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古镜（1 / 2）

那面引得各方势力瞩目的青铜古镜，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鱼龙混杂的鬼市，其缘由倒也并不复杂。它最初的主人，是西北地区一位以盗墓起家的散修，唤作“钻地鼠”。此人在一次挖掘某处疑似上古祭祀坑时，偶然得了这面古镜。他研究多年，用尽各种方法，滴血、祭炼、神识冲击，甚至尝试过暴力破坏，奈何古镜始终纹丝不动，毫无反应，如同凡铁。除了坚硬异常、年代久远外，看不出任何神异之处。

时间久了，“钻地鼠”便也死了心，认定这只是件特殊的古董，虽坚硬，但于修行无益，留在手中也是无用。恰逢云顶拍卖会举行，他便想借此机会将古镜出手，换些实在的修行资源。不料拍卖会上无人识货，惨遭流拍。心灰意冷之下，他便将这“烫手山芋”带到了规矩更少、更不看重来历的鬼市，指望能碰碰运气，换点东西。至于那关于“归墟入口”的传闻，连他自己都将信将疑，只当是拍卖行为了抬价放出的噱头，此刻正好拿来造势。

鬼市深处的交易，自然并非使用世俗货币。当那佝偻老者，也就是“钻地鼠”本人伪装而成，沙哑地宣布竞价开始后，场中短暂的寂静便被各种报价打破。

“三瓶‘淬元丹’，辅以黄金百两！”一个声音尖锐的修士喊道，他看中的或许是古镜的坚硬材质，想用来炼制法器。

“哼，淬元丹？垃圾！老夫出‘百年血灵芝’一株，外加一套残缺的‘小五行阵旗’！”另一个方向，一名气息阴鸷的老者开口，他似乎是看中了那虚无缥缈的“归墟”传说。

“我出下品灵石五十块！”一个戴着斗笠的汉子沉声道，声音不大，却让场中不少人侧目。灵石，乃是修行界的硬通货，内蕴精纯灵气，既可助人修炼，也能作为阵法、符箓的能量源，在这末法时代的地球，尤为珍贵。五十块下品灵石，对于散修而言，已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林凡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微动。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多的修行者以物易物，尤其是灵石的出现，让他对隐藏在世下的修行界有了更直观的认识。这里的交易品，五花八门，有丹药、灵草、矿石、法器残片、功法秘籍，甚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兽骨和符箓，每一种都散发着不同的能量波动，与他之前依靠《万物化灵诀》吞噬工业制品提取的杂乱灵粹截然不同，显得更为纯粹和……“专业”。

璃月清冷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淬元丹，劣质丹药，杂质颇多；百年血灵芝，药性尚可，但保存不当，灵韵流失近半；小五行阵旗，粗制滥造，漏洞百出；那五十块下品灵石，品质低劣，内含杂质。皆是……垃圾。”

她的评价毫不留情，却也让林凡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之前接触的资源和眼界，与真正传承有序的修行界相比，确实有着巨大的差距。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有《万物化灵诀》和混沌之道，可以化万物为资粮，某种程度上跳出了对特定资源的依赖。

竞价在继续，价格也逐渐攀升。当价格被推高到“八十块下品灵石加一瓶‘固本培元丹’”时，场中陷入了短暂的停滞。这个价格，对于一件功能不明、只是坚硬和传闻缠身的古镜而言，已经接近许多散修和心理预期上限。

就在那佝偻老者目光扫视，准备确认归属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

“一百块下品灵石，外加一株完整的‘三百年份的紫纹参’。”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底气。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藏青色中式长衫、面容儒雅、气度沉稳的中年男子，在一名气息内敛的老者陪同下，缓步走了过来。正是李家家主，李承远！

他并未刻意隐藏身份，那份久居上位的从容气度，与周围鬼市的阴暗诡秘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