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空间漂流（1 / 2）

跃入光门的刹那，并非踏入平稳的通道，而是如同坠入了一个被疯狂搅拌、充满毁灭气息的混沌漩涡！

天旋地转已不足以形容其万一。韩墨羽只觉得自身的五感、甚至对时间与空间的认知，都在瞬间被彻底颠覆、搅碎。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前后之分，唯有无数道色彩斑斓、却又蕴含着极致危险的空间乱流，如同狂暴的巨蟒，从四面八方疯狂地撕扯、挤压、冲刷着他的身体。

“呃啊——！”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并做足了防护，那无处不在、蛮横无比的空间撕扯之力，依旧超出了他的预料。护体的丹元灵光在接触乱流的瞬间，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滋滋”声，光芒急剧黯淡。贴在身上的数张“护身符”接连爆发出刺目的光华，随即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般，一枚接一枚地破碎、湮灭！

最外围的防御，几乎在眨眼间就被瓦解！

紧接着，那几张更为珍贵、能短暂稳定周身空间的“小虚空定元符”发挥了作用。它们散发出柔和的银白色光晕，如同一个个微型的稳定锚点，勉强在韩墨羽身周构筑起一个直径约莫丈许的、相对平静的球形区域，将最狂暴的乱流稍稍排开。

然而，这“平静”也只是相对而言。球形区域之外，是光怪陆离、疯狂奔涌的混沌色洪流，时而可见巨大的、如同镜面般的空间碎片呼啸而过，映照出扭曲变形的景象；时而又有无形的空间褶皱如同波浪般涌来，撞击在稳定区域的光膜上，引发剧烈的震荡，让韩墨羽气血翻腾，刚刚勉强压制下的内伤再次有复发的趋势。

他感觉自己就像怒海狂涛中的一叶小舟，被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巨力裹挟着，以超越想象的速度向着未知的深处漂流。方向？早已失去。他甚至连自身是否在移动都无法准确判断，因为参照物皆是流动的混乱与毁灭。

“必须守住心神，护住己身！”

韩墨羽紧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疯狂运转《长青功》。体内那枚青金色剑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压榨出丝丝缕缕蕴含着枯荣道韵的丹元，不计代价地注入周身经脉与体表的稳定光膜，修补着被空间之力不断侵蚀的防御。

神识更是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并非为了探查——在这混乱的空间夹缝中，神识探出稍远便会被扭曲、撕裂——而是全力内敛，如同最精细的工匠，时刻监控着自身的状态，引导着丹元的流转，修复着肉身上不断出现的细微裂痕，并与那几张“小虚空定元符”的力量紧密配合，维持着那摇摇欲坠的稳定区域。

这是一种极致的内耗。丹元在飞速消耗，神识如同被放在磨盘上研磨，迅速枯竭。强烈的眩晕与撕裂感不断冲击着他的意志，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正持续不断地刺入他的神魂。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可能只是一瞬，也可能已过去了数年。

“咔嚓！”

一声细微却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起。又一张“小虚空定元符”耗尽了力量，化作点点灵光消散。稳定区域的范围骤然缩小了一圈，外围的空间乱流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更加疯狂地冲击而来。

韩墨羽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出鲜血，不得不加大丹元的输出，才勉强稳住。

他目光扫过储物袋，里面恢复法力和神识的丹药正在急剧减少。若非他准备充分，恐怕早已在这无尽的消耗与撕扯中力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