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特别篇：if 留下（2 / 2）
她终于将埋藏心底多年的话说了出来，感觉心脏跳得飞快，脸颊也有些发烫，但她依旧强迫自己直视着琉璃，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我知道，凉叶她也喜欢你，而且你们认识更早，相处的时间也更久。”星野泉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丝苦涩，但更多的是不甘，“我也知道，我可能比不上她在你心里的位置。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我不想再只是作为一个‘姐姐’或者‘室友’的身份待在你身边了。我想要的……更多。”
晚风吹过，带来一阵短暂的寂静。琉璃看着星野泉，那双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平静。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回望着星野泉，仿佛在斟酌措辞。
这短暂的沉默，对于星野泉而言，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终于，琉璃轻轻叹了口气，开口了，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泉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说道，“能被你这样优秀的人喜欢，是我的荣幸。”
听到“荣幸”这个词，星野泉的心微微沉了一下，这听起来像是拒绝的开场白。
果然，琉璃继续说道：“但是，对不起。我……暂时无法回应你的这份感情。”
她的目光坦诚而直接：“正如你所说，凉叶她……在我心里确实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而且，我个人对于感情的事情，考虑得比较多，也比较慢。我还没有完全理清自己的想法，也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或者感动，就草率地做出可能会伤害到任何人的决定。”
琉璃的态度很明确，她没有接受，但也没有完全关上大门，只是将决定推迟了，并且坦诚了自己内心的混乱和顾虑。
星野泉听着琉璃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但同时，也有一丝奇异的释然。至少，她说出来了，没有让这份感情永远埋藏在心底。而且，琉璃的拒绝并不冷酷，反而体现出了她的负责和对自己、对凉叶的尊重。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虽然有些勉强，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几分冷静：“我明白了……果然，还是不行啊。”她顿了顿，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没关系，琉璃。你不用感到为难。我说出来，只是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以后……我们还是同事，还是家人，对吧？”
琉璃看着星野泉强装镇定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她点了点头：“当然。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我明白。”星野泉努力露出一个微笑，虽然有些勉强，“我不会逼你。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会尊重。只是……请你知道，我的心意是真的，而且会一直在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时间不早了，你喝了酒，早点休息吧。”
看着星野泉关上房门，琉璃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将杯中剩余的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流划过喉咙，却无法浇灭她心头的纷乱。
她放下杯子，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原本以为选择留下，就能过上平静简单的生活，却没想到，情感的漩涡远比宇宙的战争更加难以应对。
凉叶的房门不知何时悄悄打开了一条缝，一双眼睛在门后偷偷观察着客厅的情况。显然，刚才的对话，她可能听到了一些。看到琉璃苦恼的样子，凉叶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一个……”随即又有些心疼地关上了门，决定今晚不去打扰琉璃。
……
又是一个平凡的工作日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城市的高楼染成暖金色。琉璃和同样在军械库技术部门工作的星野泉、星野梦姐妹一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搭乘通勤车回到她们居住的公寓楼下。
“啊——今天金古桥的关节润滑系统调试了好久，累死了。”星野梦伸着懒腰抱怨道，但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容。她们姐妹如今已是军械库技术部的骨干，负责特空机的日常维护与升级。
“琉璃今天模拟战的表现又是完美呢，把对面乌英达姆的驾驶员中村都快打哭了。”星野泉笑着看向琉璃，语气带着钦佩。
琉璃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对她而言，驾驶金古桥进行训练或执行任务，更像是一种本能，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三人说笑着走上楼，琉璃拿出钥匙，打开了公寓的房门。
一股温馨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颜料和电子设备的味道。然而，客厅里的景象却让琉璃和星野姐妹瞬间愣住了。
只见凉叶正坐在客厅宽敞的书桌前，面前架着专业的麦克风和摄像头，电脑屏幕上飞快地滚动着弹幕。她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头发慵懒地挽起，几缕发丝垂在颊边，显得既居家又充满魅力。她正用她那如今已变得圆润动听的声音，带着笑意回答着问题：
“……所以说，喜欢一个人呢，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多轰轰烈烈的理由。可能就是在她不经意间为你挡下风雨的时候，在你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她却固执地向你伸出手的时候，那种心动的感觉，就再也抹不掉了哦。”
她的语气带着分享秘密般的亲昵，眼神温柔，仿佛透过摄像头，看到了某个特定的人。
琉璃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在直播间里大谈恋爱心得、俨然一副情感导师模样的凉叶。这家伙……什么时候开的直播？还聊这种话题？她的恋爱经验……不就是……
星野姐妹也捂住了嘴，互相交换着促狭的眼神，显然觉得这场面有趣极了。
凉叶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转过头，看到琉璃她们回来，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对着麦克风说道：“啊啦，看来我们家的‘骑士大人’下班回来了哦~”
