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都市怪谈:分尸女(2 / 2)
正当我准备退回客厅时,敲门声又响了。
咚。咚。咚。
还是在同一扇门上。
我再次凑近猫眼——还是没人。
恐惧涌上心头。我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我无意间低下头,看向门缝下方。
门外的光线,被挡住了一部分。有一双脚的影子,穿着白色的鞋子,静静地站在我家门外。
她就在外面!贴着门站着!所以猫眼里看不到!
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巨大的恐惧让我几乎窒息。我不敢动,死死地盯着那条影子。
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一小时,那双脚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移开了。楼道的光线恢复了正常。
我瘫软在地,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
我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要主动做点什么。李雷和之前那两个男人,都是在接触那个女人后遇害的。或许,找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就能找到线索,或者至少明白为什么会被盯上。
我拜托小雅,利用她的关系,仔细查了三个死者的背景。表面上看,他们毫无关联,生活在不同的圈子。但小雅挖得更深了一些。
她发现,第一个死掉的小老板,曾经卷入过一场严重的性骚扰纠纷,最后用钱摆平了。
第二个夜店常客,多次灌醉偷拍女性,把特殊部位特写照发到网上。
而我的丈夫李雷……小雅犹豫地看着我,最后还是说了。
她查到李雷和我结婚之前,曾因猥亵未遂被拘留过,当时受害者是个未成年女孩,李家赔了很大一笔钱才私了。这件事被瞒得很好,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我愣住了。原来我同床共枕的丈夫,是这样一个人渣。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
原来这三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对女性,都犯过罪,只是程度不同,而且都侥幸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那个白衣女人……她找上的,都是伤害过女性的人?
这个发现让我心情复杂。一方面是对李雷真面目的震惊和厌恶,另一方面,是一种更深的寒意。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到底是什么?替天行道的鬼?还是某种……专以特定恶人为目标的诅咒?为什么我能看见他?就因为我是李雷的妻子?
接下来的日子相对平静。那个白衣女人没有再出现。关于她的都市传说却越传越广,越传越邪乎。又发生了两起类似的碎尸案,死者同样是男人。警方压力巨大,但毫无进展。
我渐渐从最初的恐惧中缓过来一些。知道李雷的真面目后,我对他的死,悲伤少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和后怕。我甚至隐隐觉得,那个白衣女人的出现,某种程度上是……为我清除了身边的隐患。
但我依然害怕她。因为我不确定,她的目标是否仅仅局限于那些罪有应得的男人。我亲眼见过她对我笑,那笑容里的冰冷和诡异,绝非善意。
一个傍晚,我必须用到我那台笔记本电脑了,我鼓起勇气,决定回家。
天色将暗未暗。我快步走在回小区的小路上。周围很安静,没什么人。
走到离家不远的一个拐角,我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心脏开始狂跳。
拐过弯,就能看到我家楼道口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然后,我僵在了原地。
她就站在楼道口的阴影里。
还是那身白裙,长发垂顺。这一次,她没有笑。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脸朝着我的方向,空洞的眼睛仿佛在看着我,又仿佛透过我看着远方。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诡异的血红色。
我双腿发软,动弹不得。我想跑,但脚像钉在了地上。恐惧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下。
她动了。
她极其缓慢地,抬起一只手,指向我。
不,不是指着我。是指着我身后的方向。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扭过头。
在我身后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正拦着一个下班回家的年轻女孩,动手动脚,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女孩吓得脸色发白,想走又被他拉住。
我瞬间明白了。
白衣女人的手,指着那个骚扰女孩的醉汉。
她的脸依然朝着我的方向,但我看到,她那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极其细微的黑色东西,像细小的虫子在蠕动,但距离有点远,我看不真切。
然后,一件让我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醉汉突然停止了动作,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了白衣女人站立的方向。他脸上的淫笑瞬间凝固,变成了极致的恐惧,瞳孔放大到几乎撑裂眼眶。
“鬼……鬼啊!!”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凄厉尖叫,连滚带爬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手机都顾不上捡。
那个被解围的女孩惊魂未定,看了看醉汉逃跑的方向,又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楼道口——在她眼里,那里显然什么都没有——一脸茫然地快步离开了。
我再猛地回头。
楼道口的阴影里,已经空了。
那个女人不见了。就像她从未出现过。
只有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压迫感。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刚才那一幕让我胆寒。
她不是随机杀人的恶灵。她目标明确。她刚才甚至……“提醒”了我,或者说是向我“展示”了她的规则。她没有伤害我,那个被骚扰的女孩也安然无恙。
她只针对那些伤害女性的人。那个醉汉可能活不过明天了。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回家。这一次,我没有那么害怕了,虽然我知道,她还在这个城市里。游荡着,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后又死了几个男人。“富江案”成了真正的悬案,渐渐的人们也麻木了。但关于那个白衣女鬼的都市传说,却深深植根了下来。
版本越来越多,细节越来越丰富。有人说她是被负心汉分尸的可怜女人,就像富江被分尸一样;有人说她是枉死女性的怨念集合体;还有人说,她是一种规则,一种对恶人自动执行的天罚。
我不再去探究她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自从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换了工作,搬了家,开始新的生活。这个城市依然喧嚣,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但在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在某些不为人知的阴影角落里,有些东西一直存在着。
夜晚独自回家的女性,似乎比以前多了一点安全感。而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在动手前,或许会多一丝犹豫,会下意识地回头,看看身后的阴影里,是否站着一个白衣黑发的女人,正用她空洞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