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日常（2 / 2）

这时解雨臣端着新沏的碧螺春刚跨进门槛，就见柯言云被黑瞎子圈在怀里，木剑哐当落地惊飞麻雀。“臭瞎子，放开我阿姐。”

暮色四合时，柯言云正在厨房捣鼓新学的糕点，说因为小花最近太辛苦要犒劳一下小花，结果就看到黑瞎子倚着门框偷吃豆沙馅，被烫得直吸气却还伸手去够。

气的柯言云直说“活该。”

柯言云拍开黑瞎子又伸来的手，转头却见解雨臣托着青瓷碟等在身后。

月光爬上窗棂时，三人坐在屋檐上，脚悬在雕花木檐外晃悠。

柯言云递过刚烤好的桂花糕，黑瞎子咬下一口，碎屑沾在嘴角。她伸手去擦，指尖却被他轻轻咬住。

“手艺有长进。”他含糊着说，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将影子投在她手背上，像栖着只振翅欲飞的蝶。

“那是，我是谁啊”

“是是是，最聪明美丽动人的娇小姐。”。

月光洒在瓦片上，黑瞎子讲着古墓里的趣事逗得柯言云直笑，解雨臣静静望着她弯弯的眉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盘子上的暗纹。

黑瞎子不知从哪翻出坛女儿红，非要拉着两人对饮。柯言云酒量浅，两杯下肚便倚着黑瞎子昏昏欲睡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柯言云裹紧披风，黑瞎子随手将围巾甩过来罩住她脑袋。

柯言云在两人中间昏昏欲睡，黑瞎子顺手将人捞到肩头，解雨臣无奈摇头，却默默把披风盖在她身上。

三人歪歪扭扭地坐在屋檐上，脚悬在雕花木檐外晃悠。

“困了？”他问，不等回答便将人拦腰抱起。

黑瞎子哼着不成调的戏文，解雨臣轻轻应和，直到怀中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放轻动作将她抱回房。

踩着瓦片跃下屋檐时，怀里的人轻颤了一下，他低头看见她闭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回廊的灯笼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三人的影子在月光里交叠，晃碎了满院清辉。

等解雨臣替柯言云掖好被角，转身却撞进黑瞎子似笑非笑的目光里。\"看什么？\"他冷声问。

黑瞎子晃了晃手里的酒坛：\"方才你唱的那段，倒是比戏台上还动情。\"

话音未落，便被解雨臣掷来的铁石子追着满院子跑，惊起满院梧桐叶，在月光下扑簌簌落了满地。

直到房门轻掩，余韵未散的月光仍停留在空荡的屋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