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数据突围与虚无低语（2 / 2）
“成功了！”巴伦瘫在座位上，大口喘息。
李杰虚弱地检查系统：“引擎受损严重，生命维持系统告急，我们撑不了多久……必须尽快找到落脚点……”
苏晚晴看着导航星图，他们正处于庭院外围的垃圾处理区，远离主要航道。她立刻尝试用勤务艇的通讯设备呼叫圣所，但只有一片杂音。信号被屏蔽或距离太远。
“先远离这里，找地方躲起来再想办法。”苏晚晴定了定神，驾驶飞船向着一片密集的小行星残骸带飞去。
她的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沉重。他们逃出来了，带着用生命换来的数据，但陈峰……却留在了那片绝望的虚无中。终端上那条神秘的信息，以及最后关头闸门的开启，都透着诡异。是谁在帮他们？青岚？不可能。那会是谁？
还有……陈峰最后那声微弱的呼唤，和坑洞底部的奇异感应……他真的彻底消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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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晚晴他们驾驶勤务艇在垃圾带中艰难潜行时，那片吞噬了陈峰和“母巢”的深渊底部，绝对的虚无中，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那片悬浮的、散发着微弱温热的绝对黑暗区域，如同一个空间的伤疤，开始极其缓慢地蠕动。它不是扩张，也不是收缩，而是像心脏般，进行着一种微弱的、跨越了常规维度的搏动。每一次搏动，都有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混合了“存在”与“非存在”矛盾特质的信息涟漪，悄无声息地渗入周围的本源空间结构。
在这片“伤疤”的最深处，超越常规感知的层面，陈峰的意识残片，并未完全湮灭。他正处于一种极其诡异的叠加状态。他的个体意识几乎消散，融入了“母巢”被“吞噬者”力量抹除时产生的、庞大的规则真空和信息乱流之中。但同时，他眉心的“标记”和体内那缕平衡的原初之力，又如同锚点，勉强维系着一点“我是陈峰” 的最低限度的认知坐标。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也“看”不到任何景象。他的“感知”是破碎的、非线性的。他时而“是”那片被抹除的虚无本身，感受着万物终焉的绝对寂静；时而又“是”“母巢”崩溃前最后的疯狂意识碎片，充斥着不甘与毁灭；时而又“是”一缕微弱但坚韧的平衡法则，在混沌中试图重建秩序。
在这种混沌中，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古老、更加冰冷的意念碎片，如同沉船中的幽灵，偶尔会与他的意识产生极其短暂的交织。那是……“吞噬者” 在执行“抹除”时，残留的一丝纯粹的工作指令般的痕迹？冰冷，高效，不带任何情感，只是简单地执行着“将异常存在恢复至无”的底层协议。
在这交织的瞬间，陈峰会“听”到一些无法理解的、仿佛宇宙基础代码般的低语：
“……坐标……标记……异常变量……熵增峰值……符合清理阈值……执行……归零……”
“……矛盾聚合体……稳定性存疑……观测等级……提升……”
“……源点……扰动……检测到……外来干涉痕迹……（模糊）……非授权……播种者？……优先级……重估……”
这些低语转瞬即逝，却让陈峰那点残存的意识坐标，感受到一种超越死亡的恐惧。他隐约意识到，“吞噬者”并非单纯的毁灭机器，它似乎也在……观察、记录，甚至……被某种东西所干涉？“播种者”是什么？
同时，他也模糊地感知到，苏晚晴最后留下的那丝强烈的、混合着悲伤与决绝的意念波动，如同灯塔的光芒，穿透了层层虚无，微弱地共鸣着他眉心的标记和体内的平衡之力，成为他维系坐标的重要外部锚点。
晚晴……还活着……她在找我……
这个认知，如同一颗火种，在绝对的虚无中，点燃了一丝微弱的求生欲。他开始本能地、无意识地，引导着周围混乱的规则乱流和那缕平衡之力，试图加固那个与苏晚晴意念相连的锚点通道。这个过程缓慢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且充满了未知的风险，随时可能被“吞噬者”的残留痕迹彻底同化或触发二次清理。
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深渊底部，空间的“伤疤”在无人察觉的层面，进行着微妙的变化。而这一切，远在垃圾带中挣扎求存的苏晚晴，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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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滞庭院”核心，某间绝对屏蔽的密室内。
青岚的本体，站在巨大的星图前，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屏幕上显示着港口区的战斗记录和勤务艇逃离的轨迹，最终信号消失在小行星带。
“失败了。”他冰冷地自语。苏晚晴等人的逃脱，打乱了他的部分计划。但更让他在意的，是那条他未曾下达的、帮助苏晚晴开启闸门的指令，以及深渊底部传来的、关于“母巢”被彻底抹除的、带有“吞噬者”纯正气息的最终监测报告。
“钥匙”引爆了“母巢”，引来了“它”的直接清理。这结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但那个暗中插手的存在，是谁？
是圣所的守护者？不像，他们的风格更保守。是联盟内部的反对派？可能性不大。还是……那个一直若隐若现的、代号‘播种者’的神秘势力？
青岚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局势越来越复杂了。
不过，最重要的“钥匙”似乎并未完全损毁。深渊底部那片异常的空间结构残留，以及微弱的平衡之力波动，都表明陈峰可能以某种奇特的方式“存在”着。这比他预想的“钥匙”与“锁”同归于尽的结果，或许……更有价值？
“启动‘捕风计划’第二阶段。”青岚对空无一人的密室下达指令，“锁定勤务艇可能藏匿的星域，张网以待。同时，加强对深渊残留区域的监控，任何能量波动，立即汇报。”
“至于你……‘播种者’……”青岚看向星图深处，眼神深邃，“无论你是谁，想摘桃子……没那么容易。”
猎网，开始向着疲惫的逃亡者和虚无中的幸存者，悄然收紧。而神秘的“播种者”，依旧隐藏在迷雾之后。
（小队死里终逃生，数据携希望离庭。深渊虚无藏异变，峰子残识系锚点。青岚算计遭挫败，暗手浮现播种者。猎网悄张待疲兵，命运棋局渐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