身下的床铺触感温润,空气中弥漫着木头的清芬与淡淡的花草香,凉爽得让人安心。

“到底给我扔哪儿了?”

星河光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伸手拉开窗帘——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窗外是繁华却空无一人的街道,整洁得看不到半点垃圾,摩天大楼鳞次栉比,却透着后室独有的荒诞感:天空是纯粹的纯白,没有云朵,没有光影,像一张未被涂鸦的白纸,单调得令人心慌。

这场景有点像Level 11“不夜城”,却更矮小、紧凑,又隐约带着纽约市中心的繁华轮廓。他低头望去,身下是二楼的窗台,楼下白色木围栏圈着一方小院,院里一棵大树枝繁叶茂,树冠挤成完整的圆,绿意盎然得有些不真实。

星河愣了许久,直到一声细微的蝉鸣划破死寂,才回过神来。街上依旧空无一人,连后室最常见的无面灵都没有,只有风卷着落叶缓缓飘过,像在无声地嘲讽他的孤独。

他推开房门,“吱嘎”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吓得他猛地缩了缩脖子。门外铺着浅灰色地毯,一张简洁的木桌靠墙摆放,花瓶里插着几朵鲜红的花,艳得刺眼;旁边的书架摆满了书,右侧是通往一楼的楼梯,整个空间简洁到不像话,却处处透着精心布置的痕迹。

望着楼梯口,一种直觉告诉他,那是离开这里的唯一出口。星河小心翼翼地走下楼,光滑冰冷的台阶触感真实得可怕——这地方太像现实了,可真的是现实吗?

“天堂的房子都这么卷?早知道死前多行善了。”他开玩笑似的吐槽,走到楼梯尽头推开一扇圆把手的木门。门外是白色大理石小径,两侧是绿油油的草坪,直通宽阔的马路,典型的美国小镇房屋布局。

微风拂过,带着草丛的清新气息,深吸一口,凉意顺着喉咙沁入肺腑。星河光着脚在空荡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望着这座巨大却死寂的城市,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他会不会永远困在这里,在无人问津的荒芜中,直到灵魂彻底消散?

“操!这他妈到底是哪?!”

迷茫与恐慌像潮水般将他淹没,比临死前的痛苦更折磨人。他放声大喊,哪怕引来的是恶意实体,至少能证明这里是后室的某个层级,而非一片虚无的牢笼。可回应他的只有风声,以及几片被吹落的落叶,静静躺在他脚边,仿佛在预示他未来百无聊赖的一生。

暴躁瞬间冲昏了头脑,星河瞥见路边停着一辆黄色外壳的老旧汽车,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胳膊猛然肘击向车窗。

玻璃比想象中脆弱,刺耳的碎裂声响起,细小的玻璃渣溅得满地都是。他伸手转动车把手,车门应声而开,小心翼翼拨开座椅上的碎玻璃,一屁股坐了上去,双手死死攥住方向盘,目光盯着街道尽头。

没有钥匙,他当即发动技能,骨刃精准刺穿车把手外壳,露出里面缠绕的线路。这是台90年代的老车,车身锈迹斑斑,系统想必也是老旧款——理论上,只要接通点火开关的触点,不用钥匙也能打火。

运气还算眷顾他,一番胡乱搭接后,车子猛地颤动一声,发动机竟真的运转起来!星河松了口气,抹掉额头不存在的冷汗,一脚踩下油门,车子摇摇晃晃地冲了出去。

可他从没开过车,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车子突然歪向路边,狠狠撞上垃圾箱和路牌,他慌忙转动方向盘,车子却像脱缰的野马,径直冲进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子,木围栏被撞得粉碎,院子里一片狼藉,强大的惯性差点让他的骷髅头撞向方向盘。

“该死的!这破车怎么不听使唤?”星河又急又怒,好在吃一堑长一智,他慢慢摸索着倒车、转向,重新把车开上马路。这次他轻踩油门,车子总算平稳了许多,沿着公路缓缓前行。

窗外的景色依旧简洁而重复,城市仿佛没有尽头,可从远处的地平线望去,又似乎是有限的闭环。高大的建筑排列整齐,窗玻璃反射着纯白天空的光线,像波浪般连绵起伏;空中隐约传来不知名的安眠曲,柔和却诡异。

就在这时,一股烤肉的香气飘进鼻腔,星河眼睛一亮,立刻打方向盘朝着香气来源开去。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院子外,隔着车窗,他看到一个棕发高大的中年人正架着烤架忙碌。

“有人?!”星河的焦虑瞬间消散,推开车门大喊,“你好!请问这里是哪?”

