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雍正12（2 / 2）

抄家，开始了。

时间一到，伴随着军官一声令下，士兵们撞开朱门，如潮水般涌入这些往日里车水马龙、富贵逼人的府邸。哭喊声、呵斥声、翻箱倒柜声、瓷器碎裂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权贵阶层的末日悲歌。不仅仅是宫外的包衣世家，紫禁城内，各宫各院，也同步开始了清理。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太监，小心翼翼伺候主子的宫女，不断有人被面无表情的侍卫从岗位上带走，留下一路的惊惶与窃窃私语。各位宗亲王府，权臣宅邸，也同样未能幸免，都有或多或少的包衣出身的下人被锁拿而去。

这场规模空前的抄家行动，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火光映照着士兵们疲惫而兴奋的脸，一辆辆骡马车不断地将抄没的财物运往宫中。当所有的财物最终被集中清理，摆放在养心殿及其前广场上时，那景象足以让任何见过世面的人为之窒息。

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古玩字画、珍奇器物不计其数，许多甚至连内廷都难得一见；更有那品质远超皇帝御用标准的极品玉器、翡翠摆件，就那样随意地混杂在财物之中；至于那些山珍海味、名贵吃食，许多甚至因为来不及享用而腐败变质，其奢侈程度，令人发指。整个养心殿几乎被这些赃物填满，空气中弥漫着金银的冷冽气息、檀木的香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食物变质的酸腐气。

小鱼亲自来到现场查看，她行走在这片由民脂民膏堆积起来的“金山银海”之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随手拿起一柄玉如意，触手温润，雕工精湛，远比她自己在宫中用的要好上数倍。她冷哼一声，将玉如意丢回原处，心中的怒火已然达到了顶点。这些蛀虫，吸食着帝国的骨髓，过着比帝王还要奢靡的生活，简直罪该万死！

盛怒之下的小鱼，没有任何犹豫，下达了严厉至极的惩处命令：所有涉案包衣家族，十二岁以上男丁，经刑部会同宗人府快速审讯核实主要罪行后，一律处斩，绝不姑息！十二岁以下男丁，虽免死罪，但活罪难逃，全部发配至苦寒之地宁古塔，与那里的披甲人为奴，终生不得返回关内。而所有女眷，无论原先身份是夫人、小姐还是仆妇，一律剥夺籍贯，赐予此次西北大捷中奋勇杀敌的军士为婢为奴，以示对将士的犒赏，同时也让这些享受了不义之财的家眷，亲身尝尝底层生活的艰辛。

这一番雷霆手段，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原本几乎被掏空的国库，瞬间变得充盈无比，甚至到了库房难以容纳的地步。连皇帝的小金库，也被这些抄没的奇珍异宝填得满满当当。面对这琳琅满目的财富，小鱼倒也毫不客气，她亲自从中挑选了一些合自己眼缘、光泽特别温润的珍珠、几块灵气盎然的翡翠、以及一些造型别致精巧的西洋钟表等物，命人收入自己的私库，或者用她自己的话说，是“装进了内袋”，仿佛她真有一个看不见的随身空间一般。

案子到此并未结束。在小鱼的支持下，胤礽与胤祥发挥了惊人的能动性，继续深挖细查。这一挖，竟又扯出了一条隐藏得更深的线索。这些包衣世家，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和影响力，竟然长期在全国范围内暗中搜寻容貌出众的幼女，从小进行严格的训练，培养其礼仪、才艺乃至心机，然后想方设法送入各位宗亲王府，乃至皇宫大内，通过联姻、为妾、为奴等方式，构建了一张庞大的情报和影响力网络。而当今的太后乌雅氏，经过查证，赫然正是当年通过这种方式被送进宫中的一员！

这个消息，让小鱼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她可以容忍贪婪，却难以容忍这种对皇室血脉和权力核心的长期渗透与操纵。于是，她毫不客气，不顾“以孝治天下”的儒家训条，直接以皇帝的名义，明发上谕，公告天下，以“出身诡谲，潜入宫闱，窥探圣躬，动摇国本”等严厉罪名，废黜了太后乌雅氏的尊位，剥夺一切封号，将其打入冷宫，永不得出。

这道旨意一出，简直是石破天惊。宗室亲王、满洲权贵、汉人阁臣，纷纷联名上疏，死命相劝。他们引经据典，无非是“孝道乃国之根本”、“太后乃国母，岂可轻废”、“恐伤皇上圣德，惹天下非议”云云。养心殿外，跪了一地白发苍苍的老臣，场面一度十分僵持。

小鱼被这些人吵得心烦意乱，更是恼恨他们不分是非，只顾着那些虚伪的礼教面子。她心头火起，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念头瞬间形成。她也不与这些老臣多费唇舌，直接动用了皇帝的权威，下了另一道看似“恩赏”，实则刁难的旨意：凡是此次极力劝阻废太后之事的一品大员及亲王郡王，每家“赏赐”由江南精心培养、能歌善舞的扬州瘦马三十人，充为妾室，以示皇家“恩宠”。

这道旨意一下，那些原本义正辞严的大臣们顿时傻了眼。接旨吧，后院必然起火；不接吧，便是抗旨不遵。还没等他们想出应对之策，三十位风情万种的扬州美人已经被送到了各家府上。过不多久，果然如小鱼所预料的那样，这些权贵勋臣的后院纷纷乱了起来。妻妾争风吃醋，嫡庶明争暗斗，搞得那些原本在朝堂上慷慨陈词的大人们焦头烂额，回家也难以安宁，哪里还有心思和精力再去管太后被打入冷宫的事情？再不敢在朝堂上多说一句关于此事的谏言了。

一直默默观察着事态发展的系统，此时忍不住在脑海中发出了疑问：“宿主，您是怎么想起来用这样的主意的？这似乎……不太符合常规的政治手段。”

小鱼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唇角勾起一抹洞悉世情的冷笑，解释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我只是按照他们表面上‘劝谏’的由头，顺水推舟地‘赏赐’给他们想要的美人而已。至于宠不宠幸，后院乱不乱，关键在于他们自己。可是天下的男人，无论是这里的，还是我们水星的男鱼，本性都是差不多，有几个是真正能受得了诱惑、管得住自己的？你看，这不就立刻乱起来了么？解决了问题，还堵住了他们的嘴。”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对人性，或者说对“雄性生物”本能的精准把握与淡淡嘲讽。

系统沉默了片刻，那平板的电子音似乎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服：“……分析精准，执行有效。系统对宿主，人鱼始祖的位面适应能力与策略应用评价，再次上调。真是……越来越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