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雨夜的决断与“疯子”的救赎（2 / 2）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可我从未想过放弃！只要我还活着，维尔兰的希望就还在！而你呢？你的‘王国’不过是这间小小的活动室，你的‘臣民’是这些把你当作家人、愿意为你哭为你笑的笨蛋！你却要为了一个可笑的婚约，为了逃避你不敢面对的压力，就亲手毁掉它？！你这不叫保护，这叫懦弱的逃避！是比背叛更可耻的行为！”

环被他眼中深刻的痛苦和愤怒震慑，一时忘了挣扎。

御影崎司异松开手，环踉跄后退。只见御影崎司异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枚造型古朴、镶嵌着深色宝石的金属印章，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流转着不凡的光泽。那是代表维尔兰王储身份的家族印章，是他流亡途中唯一携带、象征着他身份和责任的最后信物。

他竟将这枚印章，狠狠地砸在环面前的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看看这个！”御影崎司异指着印章，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这是我的责任，我的枷锁，也是我活下去的动力！而你，须王环，你连守护眼前这点幸福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逼近一步，几乎与环鼻尖相抵，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却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如果你执意要走上这条愚蠢的殉道之路，可以。但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伟大’。”

他凑到环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我现在就去联系我能接触到的所有媒体，公开我的真实身份——维尔兰流亡王储，就藏在日本樱兰高校。你觉得，这个消息会掀起多大的波澜？你的婚约？凤家的计划？这个学校还能不能保住平静？我们……一起下地狱吧，须王环。要死，就一起死得轰轰烈烈！”

这番话，如同最残酷的刑罚，击碎了环所有的心理防线。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御影崎司异，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这个疯子！这个为了逼他活下去，不惜拖着所有人一起毁灭的疯子！

“你……你这个疯子！！”环终于崩溃了，他嘶吼着，泪水混合着雨水疯狂涌出。他猛地扑上去，抓住御影崎司异的衣领，像是要掐死他，又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所有的骄傲、伪装、坚持，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不再是国王，只是一个被逼到绝境、恐惧又无助的少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他哽咽着，声音支离破碎。

御影崎司异没有反抗，任由环抓着自己，他只是抬起手，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抹去环脸上的泪水和雨水，紫眸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近乎偏执的坚定。

“因为，”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看不得你死。哪怕是用最极端的方式，我也要你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环再也支撑不住，脱力地向前倒去。御影崎司异伸手接住了他，将这个颤抖的、哭泣的、褪去了所有华丽外壳的“国王”，紧紧地拥入怀中。

环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失声痛哭，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恐惧和不甘都宣泄出来。窗外暴雨如注，室内，两个同样骄傲又同样破碎的灵魂，在绝望的深渊边缘，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紧紧相拥。

男公关部的其他成员，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对峙和反转惊得呆立当场。他们看着相拥的两人，看着桌上那枚象征着另一个世界沉重命运的印章，心中五味杂陈。

凤镜夜悄然关掉了录音笔（或许是为了“存档”），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深长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