中年人转过头,看到星河的骷髅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哪位?新人?”

“新人?……算是吧。”星河咧嘴笑了笑,“真他妈有天堂啊,我倒要看看天使长什么样。”

“呃……先生,你搞错了,这里不是天堂。”中年人放下手中的烤串,耐心解释。

“不是天堂?那是地狱?”星河无所谓地耸耸肩,“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死了。”

“也不是地狱。”

“那这他妈到底是哪?!”

“是我的脑海世界,你以后会住在这里。”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是妄痕!星河猛地转头四顾,四周除了那个中年人,空无一人。

“我操!你玩隐身?藏哪了?什么叫脑海世界?”

“你没真的死。”妄痕的声音带着几分平静,“你死在我面前时,灵魂没散,反而闯进了我的脑海里。”

“不可能!同位体效应不是秒死秒替吗?我的灵魂怎么会留下来?”

“我不知道,或许是意外。”妄痕的声音多了几分笑意,“但既然灵魂还在,我就必须让你起死回生。等你的灵魂在这儿滋养好,就能复活了。”

“你他妈真牛逼……”星河反而更暴躁了,“所以我现在就是被关在你脑子里了?”

“我们争斗这么久,难道你觉得我还恨你?”妄痕反问,“你死了,那些缠着你的烂摊子都会落到我头上,不复活你,难道让我替你收拾?放心,虽然滋养破损的灵魂要一两年,但足够我发展到能让你重生。”

“我真谢谢你啊!”星河拽下车后视镜,狠狠砸向天空,镜子落地碎裂,却没掀起半点波澜,“现在我他妈被困在这破地方了!”

“那个……这车子好像是我的。”旁边的中年人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星河压根没听清,满脑子都是“要被困两年”的绝望,而妄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虽然要等一两年,但也不能让你闲着,得活动活动。”

这时,星河眼前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的视角——是妄痕的视角!他能看到红雾笼罩的草原,感受到妄痕正在追踪的魔力波动,以及那份寻找丢失项链的急切。

“合着我这是在你脑子里看3d电影?”星河翻了个白眼,“跟被关在‘坟墓’层级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妄痕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你复活后,魔力会和以前一样。而且我能通过意识链接跟你对话,你是第七个进入我脑海世界的人。这里能休息,不用加班,还能随心所欲。”

“……666,我现在就找条河跳下去。”

“别冲动。”妄痕劝道,“你可以用我创造的分身,通过意识链接操控它。实在不行,我让影帮忙加速复活。”

“影自身都难保,寿命快耗光了,正在找盟友呢。”

“盟友是谁?”

“神性实体,或者友善实体。”星河走到烤架旁,在中年人诧异的目光下拿起一串烤肉塞进嘴里,“只要能联合起来,帮我们对抗同位体效应的都算。”

“我的创造技能里有代表生命的能力,或许能……”

“没用,影的情况不可逆。”星河打断他,“他贪心吸收了路西法分身的权能,稍微动一下就可能被反噬带走。”

“那只能祝他好运了……”妄痕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天宏和白晓也靠不住,还能找谁?”

