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声望赤字（1 / 2）

苏月踏出王城时，结界如水雾般无声消散。他步履从容，银发随风轻扬，与一位匆忙赶来的男子擦肩而过——那人目光焦灼，却未能穿透妖王的隐匿之术。

“父王！！”

乌兹王子冲入大殿的刹那，眼前景象忽然扭曲了一瞬。他猛地顿住脚步，指尖不自觉地攥紧。

——不对。

空气中仍残留着魔力的震颤，地面隐约有未散的冰霜痕迹。可当他定神再看时，一切如常：国王高坐王位，克威尔单膝跪地，贵族们交头接耳，仿佛方才的结界、妖影、乃至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不过是一场荒诞的幻觉。

“乌兹！你竟敢让圣骑士长久候！”国王的怒喝如雷霆劈落。

乌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分明看见父王衣冠凌乱，身体余颤冷汗满头，但现在的他却仿佛失去了让他变成这样的记忆一样，和往常一样喜欢为难人。

“陛下息怒。”克威尔起身，银甲折射出冷光，“王子殿下想必是……被琐事耽搁了。”

“你瞎了吗？！”乌兹猛然指向殿外，指尖因愤怒而颤抖，“结界笼罩王宫整整一刻钟！圣教团的法师呢？护卫呢？难道无人察觉——”

“跪下！！”国王的权杖重重砸向地面，震得水晶吊灯簌簌作响。老迈的君主面色铁青，眼中却闪过一丝乌兹从未见过的……恐惧。

年轻的王子缓缓屈膝，膝盖撞击大理石的声音格外刺耳。他仰头，一字一顿：“父王，有人封禁王庭，意图不轨。若放任不管——”

“荒谬！”国王突然暴起，镶嵌宝石的冠冕歪斜，“圣教团侍奉神明百年，岂容你污蔑！”他踉跄着走下台阶，压低的声音却如毒蛇吐信：“再敢妄言，我便废了你这储君之位！”

贵族们的窃笑如潮水涌来。乌兹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克威尔漠然离去的背影，忽然低笑起来。

——多可笑啊。

他抚过墙壁上那道唯有自己记得的裂痕，指尖沾了未消的寒霜。王座近在咫尺，金漆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原来如此……”

父王早已沦为圣教团的傀儡。那群披着圣袍的豺狼，甚至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否认亲眼所见的事实。

“既然您选择蒙上眼睛……”他轻声自语，“那便由我来替您——看清真相。”

殿外夕阳如血，将王子离去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自苏月脚踹国王，拳打圣骑士长之后，城里的冒险者们都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