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王座上的遗志（2 / 2）

“我不需要继承。”他松开姬九黎的手，左手按上破劫剑胚的剑柄。

剑胚传来熟悉的温热，像是在回应他的心跳，“我要创造。”

话音未落，林无涯突然低喝一声。

他双手持剑，将破劫剑胚狠狠插入地面。

剑身与玉阶碰撞的脆响中，苏寒看见混沌剑气如活物般钻入地面缝隙，那些原本有序流转的命纹光球瞬间乱了轨迹，两颗相撞的光球迸出星屑，竟在空气中凝成“弑天”二字的残影。

“他知道怎么打破循环。”苏寒的眼睛亮起来。

他想起林无涯是自己前世右臂所化，或许在那截被斩落的肢体里，还藏着对抗天道的记忆。

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空白记忆瓶——这是他用荒古天命纹在镜像空间里偷刻的，瓶身还残留着镜像苏寒消散前的黑雾。

“这是诱饵。”他将记忆瓶抛向空中，“用我的意识当饵，引它暴露破绽。”

记忆瓶在半空裂开，苏寒的部分意识如烟雾般涌出。

光影的命纹触须突然暴长，精准缠住那团意识，却在接触的瞬间剧烈震颤——它显然没料到诱饵里混着姬九黎恶魄的黑雾，两种力量在触须里炸开，将光影的轮廓撕出几道裂缝。

“你们……”光影的声音第一次出现动摇，原本机械的语调里浮起一丝惊慌，“不是宿命的延续，而是……”

它的话被一声清鸣打断。

姬九黎的御星辰突然刺入那团黑雾，星辉顺着裂缝涌进光影内部。

苏寒感觉共生枷锁突然一松，原本被压制的荒古圣体力量如潮水般涌回经脉——这是自觉醒以来，他第一次不受系统反噬地使用全部力量。

整个殿堂泛起微弱波纹，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

命纹光球的旋转速度慢了下来，其中几颗开始浮现出新的画面：苏寒在杂役房教小弟子练剑，姬九黎在星宫顶为他留的那盏长明灯，林无涯第一次以剑灵身份站在他身侧时，眼底的泪光。

“走。”林无涯拔出破劫剑胚，剑身上的“弑天”二字重新泛起金光，“它的核心在动摇，趁现在——”

苏寒握住姬九黎的手。

通过共生枷锁，他感觉到她的心跳与自己完全同步，像是两颗被重新校准的命盘。

他们望着彼此眼中的倒影，同时露出笑意——那是终于触到命运线头的，势在必得的笑。

光影的震颤还在扩大，原本威严的声音里溢出细碎的杂音，像是古旧的青铜钟裂开了缝隙。

苏寒最后看了一眼王座，那里残留的古老意志仍在盘旋，却再没了先前的压迫感。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被命运牵着走的提线木偶。

“下一次见面。”他对着光影轻声说，左手的破劫剑胚在掌心发烫，“我会带着自己的规则。”

殿堂的波纹越来越明显，连穹顶的命纹光球都开始闪烁，像在回应某种即将到来的剧变。

姬九黎的御星辰飞回她袖中，星芒却仍在她指尖跃动；林无涯的剑胚发出低吟，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热身。

三人并肩走向殿堂出口，身后传来光影破碎前的最后一句低语：“变量……变量……”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颗全新的命纹光球正在穹顶凝聚。

光球表面流转的，是苏寒握着破劫剑胚，对着命运露出的，属于自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