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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致命试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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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火箱撞在水泥地上的“哐当”声在空旷的厂房里撞出回声,混着橡胶碎屑被踩踏的“嘎吱”响,像一把钝锯在磨着神经。我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探进风衣内袋,指尖拨开叠着的布料,终于触到了那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信号器——外壳裹着防滑胶,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渗进来,指腹已经按在了凸起的按钮上,只消再用三分力、按住三秒,橡胶林里的老周就会带着支援从东、西、北三个隐蔽入口冲进来。

辛集兴站在我身侧半步远的地方,左手扶着货车的篷布绳,右手却虚搭在腰间的伯莱塔92F上——枪套是特制的快拔款,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成青白色,连手背的青筋都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他的视线始终没离开雷清荷身后那四个保镖:最左边那个左耳戴通讯器的,右手离枪套只有两指距离;靠桌角的那个,脚边堆着个不起眼的帆布包,看轮廓就知道里面藏着霰弹枪。我们俩眼神没交汇,却凭着在宿舍练了三个月的默契,把彼此的分工刻进了骨子里:我发信号,他先解决离雷清荷最近的保镖,剩下的交给支援。

雷清荷陷在那张掉皮的真皮老板椅里,左手夹着的古巴雪茄燃到了中段,烟灰积了寸长却迟迟没弹。他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烟雾在屋顶漏下的光柱里慢慢散开,像一层薄纱裹住了他眼底的阴鸷。酸枝木桌上的黄铜烟灰缸里,烟蒂堆得像座小山,泛着油光的桌面映出他戴着翡翠扳指的手——那枚扳指绿得发沉,刚才就是这只手,轻轻一敲桌面,四个保镖就同时绷紧了神经。

空气里的火药味和橡胶酸腐味混在一起,压得人喘不过气。我盯着雷清荷指间的烟圈,心里默默数着:三、二、一——就当指尖要发力按下信号器的瞬间,厂房后门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皮门突然发出“吱呀——”的刺耳摩擦声,像被人用蛮力拽开,硬生生撕裂了厂房里的死寂。

一道瘦小的身影踉跄着闯了进来,脚下的旧帆布鞋在橡胶碎屑上打滑,差点摔在地上。我瞳孔猛地一缩——是林晓梅!她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裙下摆沾着新的黑泥,左眼角的青紫瘀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病态的红,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几缕被泪水粘在脸颊上。更让我心脏骤停的是,她的右手紧紧攥着一把黑色的制式手枪,枪口虽然因为发抖而微微晃动,却正对着刚从越野车那边走进来的瘦猴!

“别……别过来!”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打颤的“咯咯”声都清晰可闻,肩膀剧烈起伏着,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是你……是你把我骗到这里来的!”

瘦猴刚掀开厂房的门帘,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吓得猛地往后一缩,后背重重撞在门帘杆上,金属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电击棍,指节都碰到了塑料外壳,却被晓梅突然拔高的吼声逼得僵在原地:“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我真的会开枪!”

厂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雷清荷指间的烟圈散了一半,他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那四个保镖就像被上了发条的机器,同时举枪对准了晓梅,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一丝犹豫,食指全都扣在了扳机护圈上,只待一声令下。

辛集兴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我能感觉到他的肩膀绷得更紧了——我们现在陷入了两难:出手救晓梅,就会暴露身份;不出手,她很可能当场被乱枪打死。我的指尖依旧按在信号器上,却迟迟不敢发力,指腹的冷汗浸湿了防滑胶外壳。瘦猴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因为恐惧而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晓梅,眼神里满是慌乱和怨毒。

雷清荷终于缓缓吐出一口烟,视线从晓梅脸上扫过,又落在瘦猴惨白的脸上,最后停在我和辛集兴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浑身的血液像是被瞬间冻结的冰水,猛地冲上头顶又狠狠砸回四肢,连指尖都麻得发僵,握着信号器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差点把那小小的黑色装置捏碎。怎么会是她?林晓梅!

