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维克多的深入研究（1 / 2）
星光魔法学院，法师塔高层，维克多大师的个人实验室。
这里与其说是实验室，不如说是一座被各种精密仪器、闪烁符文和堆积如山的书籍卷轴填满的迷宫。空气中常年弥漫着羊皮纸、特殊墨水、以及各种魔法材料混合的独特气味，偶尔还会爆发出一些短促的魔法嗡鸣或实验失败的轻微焦糊味。巨大的工作台上，摊开着写满复杂演算过程的草稿，旁边摆放着水晶透镜、能量感应罗盘、以及几台正在缓慢自动记录数据的魔法装置。
自从莉娅那场公开讲座之后，维克多大师就把自己几乎完全关在了这间实验室里。外界关于“温斯顿舒缓术”的纷纷扰扰，他似乎充耳不闻。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当这位固执的老法师对某件事物产生浓厚兴趣，尤其是这东西还挑战了他毕生所学时，他会展现出何等惊人的专注和钻研精神。
他面前的工作台上，摊开着一份由他自己亲手绘制的、极其详尽的“温斯顿舒缓术”动作分解图。每一个动作，包括起势、运行轨迹、呼吸配合要点、甚至莉娅提到的模糊的“能量引导意象”，都被他用最精细的笔触记录了下来，旁边还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他的初步分析和疑问。
“……双手托天，引导清阳之气？清阳之气是什么性质的魔力？与光元素、风元素的亲和性有关？”
“……左右开弓，疏泄胸中郁结？是指缓解精神压力导致的魔力凝滞吗？”
“……调理脾胃须单举，平衡能量升降？能量在体内的循环路径，除了已知的几条主要魔力回路，难道还有更细微的、我们尚未探明的分支？”
“……背后七颠，震荡气血，使能量归位……‘气血’？是指生命能量与肉体活力的结合状态吗？”
维克多抓着自己本就有些蓬乱的花白头发，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莉娅的解释在宏观上听起来逻辑自洽，但一旦深入到具体细节，那些陌生的词汇和概念就让他这个学院派大师感到无比棘手。这感觉，就像是一个精通某种语言语法的人，突然面对另一种完全不同语系、却似乎能表达相似含义的文字，既感到挫败，又充满了破解谜题的兴奋。
“光靠理论推演不行……”维克多喃喃自语，浑浊却锐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断，“必须亲身体验，并用数据说话！”
他决定抛开所有成见，暂时将传统魔法理论搁置一旁，以最纯粹的态度去感受和验证这套“舒缓术”。
首先，是亲身体验。
实验室中央有一小片清理出来的空地。维克多深吸一口气，像个初次学习魔法手势的学徒一样，有些笨拙地按照图纸上的描述，摆开了起手式——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
动作僵硬，毫无美感可言。他常年伏案研究，身体本就有些佝偻，做这些需要舒展和放松的动作，显得格外别扭。尤其是那个“摇头摆尾去心火”，他扭动老腰的样子，若是让他的学生们看到，恐怕会惊掉下巴。
但他坚持着，努力回忆着莉娅在讲座上演示时的那种韵律感，尝试配合呼吸。
“吸气……抬手……如捧虚球……”他低声念叨着，动作缓慢而刻意。
“呼气……下按……导向……呃，丹田……”
起初，只有身体拉伸带来的轻微酸胀感，以及一种……莫名的滑稽感。他一个德高望重的高阶法师，躲在实验室里偷偷做这种“幼儿体操”，这画面实在太美不敢看。
然而，随着他磕磕绊绊地将一整套八个动作做完，虽然动作依旧惨不忍睹，呼吸也时断时续，一种微妙的变化，还是悄然发生了。
那种因长时间专注研究带来的精神疲惫感，似乎减轻了一丝。原本因为思考那些复杂问题而有些发胀的额头，也松弛了不少。整个身体，仿佛经历了一次温和的、从内而外的按摩，虽然谈不上脱胎换骨，但确实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舒畅感。
“错觉？还是心理作用？”维克多喘了口气，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心中惊疑不定。这种身体层面的直接反馈，是任何理论都无法带来的。
但这还不够！他是法师，他需要数据！需要客观的证据！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维克多走到了实验室一角，那里安置着几台他最引以为傲的精密魔法仪器。
一台是“精神波动监测仪”，形似一个镶嵌着无数细碎水晶的头冠，能够极其灵敏地捕捉并记录佩戴者精神力的活跃度、稳定性以及频谱变化。
一台是“魔力流场成像装置”，通过发射特殊的无害探测波，可以模糊地呈现出受测者体内及周围空间的魔力流动强度和方向。
还有一台“生命体征与能量场记录仪”，能够同步记录心跳、呼吸、体温以及周身微弱的生物能量场变化。
维克多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仪器连接、校准。然后，他再次站到了实验室中央的空地上。
这一次，他戴上了那个略显滑稽的水晶头冠，身上贴了几个用于探测魔力流的感应贴片，整个人被各种线缆连接着，像一个准备进行某种高危魔法实验的对象。
“实验记录，第一次正式数据采集，主题：温斯顿舒缓术对施法者状态的影响。”维克多对着一个留声贝壳说道，语气恢复了研究者的严谨。
他启动了所有仪器，魔法水晶屏上开始跳跃起复杂的曲线和光点。
首先，是基准数据采集。维克多静静地站立了五分钟，让仪器记录下他正常状态下的精神波动、魔力流场和生命体征。
屏幕上，代表精神波动的曲线有些杂乱，振幅较高，显示他大脑仍在高速思考；魔力流场相对平稳，但在他主要的魔力回路节点处，能看到一些因长期研究积累的、细微的淤塞光斑；生命体征方面，心率偏快，呼吸略浅，生物能量场有些涣散——典型的资深研究者亚健康状态。
“开始执行‘舒缓术’。”维克多下达指令，同时自己再次开始那套笨拙却认真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