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乌云压城（2 / 2）

裴琰的玉骨折扇“唰”地展开，扇骨竟是淬毒钢针。他轻笑一声，扇尖挑起老吴下巴：“你儿子在刑部大牢，想他活命，就让雾妖吞了昭宁关的城墙。”老吴老泪纵横，将海葵按进雾中。黑雾骤然翻涌，无数触须从浪里钻出，攀上关墙石缝。

“爹……您在天之灵看着！”裴琰仰天嘶吼，锦袍在腥风中猎猎作响，“当年工部尚书用铁钉废了您的腿，今日儿子就用这无钉之墙，送墨临渊下地狱！”他忽然掀开甲板暗格，里面堆满琉璃罐，罐中浸泡着婴孩头颅——那是他用邪术炼制的“雾引”。

云舒在城头闻到了异香。她猛地将雄黄酒泼向城墙，酒液接触石缝的瞬间，“滋滋”白烟腾起，数条触须焦黑缩回。“他们在用活人炼邪物！”她撕下裙摆浸透雄黄酒，绑在箭矢上射向雾中，“瞄准香源！放火箭！”

火箭撕裂浓雾。裴琰旗舰桅杆轰然燃烧，火光映出他扭曲的脸。他扑向暗格抢救雾引罐，火舌却舔上锦袍。亲卫们七手八脚拍打火焰，裴琰却狂笑不止：“烧得好！烧了这身皮囊，我裴家血脉才配做东海龙王！”他猛地掀开底舱木板，露出满舱火药桶，桶身缠着浸油棉绳。

“疯了！少主疯了！”亲卫们惊恐后退。裴琰点燃棉绳，火苗“嗤嗤”窜向主舱：“今日要么踏着我的尸骨进昭宁关，要么——”他癫狂大笑，“陪我葬身鱼腹！”

关墙上，墨临渊的令旗斩落。震海炮喷出火油弹，火雨精准覆盖海盗船队。海面腾起烈焰，却见裴琰旗舰破火而出！船头撞角竟是玄铁铸的蛟首，直冲关墙水门。

“撞角有阴榫机关！”鲁大柱嘶声报警，“撞上会散开锁死闸门！”

千钧一发，云舒抓起陈七遗留的断臂，将止血药粉全撒进海风。药粉混着血雾弥漫，雾妖触须突然疯狂扭动——药粉里的沉香木屑激怒了它们！触须反向缠上“黑蛟号”龙骨，木料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裴琰在烈焰中惨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旗舰被雾妖撕扯得倾斜。他最后看见的是关墙上墨临渊挽弓的身影，箭镞绑着火药的引信在雾中划出赤红轨迹。

“轰——！”

火光冲天而起，映亮了望塔上小兵惨白的脸。他望着海天相接处骤然散开的浓雾，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海盗船影。少年嘶声力竭的吼叫撕裂长空：“敌袭——！全军戒备——！”

核心钩子：裴琰坠海前，将玉骨折扇抛向关墙，扇坠的翡翠雕着半枚残缺的虎符。

次要钩子：陈七昏迷中紧攥的冷炊饼里，掉出半张被血浸透的海防图，图上标记着未启用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