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坦诚与信任（2 / 2）

“我查阅过一些残存的古籍，”沈清璃半真半假地说道，将系统的发现归于自己的调查，“‘墨渊’一词，曾出现在前朝禁忌术法的记载中。它被描述为一种能够蛊惑人心、甚至…干涉命运轨迹的邪恶力量。袁守谦的暴毙，司天监文库的被焚，都与此脱不了干系。而顾晏舟能力的突然觉醒，他那些死士的诡异强悍，以及这枚蕴含不祥力量的令牌…我怀疑，他的背后，极有可能就是这名为‘墨渊’的黑手在操纵一切！”

她将自己的重生，巧妙地包装成了某种不可控的、碎片化的“预知”能力，而将顾晏舟的重生，则定性为被邪恶力量“墨渊”侵蚀和利用的结果。这既解释了她为何能屡建奇功，又将顾晏舟的异常和潜在威胁清晰地指了出来，更隐去了系统这个最核心的秘密。

“顾晏舟如今看似在向我‘示好’，在‘弥补’，”沈清璃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寒意，“但他手段残忍偏执，心思癫狂难测，更与‘墨渊’这等邪力牵扯不清。他的所谓‘礼物’，既是证明，也是威胁，更可能是一个将我们拖入更大阴谋的陷阱！他，以及他背后的‘墨渊’，是我们必须面对的巨大威胁。”

说完这长长的一席话，书房内陷入了更长久的寂静。沈清璃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声音，她不确定萧景珩能接受多少，是否会相信这番半真半假、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的说辞。

烛火跳跃着，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他深邃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那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震惊、恍然、权衡，以及一丝……了然？

许久，萧景珩终于动了。他没有追问她“预知”能力的更多细节，也没有质疑“墨渊”是否存在，而是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伸出手，没有一丝犹豫地，紧紧握住了她因紧张而微凉的双手。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却传递出一种无比坚定、足以抚平一切不安的力量。

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双凤眸中此刻所有的疑虑与探究都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无比清晰的信任与决断。

“所以，你早就知道二皇子的阴谋，知道苏浅月的背叛，知道前路上的许多明枪暗箭…”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你独自承受着这些‘预知’带来的压力，暗中布局，一次次帮我化险为夷…”

他微微用力，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清璃，”他唤她的名字，语气郑重无比，“我不知你这能力从何而来，亦不知你究竟看到了多少未来的片段。这些，你若不愿说，我便不问。”

他的目光如同最沉稳的磐石，牢牢地锚定了她有些飘摇的心神：“我认识的，是站在我面前的沈清璃，是与我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靖王妃，是聪慧果决、一次次将我乃至整个靖王府从危局中拉回的我的妻子。我信的是你这个人，是现在的你，真实的你。”

“至于顾晏舟，”他眼中寒光一闪，杀意凛然，“无论他是真疯还是假癫，无论他背后是‘墨渊’还是别的什么妖魔鬼怪，他敢觊觎你，敢用这等龌龊手段纠缠于你，敢将这京城搅得天翻地覆，我萧景珩，必让他付出代价！”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这‘墨渊’，既然敢将手伸到你我面前，那我便陪你，一起将它揪出来，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