“水晶、多瑞安、toy,这三个最可信。”星河嚼着烤肉,含糊不清地说,“我以前经常找他们帮忙。水晶信米迦勒,靠谱;toy就不好说了,他已经有点同位体化了,《商务法案》是不是他本人的意思都难说。”

“……妈的,怎么这么多人开始同位体化?精神力都这么弱?”妄痕的声音透着怒火。

“还不是同位体效应闹的。”星河叹了口气,“连u姐性格都变了,以前还反对后勤部的人体试验,现在居然说那是应该的,简直不敢想。”

“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找到克制同位体效应的方法。”妄痕的语气无比坚定。

星河吃完一串烤肉,才想起正事:“对了,你脑子里怎么会有座城市?这鬼地方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这是天生的。”

“说起来挺巧。”妄痕的声音柔和了些,“……以前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后来来了个建筑师——他是我的人格之一,也是我逝去的挚友。这座城市就是他建的,现在他懒得管外面的事,只想在这儿当个看客。”

“行吧,这样正好,我能研究建筑和药水。”星河无所谓地耸耸肩,“这里遵守物理法则吧?别我搭好房子,它突然悬浮起来。”

“没有硬性法则,自由自在。”妄痕笑道,“但不会出现你说的情况,这里相当于独立小世界,你们做什么都不影响我。”

“……卧槽,这里不是有现成的房子吗?我直接住进去不就行了!”星河拍了下自己的骷髅头,暗骂自己笨。

“当然,都是建筑师建的。”

“这建筑师也太牛逼了,居然能造一座城。”

“他建了很久,而且他的建造能力里还包含创造天赋,造座小城不算什么。”

“对了,在这里能摔死吗?”

“不能。”妄痕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现在是灵魂状态,进来了就死不掉了。”

“不是,你非得复活我?就让我痛痛快快死了不行吗?”

“你死在我面前,对我来说是种侮辱。”妄痕的语气带着几分执拗,“所以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活过来。”

“……行吧。”星河翻了个白眼,“那这里有飞机和高楼吗?我以前是酒店最好的飞行员。”

“这得问建筑师愿不愿意给你建了。”

“呵呵。”星河瞥了眼旁边的中年人,“土豆估计进不来,他早就死透了,跟你也不熟,没机会在你面前消散灵魂。”

“确实不熟。”妄痕轻笑。

“对了,你要是开飞机误撞双子楼,说那是意外,建筑师会信吗?”

“没事,他心理承受能力比我还稳。”妄痕的声音带着调侃,“对你来说是泄愤,对他来说,不过是脑子里多了点乐子。”

“建筑师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

“中年人。”

“黑发大叔?有点意思。”

“棕发。”

“外国人?”星河有些惊讶。

“不是,染发的。”

“那没事了。”星河上下打量着旁边的中年人,“他肤色怎么样?身高多少?”

“黄皮肤,181公分,男性,爱好就是做建筑。”妄痕的声音顿了顿,“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他就在你身边。”

星河猛地一愣,霍然转头看向身旁的中年人——棕发、黄皮肤、身高一米八多,赫然和妄痕描述的一模一样!

“不是吧哥们,你就是建筑师?”

中年人放下手中的烤钳,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是。”

“喂!妄痕?你还在吗?”星河急忙在脑海中呼喊,可那道声音却消失了,眼前的额外视角也骤然断开,仿佛从未存在过。

院子里只剩下烤肉的滋滋声,和星河盯着建筑师,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9月16日,酒店跨层级加密通讯频道突然响起急促的接入提示,电流杂音中裹挟着机动特遣队██小组队员焦灼的汇报声:

“u姐,这里是██小队外勤岗。刚接获第5号生存社区的异常报告——F18至20层居民区,有一名矿工反映区域内出现小范围聚集性症状,以轻微感冒、干咳为主。”

“这名矿工是上周我们从雾林瘴气区救回的幸存者,当时他是唯一从那片区域逃出来的人,对环境异常极为敏感,此刻正神情焦灼地在社区医疗站等候。”

“虽症状疑似普通流感,但内阁那边已经严令督办…该社区与下层污染隔离带仅隔三层通道,一旦确认是病毒泄露引发疫情,后果不堪设想。”

“目前执行疑罪从有原则,所有潜在威胁按最高等级处置,直至彻底排除风险。另外,情报部近三日同步F24层异动:多名居民出现反复啃咬指关节、抓撕手臂皮肤的自伤行为,我们高度怀疑……是我方实验阶段的tx丧尸毒气出现未知渠道泄露。”

频道那头的u姐瞬间爆发,暴怒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听筒:“未知原因?你在跟我扯什么淡!这事要是三日内查不出泄露源头,别说革职,咱们整个指挥层都得被押上军事法庭,连带着高层问责都得扒掉三层皮!研究部那帮饭桶是干什么的?还有那个297研究员,就是个疯子!这种级别的安全事故,他居然压了整整两天才上报?要不是情报部的线人在F24层蹲守时,发现居民自伤频率骤增上报,咱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等着病毒扩散成灾是吧?”

