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天崩地裂，国贼伏诛（1 / 2）
建安十九年，冬，十月丙寅。
黎明前最深邃的黑暗，沉重地压在许都城头，连星月都隐没在浓稠的墨色里，仿佛不忍目睹即将上演的惨剧。寒风卷过旷野，带着刺骨的凉意，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越来越浓烈的硝磺与钢铁的冰冷气息。
许都，这座承载了汉末最后一丝正统象征与曹魏霸业野心的雄城，如同一条蛰伏的巨兽，在黑暗中屏息以待。城墙上，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映照着守军士卒一张张苍白、疲惫、写满恐惧的脸。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刃，指甲因用力而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这微弱的痛感来驱散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所有人都知道，当第一缕天光刺破黑暗之时，便是最终审判降临之刻。
城外，竟陵军大营，一片死寂。但这死寂之下，是数百门“雷霆炮”炮口冰冷的指向，是无数“元戎弩”弩箭上弦的紧绷，是数万精锐士卒压抑到极点的、即将爆发的战意。中军帅旗下，高顺、魏延、甘宁、庞统皆已披甲执锐，目光沉静地凝望着那座巨大的黑影。
高顺抬起手，看了一眼格物院特制的、带有荧光刻度的计时沙漏。沙粒无声滑落，代表着时间正无情地走向那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节点。
“时辰已到。”高顺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身后传令兵的耳中。
没有激昂的战鼓，没有震天的呐喊。一枚裹着油布、点燃的火箭，被一名臂力惊人的神射手冷静地搭上强弓，弓弦震响，火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划破漆黑的夜空，在许都城楼上空炸开一团耀眼的橘红色光芒！
总攻信号！
**雷霆洗地，惊魂裂胆**
几乎在信号火箭炸开的同一瞬间，早已标定好诸元的竟陵军炮兵阵地，爆发了！
“轰隆隆隆——！！！”
那不是一声声单独的炮响，而是成百上千道雷霆汇聚成的、连绵不绝的毁灭交响！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仿佛地龙翻身！炮口喷吐出的炽烈火焰，瞬间将黎明前的黑暗撕得粉碎，将竟陵军阵地映照得如同白昼！
第一波打击，并非传统的实心弹，而是格物院送来的“特种弹”！
无数涂着暗红色标记的“烈焰弹”，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呼啸，越过漫长的空间，如同流星火雨般，精准地砸向许都城墙的各段女墙、箭楼、藏兵洞，以及城墙后方疑似囤积物资和兵力的区域！
“嘭！嘭！嘭！”
弹体碎裂的声音并不算特别响亮，但紧随其后的，是冲天而起的烈焰！一种粘稠的、带着刺鼻气味的黑色油脂（原始石油提炼混合物）从碎裂的弹体中飞溅开来，遇火即燃，火势迅猛且极难扑灭！刹那间，许都城墙多处地段陷入一片火海，木质结构的箭楼、棚屋被点燃，化作巨大的火炬，熊熊燃烧，将守军的身影扭曲、吞噬！惨叫声、哀嚎声瞬间压过了炮火的轰鸣，许多曹军士兵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变成了翻滚的火人，惨叫着从城头坠落！
这仅仅是开始！
紧接着，涂着灰白色标记的“惊魂弹”接踵而至！
“噗——嗤——”
这些炮弹落地或凌空爆炸的声音略显沉闷，但爆开后，并非产生致命的破片，而是瞬间释放出大量浓密得化不开的、带着强烈刺激性气味的灰白色烟雾！这烟雾如同拥有生命的妖魔，迅速弥漫、扩散，笼罩了大段的城墙和瓮城区域！
“咳咳咳！”
“我的眼睛！”
“喘……喘不过气了！”
被烟雾笼罩的曹军守卒，瞬间感到双眼刺痛难忍，泪水狂流，视线一片模糊！呼吸道更是如同被火焰灼烧，引发剧烈的咳嗽和呕吐，几乎无法呼吸！更要命的是，这浓烟极大地阻碍了视线，守军彼此之间难以看见，指挥系统瞬间陷入瘫痪，恐慌像瘟疫一样在烟雾中疯狂传播！他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不知道下一刻会面临什么，只能在浓烟和窒息感中无助地挣扎，战斗力骤降至冰点！
城墙指挥台上，负责这一段防务的曹真，也被突如其来的浓烟呛得连连咳嗽，眼泪直流。他心中骇然至极：“这……这是什么妖法？！”他试图下令让士兵用湿布捂住口鼻，但在如此混乱和恐慌中，命令根本无法有效传达。
就在守军被“烈焰弹”和“惊魂弹”折磨得魂飞魄散、建制大乱之际，竟陵军的炮兵开始了第三轮，也是最为狂暴的一轮打击！
换装重型破城弹的“雷霆炮”集群，发出了毁灭的怒吼！
“轰！！！！”
“轰！！！！”
沉重的实心铁弹和特制的凿墙弹，如同巨神的战锤，狠狠地、反复地砸在许都那曾经被认为坚不可摧的城墙之上！
尤其是几段之前被“烈焰弹”灼烧过、墙体有所松动的区域，以及城门楼附近！
砖石崩裂，碎块横飞！城墙在肉眼可见地颤抖、开裂！一段女墙在连续命中下轰然倒塌，将后面的守军直接掩埋！巨大的城门楼更是被重点照顾，木质的结构在炮弹的冲击下四分五裂，轰然垮塌，燃起熊熊大火！
“天崩了！地裂了！”有精神崩溃的守军士卒丢下武器，抱头尖叫，却被督战的军官一刀砍翻。但恐惧是无法用杀戮遏制的，守军的士气，在这超越他们理解范畴的连环打击下，彻底崩溃了。
**洪流破城，枭雄末路**
炮火准备，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
当炮声渐渐稀疏，最终停歇时，许都的东面城墙，已是满目疮痍。多处出现巨大缺口，城门楼化为废墟，城墙上遍布焦黑的痕迹和仍在燃烧的火焰，灰白色的刺激性烟雾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焦糊的恶臭。
就在这死寂与余烬之中，竟陵军中，响起了低沉而雄浑的牛角号声！
“进攻！”魏延一马当先，拔出战刀，指向那道巨大的城墙缺口！
“为了主公！为了新时代！”各级军官声嘶力竭地怒吼！
如同决堤的洪流，蓄势已久的竟陵陆军，以合成营为先锋，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朝着城墙缺口和残破的城门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锋！重步兵顶着巨盾，如同移动的铁壁，率先冲入缺口，与那些侥幸未被炮火消灭、却早已失魂落魄的曹军残兵撞在一起！结果毫无悬念，装备、士气、体力皆占据绝对优势的竟陵锐士，如同热刀切黄油般，瞬间就将残存的抵抗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