她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裙,裙摆被扯破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露出的小腿上沾着深褐色的泥渍,像是在碎石路上爬过似的;原本扎在脑后的断皮筋松了,枯黄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几缕被泪水粘在嘴角,随着她的喘息微微颤动。左眼角那片青紫的瘀伤,在厂房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病态的暗红,边缘还带着点未消的黄色,显然是新伤叠旧伤——早上在那间小屋时,这伤还没这么深。

最让我心脏骤停的是她的右手——那只瘦得只剩骨头的手,正死死攥着一把黑色的92式手枪。枪身有几道明显的划痕,显然不是新枪,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成青白色,指节都在发抖,手腕晃得像狂风里的树枝,可那黑洞洞的枪口,却像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对准了刚掀开布帘走进来的瘦猴的胸口。

“别……别过来!”晓梅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还裹着浓重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在发抖,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和急促的“嘶嘶”喘息声混在一起,在死寂的厂房里格外刺耳。她的肩膀剧烈起伏着,像是刚跑完几里路,枪口随着呼吸上下跳动,却始终没偏离瘦猴的心脏位置,“是你……是你把我卖到这里来的!昆明火车站……那辆面包车……我认得你!”

瘦猴刚掀开厂房门口的帆布帘,余光就瞥见了那黑洞洞的枪口,吓得浑身一激灵,脚底下一个趔趄,后背重重撞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门轴上的铁锈簌簌往下掉。他捂着发麻的后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却还强撑着嚣张,破口大骂:“疯丫头!你他妈活腻歪了?敢用枪指着我!”

骂着,他右手猛地伸向腰间——那里别着那根沾过血渍的黑色电击棍,塑料外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指尖已经碰到了棍身的防滑纹。可没等他把电击棍拔出来,晓梅突然歇斯底里地吼道:“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我真的敢!”她的声音撕裂般尖锐,带着绝望的哭腔,握着枪的手虽然抖得更厉害了,枪口却死死锁着瘦猴的胸口,连半分偏移都没有。

瘦猴的手僵在腰间,像被冻住了一样。厂房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灰尘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只有晓梅粗重的“呼哧”喘息声,还有她握枪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出的轻微“咔咔”骨节响。

那四个穿黑西装的保镖反应快得像猎豹,几乎在晓梅吼声落下的同时,“哗啦”一声拉开了枪栓,四把制式手枪齐刷刷对准了晓梅的脑袋和胸口,枪口的金属冷光在漏进的阳光里闪得人眼晕。他们的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指节泛白,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只等雷清荷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立刻扣下扳机。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辛集兴的变化——他扶着篷布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捏得发白,手背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暴起,肩膀也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他的眼神在晓梅和雷清荷之间飞快扫视,瞳孔微微收缩——我太清楚他的想法了:出手,能救下晓梅,却会立刻暴露我们的卧底身份,之前所有的潜伏都将功亏一篑;不出手,这个才十八岁的重庆姑娘,下一秒就会变成一滩血。

我死死盯着雷清荷,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他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早就消失了,却没有半点暴怒的迹象,反而慢悠悠地把雪茄按在黄铜烟灰缸里,“滋啦”一声捻灭了火星。他的左手拇指来回摩挲着翡翠扳指,冰凉的玉面在指尖蹭过,眼神像盘旋的鹰隼,先扫过浑身发抖却强撑着的晓梅,又落在瘫软如泥的瘦猴身上,最后缓缓停在我和辛集兴脸上,那目光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猫戏老鼠般的玩味冷意,仿佛我们所有人的挣扎和恐惧,都只是他眼底的一场闹剧。

“有意思。”雷清荷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磨过砂石的粗布,却精准地盖过了晓梅的喘息和保镖们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厂房里荡出冷硬的回声。他缓缓站起身,黑色杭绸唐装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皮鞋踩在橡胶碎屑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保镖们的枪口始终跟着他的身影移动,黑洞洞的枪口离晓梅的太阳穴不过半尺,却没有一人敢贸然扣下扳机——他们太清楚雷清荷的脾气,没他的命令,哪怕对方举着枪对准自己,也只能按兵不动。

雷清荷在晓梅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比晓梅高出一个头还多,阴影将她瘦小的身子完全笼罩,翡翠扳指在漏进的阳光里泛着冷光。“你说,是他把你卖来的?”他抬了抬下巴,指尖漫不经心地指向瘫在地上的瘦猴,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吃米饭还是面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晓梅的眼泪“唰”地涌了出来,瞬间模糊了视线。她用力眨了眨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人,握着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枪口像风中的烛火般乱晃,却始终没偏离瘦猴的方向。“就是他!”她的声音裹着浓重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在发抖,却咬着牙说得异常清晰,“去年七月十六号,昆明火车站的西广场,他穿一件灰色夹克,递了瓶矿泉水给我,说介绍我去餐厅当服务员,包吃包住!”