研究部总管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惶恐,断断续续传来:“u姐您先稳住……最初负责人判断只是社区通风系统故障导致的局部应激反应,而且tx病毒的应急疫苗早已配发至各社区医疗点,实验室验证的免疫率达99.7%,我们原以为能内部控制事态。”

“可谁能想到……昨天派往F20层的三名调查员,刚踏入社区楼道就遭遇袭击——那些袭击者瞳孔浑浊、皮肤溃烂,明显是丧尸化特征,但动作比已知感染者迅猛数倍,直扑人体要害。”

“护卫队虽当场击毙目标,可后续勘察发现,现场多名已接种疫苗的居民,仍出现感冒、干咳症状,部分人伴随持续低热。我们在实验室做过十轮有效性复核,疫苗对tx病毒的中和效果稳定,这种情况完全超出预期……正因事态失控,我才敢第一时间向您紧急汇报。”

“现在说这些屁用没有!”u姐喘着粗气,语气满是不耐,“袭击者的尸体解剖报告呢?病理分析结果到底怎么样?别给我扯那些复杂的啰嗦话!”

管家沉得像铅的声音接入频道,带着一丝颤栗:“结果……太诡异了。从尸体中分离出的病毒,核心序列与tx病毒同源,但已发生剧烈变异——病毒蛋白结构出现未知重排,增殖速度是原病毒的3倍,还能刺激宿主细胞产生异常再生因子。感染者初期仅表现为低热、干咳,潜伏期至少72小时,这段时间内宿主会出现肌肉力量莫名增强的错觉,仿佛……身体正在被病毒强行改造。我们暂时无法预判潜伏期后的症状爆发情况,但根据细胞培养模型推演,一旦全面爆发,破坏力将远超原始tx病毒。鉴于其特殊性,研究组临时将其命名为txE变异株。”

“都他妈火烧眉毛了,你们还有闲心给病毒起名?!”u姐的背景音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指令呼喊,“少废话,研究部肯定开过紧急研判会,结论是什么?别跟我绕圈子!”

“我们……我们怀疑这病毒的源头,或许并非本宇宙。”管家的声音带着不安的笃定。

u姐的语气骤变,满是惊愕:“你再说一遍?没他妈搞错吧?”

“绝对无误。”管家的声音愈发沉重,“您还记得半个月前,我们派往██宇宙的██跨宇宙调查小队吗?那支小队全员失联,最后传回的黑匣子数据显示,他们追踪的异常信号源,来自该宇宙一座废弃酒店——那座酒店内部遍布丧尸,而那则引诱小队前往的信号,竟是高智慧丧尸故意释放的诱饵,目的就是引诱其他宇宙的生物进入,借此扩散病毒。”

频道陷入数秒沉默,随后u姐的声音沉冷如冰:“你的意思是……那些高智慧丧尸,找到了连接咱们宇宙的跨维度通道?这次的txE病毒,是他们故意投放过来的?”

“这是目前最合理的推断。”管家长叹一声,“研究组对比过██小队传回的病毒样本片段,与此次txE变异株的核心序列,存在17处高度吻合的异常碱基排列——这种排列方式在本宇宙已知病毒中从未出现,唯一可能的来源,就是那个丧尸宇宙。”

“操!这下彻底麻烦了!”u姐爆了句粗口,“你看过那小队最后传回的录像吧?那酒店里的丧尸,肉身能抗普通步枪子弹,速度快得像掠食野兽!普通丧尸尚能靠火力压制,可要是有一只高智慧丧尸潜入咱们这边,那就是灭顶之灾——他们懂策略、会伪装,比一群莽冲的怪物可怕百倍!”

突然,一阵尖锐的频道接入提示音划破空气,持续三秒后归于平稳。多瑞安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我是多瑞安,请求接入当前通讯频道,同步了解事态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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