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公开评审直播（1 / 2）
丹辰子率领的丹塔代表团，裹挟着滔天气势与凛冽丹火，驾临“零域”外围。
九条由赤炎仙金打造的火焰蛟龙，拉拽着一艘形如丹鼎、通体铭刻万兽朝丹图的华丽飞舟，破开层层叠叠的防御禁制，悬停在“零域”那光滑如镜、流转着无数数据符文的银色壁垒之外。飞舟之上，丹辰子傲立船头，身后是八位气息沉凝、最低也是太乙金仙级别的丹塔核心长老。他们人人面色肃穆，眼神锐利如刀，周身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丹道威压，令得周围虚空中的灵气都为之凝滞、扭曲。
这不仅仅是来见证，更是来踢馆，来砸场子！
“秦洛！丹塔应约而来！速开通道！”丹辰子声如洪钟，蕴含着磅礴法力，震得整个“零域”外围的防御光幕都荡漾起层层涟漪。他刻意没有使用任何敬称，直呼其名，挑衅意味十足。
“零域”内部，主控中枢。秦洛依旧立于维生舱旁，神色平静无波。苏妙仪、玄灵子以及项目组核心成员齐聚身后，人人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首席，他们来了。”苏妙仪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丹塔此番前来，阵容之强，远超预期，显然是要以泰山压顶之势，彻底碾碎科学丹道的挑战。
秦洛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监控光幕上那艘嚣张的火焰飞舟，以及飞舟上那九道如同火炬般灼灼的身影。
“开门，迎客。”他淡淡吩咐，声音透过扩音阵法，清晰地传遍“零域”内外，“同时，启动‘天眼’系统，接入凌霄宝殿公共讯道、诸天仙网核心节点、以及所有已授权的一级以上观察席位。”
“启动‘天眼’系统！最高权限，全频段、无死角直播！”命令被迅速执行。
嗡——！
“零域”那光滑的银色壁垒上，骤然亮起无数细密如星辰的光点，这些光点迅速蔓延、连接，最终在壁垒表面形成了一只巨大无比、仿佛由纯粹数据构成的、冷漠俯视着外界的“眼睛”——天眼！
与此同时，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空间波动，自“零域”壁垒上散发开来，在丹塔那艘火焰飞舟前方，打开了一道仅容飞舟通过的、流光溢彩的空间门户。门户之内，并非想象中的冰冷实验室景象，而是一片浩瀚无垠、仿佛由无数星辰和数据流构成的虚拟空间。
“故弄玄虚！”丹辰子冷哼一声，脸上不屑，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凝重。他驾驭飞舟，毫不犹豫地驶入了那道空间门户。
就在飞舟完全没入门户的瞬间，整个天庭，乃至所有接入诸天仙网的高阶仙神，只要拥有相应权限，其面前的通讯玉符、观天镜、甚至是闭关洞府的石壁之上，都同时亮起了一道清晰的光幕！
光幕之中，正是“零域”内部那浩瀚的虚拟空间景象！视角宏大，仿佛上帝俯瞰，将丹塔飞舟、以及远处悬浮于数据星海中的秦洛及其项目组，尽收眼底！
“天庭公共讯道接入成功！”
“诸天仙网核心节点同步完成！”
“一级观察席位（玉帝、四御、五方五老、各部主官……）连接稳定！”
“二级观察席位（各司副职、重要天将、大罗金仙……）连接稳定！”
“三级观察席位（诸天知名仙神、各大宗门代表……）连接稳定！”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零域”主控中枢响起，同时也通过某种方式，传递给了所有正在观看直播的仙神！
公开评审！全频段直播！
秦洛，竟真的将这场“丹道实证之约”，以最公开、最透明的方式，呈现在了整个天庭乃至诸天万界的面前！没有任何转圜余地，没有任何暗箱操作的可能！胜负成败，皆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一刻，不知多少正在闭关、或处理公务的大能，被这突如其来的直播惊动，将目光投向了光幕。
凌霄宝殿，玉帝端坐九龙椅，面前悬浮着最大的主光幕，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殿下侍立的仙官们，则是个个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兜率宫，太上老君的一具化身，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睛，面前同样悬浮着一面光幕，饶有兴致地看着。
西天灵山、幽冥地府、四海龙宫、各方帝君道场……一道道或好奇、或审视、或冷漠、或期待的目光，跨越无尽虚空，聚焦于此！
丹塔飞舟上，丹辰子及其身后的长老们，自然也察觉到了那无处不在的、被窥视的感觉，以及冥冥中连接过来的无数道强大神念！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们料到秦洛会搞些花样，却没想到他玩得这么大，这么绝！
这等于将他们丹塔，架在了整个天庭的火上烤！此战若胜，固然能挽回颓势，甚至声望更上一层楼；但若败了……那将是万劫不复，在诸天仙神面前丢尽颜面，道统根基都可能动摇！
“秦洛！你这是什么意思？！”丹辰子又惊又怒，厉声喝问，声音透过飞舟的扩音阵法，在虚拟空间中回荡。
