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再访艾尔芙莱恩（2 / 2）

剩下的精灵族也被人类围剿，和兽人族一起被逼到了北地。

“他们穿着绣有橄榄枝的外袍，言辞比蜜酒还要甘甜。”精灵王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轻柔，仿佛在讲述一个童话故事，“那些人类使者跪在母树面前，说兽人幼崽正在学习锻造武器，说他们的萨满在研制腐蚀植物的毒药。”

他指尖的血珠突然分裂成上百滴，每一滴都映出不同的兽人部落景象，“最可笑的是，他们居然说......兽人会玷污我们的乐土。”

“战争开始后第三个月，我就发现了不对劲。”艾尔芙莱恩突然站起身，及地的金发如同流动的阳光。

他走向壁画，手指抚过那些燃烧的村庄，“人类的军队会特意留下兽人幼崽的性命——不是出于仁慈，而是为了把它们赶到精灵防线前。”

壁画上的场景随之变化，显现出精灵战士们震惊的面容，以及他们面前哭嚎的小兽人们。

冰晶长剑在苏月腰间微微震颤，他想起龙魔山下那位老牛头人浑浊的眼泪，“所以？”

“所以，当时在前线的我决定撤军。”

“但一切都迟了。”精灵王突然转身，翠绿的眼眸中翻涌着苏月从未见过的暴虐情绪。

整个王座厅的藤蔓同时暴长，在空中扭曲成狰狞的形态，“当我们主力部队回援时，圣域的土壤已经浸透了精灵幼童的血。”

他的声音开始夹杂着诡异的双重音调，像是无数精灵在同时诉说，“母树被挖空的树心里，插着白垩皇族的旗帜。”

苏月面具下的眉头微皱。他注意到精灵王裸露的脚踝正在木质化，细小的根须扎入王座下的土壤。这位精灵领袖正在无意识地与母树同化——或许这能解释他雌雄同体的特征。

艾尔芙莱恩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他美得惊心动魄，也危险得令人战栗。

“我带着剩下的精灵们和兽人一同被人类军队逼进了北地，在雪林深处扎了根，成为了新的母树。”

王座厅突然剧烈震动，无数记忆碎片从墙壁渗出。苏月看到年轻的艾尔芙莱恩跪在雪地中，怀中抱着一截枯萎的树枝；看到幸存的精灵们一个接一个将手掌贴在树枝上，任由自己的生命力被汲取；最后看到——

那截树枝生根发芽，而精灵们的身体逐渐与之融合......

“现在你明白了？”艾尔芙莱恩的声音突然恢复正常，他优雅地系好衣襟，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发生，“我们与兽人确实有世仇，但我们都被那群狡猾的人类骗了。”

他轻轻挥手，一片虚幻的绿叶飘向苏月，叶面上清晰地映出白垩国都城的景象。

皇宫深处，某个水晶容器中漂浮的树心正与铁炉堡方向的月辉石产生共鸣。

苏月接住叶片，冰晶长剑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他抬头看向精灵王：“你想要什么？”

“复仇？救赎？或者只是看看热闹？”艾尔芙莱恩歪着头，这个孩子气的动作与他眼中的沧桑形成诡异对比。

他忽然弹指，一片金叶落在苏月肩头，“带上这个，当树心开始躁动时，我的战士们会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当苏月转身离去时，精灵王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对了，替我向那位白垩国的新晋君主带句话。”他的语调又恢复了最初的慵懒，“就说...精灵记得每个盟友，也记得每个叛徒。”

“无知的人类，不要太贪婪，否则会和以前的精灵族一样……”

“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