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司衙初立，网罗星海（2 / 2）

片刻后，璇玑子似乎做出了决断，声音压低了几分：“大道君既然开口，老朽便破例一次。我会通过这客卿令牌，向您单向开放一个经过多重加密的、一次性的临时联络频道。频道另一端，是几位……在特定圈子里‘信誉卓着’且消息极为灵通的独立情报商人。他们只认令牌权限不认人，开口价格通常极为高昂，但所提供的消息，若运用得当，往往物有所值，甚至能起到奇效。不过，大道君需知，与这些人打交道，犹如与虎谋皮，真伪需自行甄别，承诺不可轻信，务必万分小心。”

“有此渠道便已足够。多谢长老成全！”清风要的正是这个。经费对于执掌天机司的他而言并非问题，而消息的真伪甄别，自有逻辑贤者07那强大的逻辑核心以及司衙内日益完善的分析团队负责。

结束与璇玑子的通讯后，清风立刻依照提示，激活了令牌中那个新出现的、极其隐晦的加密频道印记。

频道内一片死寂，仿佛连接着虚无。清风按照璇玑子告知的暗码，发送了一段代表特定身份与交易意向的复杂灵纹信号。

几息之后，一个经过高度失真处理、完全无法分辨年龄、性别、种族的冰冷电子音，突兀地在清风的神识中响起：

“新客户？权限认证通过，级别：最高。我是‘星语者’。大道君想买什么消息？事先声明，我的价格，很贵。”

“所有关于‘观测者’、‘调试者’、‘伽马-774星球异常’、‘腐化之眸近期异常动向’、‘破碎星环异常信号源’的情报，无论巨细，我全要。价格，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清风言简意赅，直接报出了一连串关键词。

“啧啧……一上来就是这种级别的‘禁忌词汇’和高度敏感信息。”自称为“星语者”的电子音发出一种类似咂嘴的、充满调侃意味的杂音，“‘观测者’……这可是连许多六级文明高层都不敢轻易提及的词汇。相关的情报，我这里确实有，但每一条都沾着血和麻烦。价格嘛……”他报出了一个足以让一个中等繁荣的星域文明年度财政预算都相形见绌的天文数字。

“可以。款项即刻可以预付一半，确认情报价值后付清另一半。但我需要确保消息的真实性、时效性以及……至少在短期内对我是独家的。”清风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调动了天帝特批给他、几乎拥有无限额度的天机司机密行动经费。

“痛快！不愧是能让天机阁破例引荐的大客户！大道君果然名不虚传！”星语者似乎对清风的爽快十分满意，电子音都轻快了几分，“好，第一份情报，算是我个人的一点诚意，免费奉送：大约在三十个标准年前，在星海学术界和非法改造领域都臭名昭着的疯狂科学家‘博士’，在一次试图将自身意识完全上传到量子网络的禁忌实验中发生了严重事故。事故后，他幸存的助手透露，博士在精神崩溃前曾疯狂呓语，声称自己‘听到了来自星空之外的、充满诱惑的低语’，并获得了‘神启’。随后，他便带着其最核心的研究团队以及所有实验数据，彻底失踪。根据我买通的、负责处理事故现场的一名清洁工的记忆碎片（代价不菲），他们最后被观测到的跃迁坐标，指向破碎星环边缘的、那个连星际尘埃都会陷入绝对静止的诡异区域——‘寂静回廊’附近。值得一提的是，博士毕生的研究方向，正是意识数字化上传、机械义体完美融合以及……所谓的‘集体意识网络’构建。”

疯狂博士？意识上传？机械飞升？集体意识网络？清风的目光骤然一凝。这些关键词，与他在伽马-774星球上看到的、那些由纯净白光构成、似乎没有独立意志、更像是在执行某种集体指令的虚影的存在形式，以及那种强行提升整个文明科技水平的模式，似乎存在着某种令人不安的、微妙的内在联系！

“情报已记录。后续款项，待我方核实情报价值后，会通过既定渠道支付。”清风冷静地回应，心中已将此线索列为高度优先。

“合作愉快。有新的、值得这个价位的情报，我会再联系您。最后，奉送一句忠告，大道君，”星语者的电子音变得有些飘忽，“您想要垂钓的目标，是深藏在星海最黑暗深渊中的巨鲸，它们比您想象的更加狡猾、更加强大，它们游弋的水域，也远比您看到的更加深邃和危险……小心，别让鱼线缠住了您自己的脚，或者……被拖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话音未落，通讯便被单方面切断了，加密频道也随之关闭。

清风独自坐在蒲团上，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膝盖。星语者提供的情报，看似与“观测者”没有直接关联，更像是一个科学狂人的失踪案，但却巧妙地指向了破碎星环这个敏感区域，以及一种可能实现“观测者”干预手段的技术路径——通过意识上传和网络控制，来间接“调试”甚至“取代”一个文明。这无疑是一条极具价值、需要深入追查的支线线索。

他立刻下达指令：“情报司立刻行动，调取帝国档案库、同盟数据库以及所有灰色渠道中，关于‘疯狂博士’及其研究团队的所有已知档案、论文、实验记录乃至传闻！通知逻辑贤者07，将‘寂静回廊’及其周边星域的坐标优先级提升至最高，纳入下一阶段深空探测的重点扫描区域！”

天机司这台新生的、汇聚了帝国精英与同盟力量的庞大机器，在清风的掌控下，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全速运转起来，将无形的触角伸向星海的每一个角落，试图从浩瀚无垠、真伪难辨的信息海洋中，捕捞起一切可能与那隐藏于星空阴影下的“观测者”相关的蛛丝马迹。

而清风自己，在每日处理完繁重的司务，确定了大的调查方向后，便会雷打不动地回到王府地下那间绝对安全的混沌静室。

他深知，面对“观测者”这种层级的对手，仅有权势与情报网络是远远不够的。最终极的依靠，永远是自身的绝对实力与洞察本质的智慧。他再次取出了那枚封印着“腐朽之主”部分本源与通道的混沌晶石，目光变得无比深邃。

是时候，进行一次更加危险、却也可能是收获最大的尝试了——主动引导自身神识，深入这晶石内部，尝试与那被层层混沌法则封印、镇压着的“腐朽之主”的残留意志，进行一场超越言语的、本源层面的“沟通”。或许，能从这域外邪神那混乱、疯狂却又蕴含着古老记忆的本源碎片中，挖掘出一些关于其“合作者”或幕后“操控者”的零星信息碎片。

这无疑是一次极其凶险的尝试，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便可能被那极致的腐朽与混乱意志污染、甚至反噬。但清风眼神坚定，他别无选择。要想揭开那笼罩在星海之上的巨大谜团，他必须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哪怕需要直面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