她站起身，几步走到还有些懵的琉璃面前，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了摄像头前。
“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凉叶亲昵地搂住琉璃的胳膊，将她按坐在自己刚才的座位上，对着镜头笑道，“这位，就是曾经和我合作，写出了那部很棒的《溯源圣庭》系列小说的作者——五更琉璃老师本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琉璃僵硬地坐在镜头前，看着屏幕上瞬间爆炸的弹幕，脑子还有点没转过来。
弹幕果然瞬间爆炸：
“卧槽？！五更琉璃？那个挖坑不填的狗作者？？”
“真的是本人？我还以为是个油腻大叔呢！”
“作者居然是女孩子？还这么漂亮？！我惊了！”
“叶月老师快说！你和五更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异星炼狱》第三卷到底什么时候出？！寄刀片警告！”
“拖更王！活捉一只野生拖更王！”
看着满屏的“狗作者”、“拖更王”、“寄刀片”，琉璃先是茫然，随即反应过来，尤其是那个“拖更王”的称呼，直接让她有点急眼了。她孩子气的一面瞬间被激发，也顾不上这是在直播，指着屏幕就怼了回去：
“喂！谁拖更了！我那不是……那不是在进行艺术沉淀吗？！你们懂什么！好的作品是需要时间打磨的！”
“还有你！说寄刀片的那个！我地址你都不知道你寄哪里！”
“什么叫狗作者！我写的不好吗？当初是谁看得嗷嗷叫催更的？！”
她气鼓鼓的样子，与平时在军械库驾驶金古桥时的冷静形象判若两人，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黑色的眼睛里跳动着不服输的火苗。
弹幕不但没被吓住，反而更加欢乐了：
“哈哈哈急了急了！她急了！”
“艺术沉淀了三年是吧？”
“可爱！炸毛的琉璃老师好可爱！”
“原来五更老师私底下是这样的吗？反差萌爱了爱了！”
“叶月老师快管管你家作者！”
凉叶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她最喜欢看琉璃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与年龄相符的孩子气。她赶紧打圆场，对着麦克风俏皮地眨了眨眼：“好了好了，关于我和琉璃老师的关系嘛……这是个秘密哦~至于更新问题，我会督促她的，大家放心！”
她又和粉丝们聊了几句，便在一片“狗男女”（善意的）、“祝幸福”、“快点更新”的弹幕中结束了今天的直播。
关掉直播设备，客厅里恢复了安静。星野姐妹早已识趣地溜回自己房间，留下琉璃和凉叶在客厅。
琉璃还有些气呼呼地瞪着已经黑掉的电脑屏幕，嘴里嘟囔着：“一群催更怪……”
凉叶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好啦，跟粉丝生什么气。他们也是因为喜欢你的作品才催更的嘛。”
琉璃拍开她的手，瞥了她一眼：“你倒是和她们聊得开心，还恋爱导师？”
凉叶凑近了一些，成熟了许多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狡黠和深意，轻声说：“我的恋爱经验，不都是来自于对你长达数年的‘攻坚作战’吗？理论结合实际，效果显着。”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和带着笑意的眼睛，琉璃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耳根却悄悄爬上了一抹淡红。她低声咕哝了一句：“……胡说八道。”
小小的插曲过后，家里的氛围更加温馨。这时，百灵鸟（萨姬塔莉）和机械琉璃也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百灵鸟如今已经完全融入了地球的生活，气质温婉沉静，很难将她与曾经那个狂暴的格尔吉欧雷电联系起来。机械琉璃则依旧是那副三无模样，但眼神比刚觉醒时柔和了许多。
“人都到齐了，”星野梦兴奋地拍手，“那么，惊喜开始！”
她和星野泉、凉叶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起走向厨房。琉璃则走过去，轻轻牵起还有些不明所以的百灵鸟的手，将她带到客厅中央。
突然，客厅的灯光熄灭，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进些许微光。紧接着，星野姐妹和凉叶捧着一个点着可爱蜡烛的生日蛋糕，唱着生日歌，从厨房里缓缓走了出来。蛋糕不算特别华丽，但装饰着精致的奶油裱花和新鲜的水果，正中写着“百灵鸟，生日快乐”。
机械琉璃则默默地打开了准备好的柔和暖光灯，将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
百灵鸟愣住了，看着跳跃的烛光，听着耳边熟悉的歌声，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几乎……已经忘记了生日的概念。在o-50的残酷佣兵生涯中，在失去队友的痛苦与自责中，在被改造为冰冷兵器的绝望里，“生日”这种象征着生命与温暖的词汇，早已被她埋葬在记忆的最深处。
“百灵鸟，生日快乐！”歌声落下，大家异口同声地祝福道，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你们……怎么知道……”百灵鸟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从未特意提起过自己的生日。
琉璃别过脸，用她那一贯的、带着点傲娇的语气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吧。既然我们是一家人，那么记住家人的生日，肯定也是应该的啊。” 虽然语气别扭，但那份心意却无比真挚。
星野泉像一位温柔的大姐姐，轻轻揽住百灵鸟的肩膀，柔声道：“生日快乐，百灵鸟。以后每年的今天，我们都会陪你一起过。”
凉叶也送上温暖的拥抱和祝福：“生日快乐！希望你每天都开心！”
机械琉璃不会说太多话，但她默默地将一个专门为她准备的、点缀着草莓的布丁放在了百灵鸟面前。
星野梦则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当当当当~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快打开看看！”
百灵鸟接过礼物，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拆开，里面是一条手工编织的、带着细碎水晶的银色手链，在灯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芒。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百灵鸟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但这是喜悦的泪水。她看着围绕在身边的每一张笑脸，感受着这份久违的、几乎让她不知所措的温暖。曾经，她以为自己在失去一切后，只会作为武器或者怪物存在，直到遇见这些人，被琉璃拯救，被凉叶接纳，被星野姐妹当做家人，被机械琉璃视为同伴……她们给了她一个新的名字“百灵鸟”，也给了她一个真正的“家”。
“谢谢……谢谢大家……”她哽咽着，深深地向众人鞠躬，“我真的……真的很幸福。”
“好啦好啦，寿星可不能哭鼻子哦！”凉叶笑着递上纸巾，“快许愿吹蜡烛吧！”
百灵鸟擦干眼泪，在众人温暖的目光注视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许下了一个关于“永远”的愿望，然后鼓起腮帮，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以百灵鸟的生日为结尾，if故事就到这里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