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夜幕下的追踪与双线迷局(2 / 2)
“这个美月,住在哪里?”柯南问。
高木查了一下:“就在国立竞技场附近的公寓,离刚才的服装店不远。”
这时,灰原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过来:“法医初步检查的结果,葛城阳子的死亡时间在晚上七点五十到八点十分之间,死因是剪刀刺穿心脏。她指甲缝里的蓝色纤维,和那件连帽衫的材质一致,但衣服上没有血迹,说明不是作案时穿的。”
“那就是故意放在那里的,想嫁祸给帽t之狼。”工藤夜一补充道,“试衣间镜子上的口红印,经检测是‘深海蓝’色号,是今年限量款,只有美月常去的那家美妆店有卖。”
线索渐渐指向了美月,但柯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美月是凶手,她为什么要在作案后留下这么多指向自己的线索?而且她作为帽t之狼的受害者,又为什么要模仿凶手的穿着?
他走到证物台前,看着从葛城阳子店里带来的物品:那件连帽衫、撕破的收据、带血的钥匙、散落的纽扣……突然,他的目光被收据上的一个小洞吸引了——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穿的,位置正好在商品名称的“蓝色连衣裙”几个字上。
“这件蓝色连衣裙,是什么款式?”柯南问佐藤。
佐藤想了想:“是收腰款,腰部有一条可拆卸的腰带,用固定线缝起来的,需要用剪刀才能拆下来。”
“固定线……”柯南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佐藤昨天新买的那条裙子,也是这种设计,“高木警官,帽t之狼抢走现金却留下钱包的案子,受害者是不是都穿着有固定线的衣服?”
高木愣了一下,连忙去查卷宗,过了一会儿跑过来说:“没错!六起只拿现金的案子,受害者穿的都是需要固定线的连衣裙或外套!而被抢走钱包的七个人,穿的都是普通款式的衣服!”
柯南的眼睛亮了起来:“我知道了!凶手不是为了抢钱,而是为了获取固定线!”
“固定线?”目暮警官一脸困惑,“那东西有什么用?”
“用来制作某种工具。”灰原接口道,“我刚才查了资料,这种固定线是高强度尼龙材质,韧性很好,不容易断裂,而且很细,适合用来……”
“勒人。”工藤夜一说出了答案,“或者制作陷阱。”
就在这时,负责审讯的警员跑了进来:“目暮警官,那个被抓的男人招了!他说自己是受美月指使,故意穿着连帽衫跟踪女生,制造恐慌,还说美月答应给他一笔钱。”
所有的拼图终于拼在了一起。美月先是假装成帽t之狼的受害者,获取警方的信任,然后指使同伙模仿帽t之狼作案,目的是为了收集固定线。而葛城阳子或许是发现了她收集固定线的秘密,甚至可能看到了她用固定线制作的东西,才惨遭灭口。美月在试衣间留下的口红印,不是疏漏,而是一种挑衅——她笃定警方抓不到实质证据。
警局的白炽灯冷得像冰,将每个人脸上的疲惫照得无所遁形。目暮警官捏着那份刚出炉的审讯记录,指节泛白:“美月这女人,心思也太狠了。”
佐藤把刚打印出来的美月购物记录摊开,上面密密麻麻列着近三个月的采购清单:高强度尼龙线、微型滑轮、特质粘合剂,甚至还有两卷医用胶带。“她从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佐藤的声音发沉,“固定线不够,就用这些东西代替,连拆卸腰带的剪刀都是特意磨过的——葛城阳子胸口的伤口,边缘异常平整,就是这把剪刀造成的。”
柯南踮脚看着清单,忽然指着其中一项:“这个‘隐形墨水’,她买了三瓶。”
灰原哀凑过来,指尖划过那行字:“用来写威胁信?或者……标记目标。”
“是标记。”工藤夜一突然开口,他手里捏着葛城阳子店里的会员登记表,“你看,被帽t之狼袭击却只丢了现金的六位受害者,都是这家店的会员,登记表上她们的名字旁边,都有个淡蓝色的小点——用紫外线灯照过,就是这种隐形墨水。”
目暮警官猛地一拍桌子:“这女人是把服装店当成了筛选目标的数据库!穿固定线衣服的、登记过信息的,全成了她的猎物!”
