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现实泡影：水晶床边的轮回征兆（1 / 2）

从琉璃城返回现实，迎接我们的是清晨七点的阳光。林默书桌上的闹钟显示7:03，而在这个时间，她通常已经晨跑回来，咖啡也快煮好了。可此刻，咖啡机安静地待在角落，玻璃壶里还残留着昨晚煮的咖啡渣，早已凉透。

“这不对。”林默伸手去拿咖啡机，却发现它像被胶水粘在了台面上，纹丝不动。她的手指刚碰到壶柄，咖啡机突然发出“咔哒”一声，开始逆向旋转，咖啡渣重新凝聚成咖啡豆，顺着排水管倒流回包装袋。

安安的尖叫从卧室传来：“我的游戏存档没了！”他抱着电脑冲出来，屏幕上显示着格式化后的空白硬盘，“昨晚明明打到了最终BOSS……”

我看向窗外，街道上的景象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送奶工的牛奶瓶悬停在半空，牛奶正逆流回瓶中；晨跑的老人倒着跑过人行道，白发被“风吹”得向前飘起；一辆轿车停在路中间，引擎盖下冒出的烟正被吸回发动机。

“时间在倒流。”大哥的触须缠绕在电视天线上，电视里的新闻主播正用诡异的语调倒着播报：“……亡死体尸现发园公山泰在告播急紧。”

小女孩的影子突然从地板下钻出来，它现在变得半透明，却能清晰地说话：“这不是真正的现实。”它指向窗外，“你们看那些人，他们的影子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东南方，水晶球女孩所在的方位。”

我们顺着它的指引看去，果然，所有人的影子都违背了太阳的方向，齐刷刷指向东南方。林默的书签在掌心剧烈震颤，绿光中浮现出一段扭曲的文字：

“现实世界是水晶球女孩的第108个梦境，当她触碰水晶球时，所有世界将重启，而你们会成为新的‘守梦人’，永远困在循环里。”

“那我们该怎么办？”安安抱着电脑，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好不容易才回来……”

“去找水晶球女孩。”我握紧林默的手，“在她触碰水晶球之前阻止她。”

我们根据影子的指引，来到城市东南方的一家孤儿院。孤儿院的铁门锈迹斑斑，门楣上的“阳光福利院”几个字已经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遗忘之地”。

推开铁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混合着若有若无的奶香。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墙壁上的儿童画正在褪色，画里的笑脸渐渐变成哭脸，最后完全消失。

“这里……好像和我们去过的某个世界很像。”林默指着墙上的挂钟，钟摆正在逆时针摆动，“就像影子城堡，所有东西都是反的。”

我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经过一间间空荡荡的病房。病床上铺着白色床单，床头卡上写着孩子们的名字，有些名字我们熟悉：银鳞女孩、幽灵船少年、假面渔村小孩……每个名字旁边都贴着张照片，照片里的孩子眼神空洞，没有瞳孔。

“他们都是被水晶球女孩吞噬的灵魂。”小女孩的影子飘进一间病房，“这里是她收集‘素材’的地方。”

病房的床头柜上摆着个水晶球，和我们在记忆源头看到的一模一样。水晶球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个光点里都嵌着一段记忆：深海中学的珊瑚黑板、幽灵船的白骨桅杆、假面渔村的贝壳面具……

“看！”安安突然指着水晶球，“里面有李醒！”

我们凑近一看，水晶球深处，李醒的虚影正在挣扎，他的红痕已经变成了黑色，周围环绕着无数琉璃碎片，那些碎片正慢慢刺进他的身体。

“他被困在重启程序里了。”林默的书签绿光突然变得刺目，“每次循环重启，他都会被重新撕裂，然后重组，承受无尽的痛苦。”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沉重而缓慢，像是有人拖着什么东西在走。我们躲进旁边的储物间，透过门缝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推着辆手术车走来，车上躺着个小女孩，正是水晶球里的女孩。

“该给莉莉换营养液了。”女人的声音沙哑，像是喉咙里卡着玻璃碴，“这次要多抽点骨髓，她的梦境越来越不稳定了。”

手术车经过储物间时，我们看到小女孩的手腕上戴着条银色手链，链坠是个微型水晶球，里面漂浮着我们在各个世界留下的物品：李醒的红痕碎片、林默的书签、大哥的触须……

“那是……”大哥的触须突然暴动，“我的触须！”

林默的书签在这时亮了起来，绿光中浮现出最后的规则：

“要想彻底打破循环，必须让莉莉的‘现实’和‘梦境’融合，代价是牺牲一人成为新的‘水晶核’。”

我们跟着女人来到地下室，这里的墙壁上布满了管道，管道里流淌着乳白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房间中央的手术台上，躺着个和莉莉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只是她的皮肤更加苍白，胸口插着根粗大的管子，管子连接着天花板上的容器，容器里装满了和水晶球里一样的光点。

“这是……现实中的莉莉？”安安不敢相信地看着手术台上的女孩，“那水晶球里的她是……”

“是她的梦境投影。”林默的书签在掌心发烫，“真正的莉莉从小就被囚禁在这里，被迫用梦境创造世界，吸收灵魂来维持生命。”

穿白大褂的女人开始给莉莉注射药物，莉莉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水晶球里的投影也跟着颤抖，无数光点从球里溢出，在空中凝聚成我们熟悉的身影：李醒、林默、大哥、安安……甚至还有我们自己。

“不好！”小女孩的影子突然尖叫，“她在复制你们的灵魂，用来填充新的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