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阴阳眼开，虚实见真（2 / 2）

佛珠刚入手，就化作一道金光融入沈青竹体内，骨头缝里的寒意顿时减轻了许多。他对着了尘和尚的虚影深深一揖，又看了眼钟旁的丫蛋，她正对着他点头，绿衣在油灯下泛着淡淡的光。

“等我回来。”

沈青竹推开门，冲进漆黑的雾气里。短刀在手中挥舞，灰金色的光劈开迎面扑来的尸潮，那些尸体被金光碰到，瞬间化作飞灰，却又有更多的尸体从雾里涌出来，像无穷无尽的潮水。

他循着尸王的气息往黑水河走，阴阳眼让他能清晰地看见尸体上缠绕的怨气，像一条条黑色的蛇，正往尸王的方向汇聚。离渡口越近，怨气就越浓，他体内的佛珠金光也越发黯淡，眉心的功德印记疼得像要裂开。

终于，他在渡口的木栈道上看见了尸王。

那东西高约两丈，浑身覆盖着腐烂的铠甲，铁链从它的肩骨穿过，链环上的尸体还在微微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它的脸烂得只剩半张，露出森白的颅骨，眉心却有颗鲜红的血痣，像滴凝固的血，正随着它的呼吸微微跳动。

“吼——”

尸王似乎察觉到了他，猛地转过头，铁链带着风声抽过来，链环上的尸体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朝着沈青竹咬去。

沈青竹纵身跃起，避开铁链，短刀带着金光直刺尸王的眉心。尸王不闪不避，任由刀尖刺在血痣上，“铛”的一声，短刀竟被弹开，血痣上只留下道浅浅的白痕。

“果然硬。”沈青竹心头一凛，想起了尘和尚的话，体内的灰金丹珠开始疯狂旋转，将所有功德金光灌注在刀刃上，“破邪！”

短刀再次刺出，这一次，金光穿透了血痣，一股黑血猛地喷涌而出，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尸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开始崩溃，铁链上的尸体纷纷掉落，在雾里化作飞灰。

随着尸王的消散，黑水河的雾气渐渐变淡，远处的尸潮也像失去了支撑，一个个倒在地上，不再动弹。沈青竹站在渡口，看着手里的短刀，刀刃上沾着的黑血正在慢慢蒸发，露出底下愈发清亮的灰金色。

他忽然想起了尘和尚的话，阴阳眼不仅能看见鬼怪，更能看见怨气的流向，看见邪祟的弱点。这双眼睛，是劫，也是机缘。

转身往静心寺走时，他看见丫蛋的虚影跟在身后，绿衣在晨光里泛着暖人的光。远处的钟楼传来钟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亮，镇邪阵的光芒穿透雾气，在天上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像在说：守住了，我们都守住了。

沈青竹握紧掌心的玉佩，阴阳眼让他看见，玉佩里的蒲公英刻痕中，正渗出点点金光，与镇邪阵的光芒遥相呼应。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但有了这双能看见虚实的眼睛，有了那些默默守护的虚影，他或许真的能挡住即将到来的浩劫。

雾气彻底散去时，阳光洒在黑水河上，泛着碎金似的光。沈青竹的身影渐行渐远，短刀的刀尖在地上拖出淡淡的光痕，像一条连接着阴阳两界的路，坚定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