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破城(2 / 2)
“果然有埋伏!” 岳飞瞳孔一缩,高声下令,“盾兵列阵!长弓手压制!步兵殿后!”
前排盾兵立刻举起铁盾,形成一道钢铁屏障,“铛铛” 的碰撞声瞬间响起,鲜卑兵的弯刀砍在盾面上,火星四溅。长弓手在盾兵身后搭箭上弦,箭矢如飞蝗般射出,冲在最前面的鲜卑兵纷纷中箭倒地。
可鲜卑兵的数量实在太多,一波倒下,又有一波冲上来。许攸手持长剑,站在鲜卑兵阵后高声呐喊:“兄弟们!冲出去就是草原!杀开一条血路!” 阎柔则率领骑兵,试图从侧翼突破岳家军的盾阵,弯刀挥舞间,已有数名岳家军士兵倒在马下。
度步根也提着弯刀,跟在鲜卑兵中往前冲,虽然脸色依旧发白,却比之前多了几分决绝,他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逃生机会。
鲜卑兵如同潮水般朝着北门缺口涌去,岳家军的盾阵虽顽强抵抗,却也渐渐被压得往后退。盾兵的手臂早已酸麻,铁盾上布满刀痕,有的甚至被鲜卑兵的长矛刺穿,鲜血顺着盾面流下,滴在焦黑的地面上。防线在鲜卑大军的疯狂冲击下,渐渐出现裂痕,先是最右侧的盾兵被撞得后退半步,紧接着,一道两丈宽的缺口被撕开!
“冲出去!” 许攸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手持长剑往前疾冲几步,高声呐喊,“杀出去就是草原!别回头!”
最先冲出缺口的是十余名鲜卑骑兵,他们策马扬鞭,眼中满是求生的渴望,朝着城外的草原方向疾驰。可还没跑出三丈远,城门桥洞下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尔等蛮夷,想去哪?!”
吼声未落,一道黑色身影如同铁塔般挡在桥洞中央。项羽身披玄铁铠甲,胯下乌骓马人立而起,前蹄踏得地面震颤,手中霸王枪横扫而出,枪尖带着呼啸的劲风,瞬间将那十余名鲜卑骑兵连人带马挑飞!骑兵的尸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砸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桥洞下的碎石,连乌骓马的马蹄上都溅满了血珠。
项羽勒住乌骓马,霸王枪拄在地上,枪尖插入碎石中,溅起几点火星。他目光如炬,扫过那些想要冲出去的鲜卑兵,声音冷得像冰:“有某在此,尔等休想踏出城门一步!”
话音落下,原本还往城门桥洞疯狂拥挤的鲜卑士兵顿时僵住脚步,眼底的求生欲与对项羽的恐惧交织在一起,没人敢先往前冲。许攸心中心急如焚,身边已被密密麻麻的鲜卑兵围住,再耽搁下去,等岳飞反应过来稳住阵脚,这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线生机也要葬送!他举起长剑,朝着士兵们嘶吼:“项羽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我们有几万人!还能被他一人拦住?给我杀!只要冲出去,就能活!”
