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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寒夜夺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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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打在杜尔因的牛耳上时,他正蹲在驿站后巷的柴堆里。

斗篷下的肌肉绷得像拉紧的弓弦——自三天前逃出兵营,他连睡个囫囵觉都不敢。

可此刻,胜利驿站窗纸上晃动的人影,还有从门缝里漏出的麦酒香气,像根细针戳破了他所有的警惕。

就看一眼。他摸着腰间硬邦邦的烤饼,那是三天前姑娘塞给他的。

当时她往他手里塞饼时,手指擦过他粗糙的牛蹄,慌得连围裙带子都散了,牛头人兄弟,城门口在抓壮丁,您往南边林子躲躲吧。

现在,他的牛蹄碾碎积雪,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推酒馆木门时,门轴发出的吱呀声让他浑身一震——但门内的喧嚣像团热烘烘的云,瞬间裹住了他。

麦酒的醇香混着烤鹿肉的焦香扑面而来。

杜尔因眯起牛眼,适应了屋内的火光。

长木桌旁坐着的多是银发老匠和抱孩子的妇人,年轻酒客少得可怜。

他这才想起,三天前镇上传开要征五百青壮去修边境堡垒,连铁匠铺的小科林都被拖走了。

杜尔因?

清冽的女声混着瓷杯轻碰的脆响。

杜尔因转头,看见柜台后系着蓝布围裙的姑娘。

她手里的锡酒壶悬在半空,褐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发梢沾着的面粉在火光里像撒了把星子。

您...您怎么还在镇里?她绕过柜台,扯住他的斗篷角往角落拽,今早有穿银甲的骑兵在问牛头人踪迹,说要抓去当苦力!

杜尔因的牛耳不自在地抖了抖。

他坐进最暗的木凳,盯着姑娘塞过来的陶杯——麦酒表面浮着层泡沫,泛着琥珀色的光。就喝一口。他瓮声瓮气地说,喝完就走。

姑娘咬着嘴唇点头,转身时围裙带子又散了。

杜尔因伸手帮她系,粗糙的指尖碰到她后颈细滑的皮肤,两人同时僵住。

叮——

陶杯里的酒液突然荡起涟漪。

杜尔因的牛蹄下意识扣住桌腿——他听见了,比人类更敏锐的听觉捕捉到地底传来的震动,像有千军万马正踏着冻土狂奔。

吧台后的酒桶开始晃动,铜酒壶掉在地上。

老木匠的烟斗滚到杜尔因脚边,他弯腰去捡,抬头正看见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妇人捂住孩子的嘴,老匠们攥紧了酒碗,连灶膛里的火苗都缩成了豆大一点。

整间酒馆剧烈一颤。

房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砸在杜尔因的牛头上。

姑娘的手扶住他肩膀,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发抖。

是骑兵!角落里突然有人喊。

酒馆的木门地被撞开。

冷风卷着雪粒灌进来,映出门口站着的身影——蛇发在头顶嘶嘶游动,瞳孔泛着诡异的竖线,正是常给商队报信的美杜莎。

她的蛇发缠成乱麻,声音像刮过玻璃:北、北边!

至少三百骑兵,正往领主城堡冲!

杜尔因的牛眼瞬间瞪圆。

他想起三天前在林子里偷听到的对话——费南德伯爵要把哈蒙代尔的青壮全押去修堡垒,连黑龙都被他用铁链锁在城堡顶楼。

可此刻,美杜莎话里的绝不是伯爵的人,因为镇北的官道早被大耳怪堵了半月,哪来的援军?

城堡方向!老匠突然指向窗外。

杜尔因冲过去,鼻尖几乎贴在结霜的玻璃上。

远处的山包后,火把组成的长龙正翻涌而来,像条吐着信子的火蛇。

最前面的骑兵举着面黑底银纹的旗帜——那不是费南德家族的金鹰旗,是面杜尔因从未见过的纹章,像团燃烧的荆棘。

完了。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费南德伯爵今早才被绑去矿场,现在又有人来抢城堡...

杜尔因的牛蹄重重踏在地上。

他抓起桌上的麦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下巴滴在斗篷上。你躲到地窖里。他扯下斗篷塞给她,锁好门,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出来。

不等姑娘回应,他撞开木门冲进雪夜。

寒风灌进他的粗布短衫,却比不过心里的寒意——城堡的方向,已经传来了喊杀声。

费南德伯爵的下巴被士兵攥着,疼得他想骂娘。

可当他被押着走过吊桥时,喉咙里的脏话全卡在了嗓子眼。

城堡的铁门大敞着。

本该守在门口的二十名守军横七竖八倒在雪地里,铠甲上的血珠正缓缓凝结成红冰。

对面站着个穿黑甲的女人,她的剑还滴着血,发梢沾着碎肉,克丽丝大人,费南德带到。

费南德?女人转身,嘴角勾着冷笑。

她的铠甲上缠着金线,在火把下泛着冷光,我当是谁占着哈蒙代尔的城堡喝血酒,原来是马克汉姆那老东西的狗。

费南德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认出了这女人——半月前在边境见过,是尼根领的什么女爵,可尼根和哈蒙代尔隔着三座山,她怎么会带着军队出现在这里?

把他押到地牢。克丽丝甩了甩剑上的血,让黑龙看看,它的新主人是什么模样。

等等!费南德突然尖叫,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我是国王亲封的伯爵,我有——

有什么?克丽丝的剑抵住他的咽喉,有被大耳怪堵死的商道?

有逃得只剩老弱的子民?

还是有连龙都不愿认主的废物头衔?她身后的士兵哄笑起来,有人用长矛戳了戳他的膝盖,费南德跪进雪里,膝盖传来刺骨的疼。

城堡顶楼突然传来龙吼。

费南德抬头,正看见黑龙从云层里俯冲而下——可它的脖颈上没有铁链,翅膀下还驮着个穿红袍的女人。

那女人冲克丽丝挥了挥手,黑龙便降落在城堡塔尖,龙爪扣住砖石的声响像闷雷滚过。

陈健那家伙呢?红袍女人的声音像裹了蜜,说好了我来引黑龙,他去断后。

在解决最后一批守军。克丽丝扯下染血的手套,那小子倒有两下子,连老管家的地图都摸得透。

费南德的耳朵嗡嗡作响。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被什么流寇算计,而是被一群有备而来的人夺了城。

可他们是谁?

为什么要选哈蒙代尔?

他望着黑龙背上的女人,突然想起前晚在城堡里见到的青年——那家伙自称新领主时,他还笑对方是疯子。

大人!有士兵从城墙上跑来,东边城墙有动静!

好像...好像有黑影在爬墙!

克丽丝抬头。

夜色里,城墙的轮廓突然扭曲了一瞬,像有团浓墨被风吹散。

黑龙发出低鸣,龙翼在身后展开,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半个城堡。

有趣。红袍女人舔了舔嘴唇,看来我们的朋友也到了。

费南德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

雪云被风吹散,露出半轮残月。

月光下,城墙的垛口处闪过几点银光——像某种金属的反光,又像...

把伯爵押下去。克丽丝的声音突然冷了,让卫队去东边城墙。

杜尔因跑到城堡外时,正看见黑龙在塔尖展开翅膀。

他躲在灌木丛里,牛耳动了动——东边城墙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正用利爪攀爬砖石。

雪又下大了。

杜尔因望着城堡内晃动的火把,摸了摸腰间的烤饼。

姑娘的体温早没了,可饼上的麦香还在。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姑娘塞饼时说的话:要是哪天镇里太平了,您来喝杯热麦酒吧,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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