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祂们的注视（2 / 2）

“嘁……不理我就算了，还跑这么快。”圆团虚影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童声里满是抱怨，“真不可爱。”

祂环顾四周，发现原本就不多的几道虚影，此刻也接二连三地悄然隐去，仿佛演出散场。

热闹的“观察”似乎暂时告一段落了。

“都要走了啊，真没劲。”圆团虚影觉得无聊，也失去了继续停留的兴趣。

祂的虚影也开始波动、模糊，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倒影，下一刻，便同样消失在原地。

圆团虚影消失后，偌大的环形空间彻底冷清下来。

剩下的零星散坐的各色虚影，也继续如退潮般，一个接一个地悄然隐没在混沌的背景里。

闪烁的屏幕光芒映照着空荡荡的看台。

然而，也并非全然空无一人。

在最高处，那最偏僻、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还留着一道虚影。

祂与其他存在似乎有些不同。轮廓更加模糊，气息更加内敛，仿佛本身就是阴影与寂静的一部分。

祂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姿态亘古不变，像是早已与这片冰冷的看台融为一体。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去了多久，是一瞬，还是永恒？

祂就那样安静地坐着，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一道被遗忘的剪影。

没有好奇的张望，没有随意的点评，更没有像圆团虚影那样兴致勃勃地打赏。

下方，属于虞念的那块最大的屏幕，依旧在循环播放着她和队友携手进行最后的决绝反击的画面，火光在她染血的侧脸上跳跃。

其他屏幕上也依旧上演着蓝星玩家们各式各样的求生戏码。

可这一切的喧嚣与光影，似乎都无法扰动那最高处角落里分毫。

祂只是静静地坐着。

目光越过了下方所有闪烁的画面，越过了空间的阻隔，平静地、专注地只落在中央那块最大的屏幕上，落在那个名为虞念的玩家身上。

那注视中不带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没有赞赏，没有轻蔑，没有好奇，也没有期待。

只是一种纯粹的、长久的、近乎漠然的……观察。

不知过去了多久，祂微微动了一下。

那动作轻微到几乎不存在，或许只是光影的错觉。

随后，这片空间最后一位“观众”的身影，也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痕迹，悄无声息地、彻底地融入了背景的混沌之中，没有留下一丝涟漪。

巨大的环形空间再次恢复了永恒的死寂。

只有无数面虚拟屏幕依旧在无声地闪烁，映照着蓝星各个角落，玩家们为了生存而上演的悲欢离合。

而中心那四块定格着胜利画面的屏幕，尤其是最大的那一块，似乎在预示着，某些微小的变数，已经开始搅动命运的轨迹。

而那道最高处的角落，空荡依旧，仿佛刚才那长久的凝视，仅仅是一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