许攸的嘶吼像是一剂强心针,前排几名鲜卑兵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狠色,举起弯刀朝着项羽怒吼着冲去:“杀了他!冲出去!”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鲜卑兵被求生欲裹挟,如同潮水般朝着桥洞涌去,刀光剑影瞬间将项羽的身影淹没。
项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霸王枪从碎石中拔出,枪尖带着鲜血的寒光。面对蜂拥而来的鲜卑兵,他不闪不避,乌骓马前蹄踏地,将一名冲在最前面的鲜卑兵踩得骨裂。霸王枪横扫,瞬间刺穿三名鲜卑兵的胸膛,他手腕一翻,将尸体甩向人群,砸倒一片人。
一名鲜卑兵趁机绕到项羽身后,弯刀朝着他的后心砍去。项羽仿佛背后长眼,侧身躲过,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臂,猛地一拧,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鲜卑兵的手臂被拧断,惨叫着倒在地上。项羽顺势一脚,将其踢进人群,霸王枪再次刺出,又有两名鲜卑兵倒在枪下。
桥洞下的空间本就狭窄,鲜卑兵虽多,却施展不开,反而成了项羽的活靶子。霸王枪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起一片鲜血;乌骓马的马蹄踏过,都伴随着骨裂的脆响。鲜卑兵一批批冲上去,又一批批倒下,鲜血顺着桥洞的碎石缝隙往下流,汇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小溪。
半个时辰过去,项羽依旧站在桥洞中央,玄铁铠甲已被鲜血染红,乌骓马的鬃毛上也溅满了血珠。他脚下的尸体堆积如山,足足有一百多具,将原本宽敞的桥洞再次堵住,连阳光都被尸体挡住,桥洞内一片昏暗。
“这…… 这还是人吗?” 一名鲜卑兵看着眼前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声音颤抖,手中的弯刀再也握不住,“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鲜卑兵中蔓延,前排的士兵再也不敢往前冲,纷纷往后退。可后排的士兵还在被求生欲驱使,一个劲地往前挤。“别挤!”“让开!”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鲜卑兵被前面的人绊倒,又被后面的人活活踩死,混乱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鲜卑兵阵。
许攸看着眼前的乱象,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他完全不敢相信一人一马一枪就把自己几万大军的生路彻底堵死,他站在原地,看着桥洞下那道如同战神般的身影,又看了看身边自相践踏的鲜卑兵,口中喃喃道:“完了…… 真的完了……”
而随着项羽的阻拦,岳家军被冲散的阵型也在慢慢收拢,连在城主府那片搜寻无果的杨再兴也带着三万铁骑围了过来,很快就将北门缺口周围的鲜卑兵团团围住。度步根看着眼前的绝境,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身旁的阎柔还想抵抗,他紧握着弯刀,指甲几乎嵌进刀柄,高声召集身边的数百名亲兵:“弟兄们!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跟我冲!” 可还没等他迈出脚步,围着鲜卑军的岳家军突然纷纷向两侧退让,让出一条宽约丈许的通路。
马蹄声由远及近,身着玄甲、腰佩长剑的陈宇,缓缓策马来到军阵前。他目光如鹰隼般环视一周,扫过满地的尸体与混乱的鲜卑残兵,最后落在许攸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许先生,某说过今日便可破城,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许攸浑身一震,抬头看向陈宇,想到自己从豪言壮语到兵败如山倒的落差,心中只剩无尽的疲惫。他缓缓扔掉手中的长剑,长剑 “哐当” 一声落在地上,长叹道:“靖安侯手段诡异,震天雷之威远超想象,我自愧不如…… 我投降。”
“我也投降!我也投降!” 许攸话音刚落,坐在地上的度步根突然连滚带爬地站起身,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朝着陈宇连连作揖,“靖安侯饶命!我度步根愿率兵归降凉州!从今往后,您就是鲜卑草原唯一的大首领!我度步根愿以您马首是瞻,为您鞍前马后!”
随着许攸和度步根的表态,剩余的鲜卑残兵再也没了抵抗的心思,纷纷扔下武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口中不断喊着 “投降”。
可陈宇的目光落在度步根身上时,笑容瞬间褪去,声音冷得如同寒冬的冰雪:“度步根,谁说我要接受你的投降?”
度步根脸上的笑容僵住,心中 “咯噔” 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连忙上前几步,语气带着慌乱:“靖安侯,我…… 我已经愿率全部部众归降,您还要怎么样?酒泉边境的事,我已经知道错了!”
“错了?” 陈宇冷笑一声,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你去年与柯比能合谋,率军突袭酒泉边境,导致数万岳家军和酒泉百姓身死之时,怎么没想过‘错了’二字?”
度步根脸色瞬间惨白,连忙辩解:“那…… 那是受了贾诩的蛊惑!是他说只要拿下酒泉,就能遏制凉州军北伐,我才…… 我才一时糊涂啊!靖安侯,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陈宇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可陈宇的目光落在度步根身上时,笑容瞬间褪去,声音冷得如同寒冬的冰雪,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度步根,你好歹也是鲜卑的大首领之一,磕头求饶、摇尾乞怜的模样,不觉得可笑吗?”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锐利如刀,“去年你率军屠戮酒泉百姓时,怎么没想过今日?侵略者的血债,永远别想被原谅!来人,将度步根拿下,押往酒泉,当着边境百姓的面,斩立决!”