她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那些被恐惧掩埋的细节涌了上来:“那瓶水有问题,我喝了两口就头晕,醒来就在一辆没有牌照的白色面包车里!是他开车的,我从后窗看见他的侧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他把我卖给了人贩子,转了三辆车才到这里……这半年来我受的苦,全是因为他!”

“不!不是我!”瘦猴的脸瞬间白得像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他像疯了一样猛地扑向雷清荷,膝盖“咚”地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疼得他龇牙咧嘴,却顾不上揉,只是死死盯着雷清荷的鞋尖:“雷先生!您千万别信她的鬼话!我根本不认识她!七月十六号我在景洪送货,张秘书可以作证!是她疯了,想栽赃陷害我!”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拉雷清荷的裤腿,指甲都快嵌进布料里。雷清荷却像踢垃圾一样,抬脚狠狠踹在他的胸口——穿着意大利手工皮鞋的脚尖精准地顶在他的肋骨上,瘦猴“唔”地闷哼一声,像被扔出去的破布娃娃,踉跄着往后摔在橡胶碎屑上,后脑勺“嘭”地撞在地上,眼前一黑,嘴角立刻渗出了血丝,混着唾沫星子吐在地上,染红了一小片灰褐色的碎屑。

就在这时,雷清荷别在唐装内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是一款老旧的翻盖机,铃声是刺耳的电子音,在死寂的厂房里像惊雷般炸响,瞬间扯紧了所有人的神经。他慢悠悠地摸出手机,翡翠扳指擦过布料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指尖划过泛黄的屏幕,看清来电显示后,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

他按下接听键,没开免提,只把手机贴在耳边,微微侧着头听。起初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不过两句话的功夫,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像淬了毒的冰锥,先扫了一眼瘫在地上、还在抽气的瘦猴,那目光里的厌恶毫不掩饰;随即又转过来,落在我和辛集兴身上,上下打量着我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意味深长得让人心里发毛。

“哦?监听器找到了?”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在他身上?”

我和辛集兴几乎是同时一怔,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扶着货车篷布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捏得发白,连指腹都泛出了红痕;我手里的信号器差点从掌心滑落,指尖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防滑胶外壳——老周竟然早就布了这步棋!我们之前只知道他会在外围接应,却没想到他早就把监听器安在了瘦猴身上,这不仅是给瘦猴下的套,更是帮我们应付雷清荷试探的救命棋!

雷清荷像是看穿了我们的心思,他对着手机说了句“开免提”,然后按下了机身侧面的按键。瞬间,张秘书略显紧张却刻意保持镇定的声音从手机里清晰地传了出来,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雷先生,技术部刚才对今天所有随行人员的通讯信号进行了筛查,发现瘦猴身上有异常电波。我们刚把他留在总部的备用夹克拆开检查,在左胸内衬的夹层里找到了一个微型监听器——黑色外壳,带磁吸接口,是警方缉毒队常用的型号,应该是早就被盯上了,只是一直没暴露。”

话音落下的瞬间,瘦猴的身子猛地一颤,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嘴唇还在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那四个保镖的眼神也瞬间变了,齐刷刷地看向瘦猴,枪口虽然还对着晓梅,却明显多了几分警惕——在雷清荷的地盘上,藏着警方的监听器,无疑是死路一条。

“监听器?”瘦猴像被抽走了脊椎骨,整个人瘫在橡胶碎屑上,后背贴着冰冷的水泥地,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的双手胡乱挥舞着,指甲刮过地面的碎屑,发出“沙沙”的刺耳声,眼神疯狂得像要吃人,眼球突出,布满了血丝:“不是我!我没有!是他们陷害我!”

