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音乐大师界(情感共鸣)7(2 / 2)
但苏喆捕捉到了!
他的心脏微微一跳,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地更加沉稳。他没有改变“乐谱”,依旧稳定地输出着那深海心跳般的震动,但他将更多的感知力聚焦于那丝微弱的“期待”,如同呵护风中残烛。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微弱的“期待感”出现的频率略有增加,虽然依旧短暂而模糊,但它确实从无到有地出现了!
同时,苏喆还注意到另一个变化。在他非“演奏”时间,偶尔将感知力投向楼下时,他发现那片空洞的情绪,似乎不再像最初那样绝对的“死寂”。它的边缘,开始出现一些极其细微的、难以名状的“流动感”,虽然主体依旧是冰冷的麻木,但那种完全凝固的状态,确实被打破了!
他的方法奏效了!稳定的、不带侵略性的“存在宣告”,正在一点点地渗透进那片情感的冻土。
秦思雨也察觉到了林辰身上细微的变化。他依旧沉默寡言,但眼神中偶尔会闪过一种洞察的微光,尤其是在每天傍晚那固定的“演奏”之后,他身上会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类似于“欣慰”的情绪波动——这是秦思雨通过多日相处,逐渐能从他极其内敛的表情和姿态中解读出来的。
她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支持着,确保林辰的生活无忧,成为他在这条孤独探索路上一个安稳的基石。
这天,秦思雨带来了一个消息。她用手语说道:“林师兄,我……我打听到一点点陈教授的事情。他以前是研究存在主义哲学的,很有名。但他的妻子,也是他的学术伙伴,很多年前因病去世了。好像从那以后,他就慢慢变得……封闭起来。”
存在主义。妻子去世。
苏喆脑海中瞬间将这两个信息与感知到的那股“冰冷的空洞”联系起来。那或许不仅仅是悲伤,更可能是一种源于至亲逝去、对存在本身意义产生根本性质疑后,所陷入的哲学性的虚无与麻木。是思考走到尽头后,看到的巨大荒原。
这解释了他情绪中那种特有的、冰冷的“抽离感”。
知道了“病因”,苏喆调整了他的“音乐处方”。在继续保持那稳定低音存在信号的基础上,他尝试在其中极其隐晦地,嵌入了一丝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温暖回忆”质感的震动。这不是欢快的音乐,而是通过某个特定和弦的细微色彩变化(在他感知中是震动质感的微妙差异),试图唤起那种“曾经存在过的美好”本身,而不涉及其失去的痛苦。
他做得极其小心,如同在冰层上用最细的笔尖描画一丝火苗的影子,生怕力度稍大,就会惊退那刚刚开始浮现的、微弱的“期待”。
这是一个缓慢得近乎折磨的过程。但苏喆有着超越常人的耐心。他经历过世界的生灭,见证过文明的起伏,深知真正有力量的改变,往往都发生于无声之处,需要时间的发酵。
他不再急于求成。他每天傍晚的“演奏”,变成了一种仪式,一种跨越楼板的、无声的陪伴与守望。他用他那独特的、基于震动的情感语言,一遍又一遍地,向楼下那片冰封的虚无,传递着两个最简单的信息:
“我在这里。”
“存在过的一切,皆有回响。”
他不知道自己最终能否融化那片坚冰,但他确信,那冰层之下,已经开始透出微光。而那微光本身,或许就是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