“陈宇小儿!你不给我活路,我跟你拼了!” 度步根猛地直起身子,脸上的谄媚被无边的恨意取代,他转头朝着身边的亲兵嘶吼,“儿郎们!横竖都是一死,跟凉州军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他身边的数百名亲卫像是被点燃了最后一丝疯狂,纷纷伸手去捡地上的武器。可还没等他们握住刀柄,岳家军阵中突然响起一阵弓弦震颤的脆响,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射来,瞬间将这数百名亲卫钉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尸体堆叠在一起。
那些原本想跟着起身反抗的鲜卑兵,看到这一幕,吓得腿一软,又 “噗通” 一声跪了下去,头埋得更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陈宇看着度步根僵在原地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还想拼命?”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杨再兴,语气不容置疑,“再兴,去把他的手脚打断,别弄死了,我要亲手在酒泉边境的英烈冢前,宰了他,来告慰酒泉边境的英烈们!”
“喏!” 杨再兴应声,手持烂银枪,翻身下马,大步朝着度步根走去。他步伐沉稳,每一步踏在焦土上,都带着慑人的气势。
度步根看着杨再兴逼近,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还想故作强硬地嘶吼:“杨再兴!我乃鲜卑大首领,你敢动我……”
话音未落,杨再兴已来到他面前。不等度步根反应,杨再兴左手猛地抓住他的右臂,右手举起烂银枪的枪杆,朝着他的肘关节狠狠砸去!“咔嚓” 一声脆响,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度步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右臂无力地垂了下去。紧接着,杨再兴如法炮制,左手换抓左臂,右手枪杆再次落下,又是一声脆响,度步根的左臂也被砸断。他疼得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却还没等他缓过劲,杨再兴一脚踩住他的左腿,枪杆朝着他的膝关节狠狠砸下,又是两声接连的脆响,度步根的双腿也彻底断裂,整个人像一摊烂泥般瘫在地上,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聒噪。” 陈宇皱了皱眉,看着还在哼哼唧唧的度步根,语气不耐烦,“再兴,给他弄晕,别让他在我面前碍眼。”
杨再兴点头,抬手握住烂银枪的枪尾,朝着度步根的后颈狠狠一敲。度步根的呻吟戛然而止,双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杨再兴伸手将他提起来,像拎着一袋垃圾般,扔给身后的两名亲兵:“看好了,别让他死了。”
亲兵连忙上前,用绳索将度步根捆住,拖到一旁看管。
陈宇收回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许攸,语气稍缓,少了几分冷厉,多了些许平淡:“许先生,你我并无深仇大恨,此前交锋不过是身处不同阵营,各为其主罢了。我不为难你,你回去吧。”
许攸猛地一愣,眼神中满是错愕,仿佛没听清陈宇的话,下意识追问道:“回…… 回哪?”
“自然是回幽州。” 陈宇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难不成许先生还想背叛曹操,改投我凉州麾下?”
许攸连忙摇头,眼神坚定:“那自然不可!我许氏一族族人皆在幽州,若我投效凉州,曹操定然不会放过他们,此事我断然不会做!只是……” 他顿了顿,看向陈宇,眼中满是疑惑,“靖安侯当真要直接放我离开?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陈宇听到这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手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你倒还真提醒我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又恢复了几分威严,“罢了,你暂且先别走了,跟阎将军一同随我回凉州,在靖安侯府的‘黑楼’地牢里委屈几日。许先生乃曹操麾下重臣,对他而言分量不轻,我自然要借着你,向他讹些东西才行。”
许攸看着陈宇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一时竟有些无语,只能苦笑道:“靖安侯倒是会算计…… 如今我已是败军之将,生死存亡皆在侯主一念之间,如何处置,侯主说了算便是。”
陈宇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头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将许先生与阎将军好生‘安置’,待清点完俘虏,便拔营回赤崖城!”
亲兵领命,上前对许攸与阎柔做了个 “请” 的手势。许攸长叹一声,不再多言,跟着亲兵转身离去。阎柔也默默跟上,眼神中满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