他突然伸出手指,抖抖索索地指向我和辛集兴,声音嘶哑得像破锣,还带着哭腔:“是他们!是这两个新人!他们刚来没几天,谁知道是不是警察的卧底!监听器肯定是他们偷偷放我身上的!雷先生,您要相信我啊!”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滞了半拍。右手悄悄伸进裤兜,死死攥住那枚桃木牌——荷花瓣的纹路硌着掌心,未磨平的毛刺深深扎进指腹,疼得我瞬间清醒。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后背却僵得像块铁板,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辛集兴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往前猛地跨了半步,眉头拧成死结,脸色涨得通红,装出一副被冤枉的暴怒模样,抬脚就往瘦猴的胳膊上踹去:“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兄弟俩是真心实意跟着雷先生混饭吃,怎么可能是卧底!”他的脚尖刻意收了力,只是轻轻碰了下瘦猴的皮肉,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演得十足逼真。

雷清荷始终没说话,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看不出半点情绪。他慢慢走到瘦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两秒,突然蹲下身,右手一把揪住瘦猴的夹克领口——那力道大得像要把布料撕裂,瘦猴被拽得仰起头,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雷清荷左手猛地一扯夹克内衬,只听“刺啦”一声,缝补的布料被撕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装置“嗒”地掉在橡胶碎屑上,细细的电线还粘在内衬上,闪着金属的冷光。

他捡起那个监听器,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举到瘦猴眼前,翡翠扳指几乎贴在瘦猴的鼻尖上,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是什么?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

瘦猴的嘴唇抖得像筛糠,上下牙不停碰撞,发出“咯咯”的轻响,唾沫星子顺着嘴角往下淌,连一句完整的辩解都说不出来:“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谁……是谁偷偷放在我身上的……”他的眼神涣散,像蒙了层灰的玻璃,只知道机械地摇头,右手胡乱抓着地上的橡胶碎屑,指甲缝里都嵌满了黑褐色的渣子。

“不知道?”雷清荷的冷笑从喉咙里挤出来,像碎玻璃摩擦的声音,刺耳又冰冷。没等瘦猴反应过来,他突然抬手,手掌带着风声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瘦猴的左脸瞬间肿起老高,五个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嘴角立刻渗出血丝,头被打得狠狠歪向一边,额前的碎发都被震得飘了起来。“你跟着我三年,我给你钱,给你权,待你不薄,你却背着我通警察?”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淬了毒的钢针,扎得人耳膜发疼,“去年王司机私吞那笔美金,事后查不出内鬼,是不是你告的密?还有上个月金三角的军火交易,为什么边防会突然出现?是不是你早就把消息卖给他们了!”

每吼完一句,雷清荷就抬起脚,穿着意大利手工皮鞋的脚尖精准地踹在瘦猴的腰眼上——“咚”的一声闷响,瘦猴疼得浑身抽搐;又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弯,他的腿瞬间软了下去;最后一脚踩在他的手背,“咔嚓”一声轻响,像是骨节错位的声音。瘦猴蜷缩成一团,像只被踩烂的蚂蚱,双手死死抱着头,额头抵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哀嚎声嘶哑得像破锣,眼泪混着鼻涕和嘴角的血,在地上晕开一小片肮脏的湿痕,却连一句“不是我”都说不连贯。

一旁的晓梅看傻了。她举枪的右手慢慢垂了下来,枪口对着地面,手指还下意识地攥着枪柄,却没了之前的狠劲,只剩下微微的颤抖。她眨了眨眼,看着眼前暴怒的雷清荷,又看看瘫在地上像条死狗的瘦猴,眼神里满是困惑和茫然——她本来是揣着必死的决心来复仇的,却没料到事情会突然拐向“内鬼”的戏码。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厂房里格外清晰。

四个保镖依旧举着枪,却悄悄把枪口从晓梅身上移开,转而对准了瘦猴——在雷清荷的地盘上,“通敌”比“持枪闯祸”更不可饶恕。厂房里的空气像凝固的铅块,只有瘦猴的哀嚎、雷清荷的粗喘,还有晓梅无意识的吞咽声,交织成一片压抑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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