秦洛的身影，自远处那悬浮的“数据平台”上浮现，与庞大的丹塔飞舟相比，显得渺小，但其平静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也透过直播，传遍诸天：
“意思很简单。真理，不惧目光。实证，当公之于众。”
“今日，于此‘零域’，我以科学丹道之法，炼制‘七窍玲珑丹’。过程、数据、结果，皆在‘天眼’监控之下，实时呈现，接受万仙检视。”
“丹辰子长老，以及诸位丹塔同仁，尔等既为质疑方、监督方，可随意选择观测点位，可使用任何不干扰炼制过程的手段进行监测、记录。”
“若发现任何舞弊、任何与论文所述不符之处，随时可提出，秦洛当场认输。”
他的话语，坦荡，自信，甚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宽容？
仿佛他才是主导者，而丹塔众人，不过是受邀前来观摩、挑刺的客人！
这种态度，让丹辰子等人胸口发闷，几乎要喷出血来！
“好！好！好！”丹辰子连说三个好字，脸色铁青，怒极反笑，“既然你自寻死路，便休怪我等不留情面！诸位长老，散开！布‘九曜监天阵’！给老夫盯死他！哪怕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异常，一缕不该有的道韵气息，都给老夫记录下来！”
“遵命！”
八位丹塔长老齐声应和，身形化作八道流光，瞬间从飞舟上射出，分散至虚拟空间的八个方位，占据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个卦位！同时，八人手中各自飞出一面古朴的青铜镜，镜面刻录日月星辰，符文流转，赫然是丹塔镇塔之宝——“九曜监天镜”的仿制品！
八面仿制监天镜悬浮于空，镜光交织，瞬间构成一个笼罩了整个虚拟空间的巨大阵法光罩！光罩之上，日月星辰虚影流转，散发出监察万物、洞悉本源的气息！这阵法不仅能监控能量、物质变化，甚至对虚无缥缈的“道韵”、“因果”都有着极强的捕捉能力！
丹塔，拿出了压箱底的手段，要将秦洛可能的一切“小动作”都置于放大镜下！
“秦洛！开始你的‘表演’吧！”丹辰子本人则驾驭飞舟，悬浮在正上方，如同监考官，冷冷俯视着下方的秦洛，嘴角带着残酷的冷笑，“让诸天仙神看看，你是如何摒弃‘心炼’、‘道韵’，仅靠你那套死板的‘科学’，炼制出需要引动先天造化之气的‘七窍玲珑丹’！”
直播光幕前，无数仙神屏住了呼吸。
司天监内，明璇仙子等人握紧了拳头；天工院里，匠师们瞪大了眼睛；青岚宗上下，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所有人都知道，决定科学丹道命运的时刻，到了！
面对丹塔摆出的监察大阵，以及丹辰子那咄咄逼人的姿态，秦洛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八面悬浮的监天镜，也没有理会丹辰子的叫嚣。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随着他的动作，整个“零域”虚拟空间，瞬间发生了变化！
周围那浩瀚的数据星海，如同受到无形之手的拨动，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动、汇聚！无数闪烁着各色光芒的数据流，如同百川归海，朝着秦洛身前的那片虚空疯狂涌去！
嗡——！
一座完全由纯净能量和数据符文构成的、庞大、复杂、精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虚拟丹炉”，在秦洛身前，由无到有，迅速构建成型！
这座丹炉，通体透明，仿佛由最纯净的水晶打造，但其内部结构却复杂得如同星河漩涡，无数细密如微尘的符文在其中生灭、流转，构成了数以亿万计的能量通道、反应腔、控制节点！丹炉的外壁上，更是实时显示着密密麻麻、不断跳动的数据——温度、压力、灵力浓度、物质相态、反应速率……每一种数据都精确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这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丹炉，更像是一座高度集成的、代表了极致工业美学与修真玄奇完美结合的……化学反应堆！或者说，一座……物质与能量转化工厂！
“虚拟具现……能量实体化……”直播光幕前，有识货的大能倒吸一口凉气，“此子对能量和规则的掌控，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丹辰子等人也是瞳孔微缩，他们能感受到那座虚拟丹炉中蕴含的、稳定而磅礴的能量，以及那种完全不同于传统丹道的、冰冷而高效的运行逻辑。
秦洛没有停顿，左手虚引。
虚拟空间的一角，一个由灵玉打造的、标准化的药材储存单元凭空出现。单元自动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炼制“七窍玲珑丹”所需的八十一味主辅药材。每一株药材都散发着浓郁的灵气，但其形态、年份、药性，都被严格限定在论文所述的标准范围内，分毫不差！
“药材标准化处理，确认完成。”秦洛平静地报出流程，声音透过直播传遍四方，“开始投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