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坠龙事件(2 / 2)
牛小伟一脸阴沉的走进客厅,往沙发上躺,“等山河那边的消息吧。不过这小子怎么知道那个特使是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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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河之所以会对天皇特使藤原拓河的真假产生怀疑,还得从林山河给牛小伟做笔录时想起了一些细节。
在藤原拓河刚下火车的时候,一条崇曾经拿了一份文件要让他签收。藤原拓河从公文包里找出来的鎏金钢笔在照明灯下泛着冷光。当特使伸手去握那支签署文件的钢笔时,林山河注意到他右手食指在笔杆雕花处顿了半秒——那是支1934年产的万宝龙大班笔,笔帽顶端的小白星需要用拇指抵住才能旋开,而真正用惯这支笔的人,无名指会自然抵住笔杆中段借力。
特使的拇指食指捏住笔尾旋钮时,指节泛白得有些刻意。林山河的目光扫过对方浆挺的袖口,象牙白衬衫第三颗纽扣松了线头,这在讲究仪表的外交场合几乎不可能出现。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特使旋开笔帽时,金属笔帽与笔身碰撞发出轻响,那声响清脆得像从未被长期使用过的新笔,可文件袋上分明印着二字——这种笔在内部流通时,笔帽内侧早该磨出细密的划痕。
而且,藤原拓河遇害以后,在场的军警宪特负责人的态度似乎也不是很对。代表天皇的特使遇害,植田谦吉居然急着回司令部开会,这显然是很反常的一种行为。要知道天皇特使代表的可是天皇,他这种态度是不是太不把天皇放在眼里了?
果然在第二天,那个躲在皇宫里的傀儡皇帝就给了林山河一个正确的答案。
康德皇帝居然在皇宫接见了藤原拓河。那个死掉的特使,不过就是日本人使用的一个障眼法。真正的特使在旅大下船以后,可是直接乘坐关东军的飞机抵达的新京。那个林山河与一条崇在新京驿接的天皇特使,就是个吸引火力的冒牌货。
可就在林山河疑惑日本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的时候,一件更加让人恐慌的事突然爆发了。
由日本人创办的盛京时报,突然发表了一篇有关于传说中的龙的报道。
辽河口突降暴雨,连下了七日有余。第七日清晨,苇荡深处的泥沼里,有人撞见了那传说中的龙。
是一个附近村子的渔户,早起捡漏网的鱼虾,拨开半人高的芦苇时,腥甜的湿气混着腐草味扑面而来。他先是看见一片青灰的鳞,比巴掌还大,沾着黑泥,在晨雾里泛着冷光。再往前,是蜷曲的躯干,粗如大水缸,覆着湿滑的膜,像搁浅的巨蟒,却又不是——那脖颈上,支棱着一对褐色的角,分了岔,像被雷劈过的老鹿角,角尖还挂着水草。
渔户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就跌坐在了泥里。那条龙动了动,眼皮颤了颤,露出半只琥珀色的瞳,浑浊,却亮得吓人。喉间发出呼噜噜的响,像风箱漏了气,带着水沫从嘴角淌出来,在泥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围观的人渐渐多了,都是附近的村民,揣着旱烟袋,手指着那垂在地上的长须——银白的,沾了泥,却还能看出原来是蓬松的,垂到地上能扫着脚踝。
“天爷啊!是龙啊!”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里炸开了锅。有人跑回家抱来苇席,要给“龙王爷”遮太阳;有人端来井水,用葫芦瓢往它身上泼,说怕晒化了。可那躯干还是一日日瘪下去,鳞片开始脱落,露出底下青白的肉,苍蝇嗡嗡地聚过来。
第三日傍晚,它彻底不动了。眼睛闭得严实,长须也垂了,像断了线的棉絮。几个胆大的后生想把它拖上岸,绳子勒进肉里,只拽出半尺,便再动不得——那躯体沉得像灌了铅。
后来,奉天时报派来了人,拍了照片。照片上,骨架被拆下来摆在空地上,脊椎骨堆了半间屋,那对角立在最前头,像两截枯木。报上说“巨型生物遗骸”,可苇荡边的老人总说,那日清晨,他们分明看见它的须子在风里飘了飘,像要往天上引。
再后来,骨架被运去了城里,不知所踪。只余下辽河口的芦苇,每年夏天还长得疯,风过苇荡时,呜呜地响,像谁在泥沼里,又叹了口气。
林山河傻愣愣的看着那篇报道,眉毛都拧成了川字,真的有龙么?这不会又是日本人谋划的心理战吧?要知道龙在中国可不仅仅是图腾,更是象征着皇权与国运。现在你们的龙都掉下来了,是不是你们的国家也要跟着陨落了?
林山河越想越觉得此事不简单,他决定亲自去辽河口调查一番。当天他就跟神木一郎请了假,连夜就赶去了营口。
到了辽河口,他找到了当初发现“龙”的渔户。渔户见到林山河,起初还有些害怕,但在林山河表明身份和来意后,便一五一十地将那天的情况又说了一遍。
林山河仔细询问了各种细节,却并未发现什么破绽。就在他准备离开村子时,一个老大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低声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就是日本人的阴谋。他们想借此打击我们中国人的信心,让大家觉得国运已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