高木抱着一摞证物袋跑进来,里面是从美月公寓搜出的东西:一团缠绕着的蓝色固定线,末端系着个小巧的活结;几本关于绳结技法的书,书页边缘被翻得起了毛;最让人脊背发凉的是个笔记本,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路线图,每个红点旁边都标着时间——正是六位受害者被袭击的地点和时刻。
“她还跟踪过葛城阳子。”高木指着其中一页,“这里记着‘城阳子发现线团’,后面画了个问号,第二天就是葛城阳子的死期。”
柯南拿起那团固定线,指尖触到线结的瞬间,突然想起上周兰姐姐新买的裙子——腰间的固定线也是这种蓝色,当时他还笑话兰“穿这么复杂的裙子,解腰带要花十分钟”。原来对美月来说,这不是装饰,是杀人的工具。
“她为什么要收集固定线?”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哈欠,酒意还没完全退去,“普通绳子不行吗?”
“因为固定线够细,够韧,”灰原哀的声音带着寒意,“勒住脖子时不会立刻留下痕迹,等受害者窒息身亡,线早就被她收走了——葛城阳子脖子上的淡紫色勒痕,就是这么来的。”
目暮警官深吸一口气,拿起对讲机:“通知下去,全城通缉美月,重点排查她常去的美妆店和服装店!”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柯南看着那团蓝色固定线,突然想起美月报案时说的话——“他说我钱包里的照片碍眼”。当时只当是歹徒的随口之言,现在才明白,她是怕警察从照片里看到她和同伙的合影。
“等等,”柯南突然开口,“美月的同伙,是不是那个被我们抓住的男人?”
工藤夜一点头:“审讯记录里说,男人是美月的远房表哥,有前科,被美月用‘帮他翻案’的借口拿捏着。”
“那他肯定知道美月藏在哪!”柯南跑到审讯室门口,“我去问问他!”
佐藤一把拉住他:“柯南,你不能进去。”
“可是……”
“我去。”毛利小五郎突然站直了,难得没说胡话,“正好让这混小子见识见识,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厉害!”
审讯室的门关上的瞬间,柯南对着灰原哀使了个眼色。两人溜到监控室,屏幕里,毛利小五郎正唾沫横飞地“推理”,男人却低着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他在害怕。”灰原哀低声说,“美月肯定拿他家人威胁过他。”
柯南盯着屏幕里男人颤抖的手指,突然想起登记表上的信息:男人的女儿正在住院,主治医生的名字很眼熟——和美月购物记录里的“李医生”一模一样。
“有办法了!”柯南跑到目暮警官身边,踮脚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目暮警官眼睛一亮,立刻拿起电话:“给我接市中心医院,找儿科的李医生……”
十分钟后,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男人看到走进来的李医生,脸色瞬间惨白。
“美月给你的那笔钱,根本不够给女儿做手术,”李医生把一份诊断报告放在桌上,“而且她早就收买了护士,准备在你女儿的药里动手脚——你以为她真能帮你翻案?”
男人猛地抬头,眼里布满血丝。这时,监控室里的柯南按下了手里的变声蝴蝶结,用目暮警官的声音说:“我们已经安排了新的医生,你女儿的手术费,警局会申请救助基金。但你要是再包庇美月,下次见到女儿,可能就是在太平间了。”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男人。他瘫坐在椅子上,断断续续说出了美月的藏身地——城郊的一间废弃服装厂,那里以前是她母亲开的,有很多隐蔽的隔间。
警车呼啸着往城郊赶,柯南扒着车窗,看着倒退的街景,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美月的笔记本里,最后一个红点标在帝丹高中附近,时间是明天下午三点——那是兰姐姐放学的时间。
“不好!”柯南突然喊道,“美月的下一个目标是兰姐姐!”
佐藤立刻加速:“别担心,我已经让高木去接兰了!”
废弃服装厂的铁门锈得掉渣,警员们破门而入时,美月正坐在缝纫机前,手里拿着一卷蓝色固定线,慢条斯理地打着结。看到冲进来的警察,她非但没跑,反而笑了:“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要等更久呢。”
她的头发用一根蓝色发带系着,发带的材质,和固定线一模一样。
“为什么要杀葛城阳子?”目暮警官厉声问道。
美月拿起线团,指尖缠绕着蓝色的线:“她多管闲事。”她抬起头,眼神疯狂又平静,“你知道吗?这种线能承受五十公斤的拉力,勒在脖子上时,像情人的吻一样温柔……”
“够了!”佐藤打断她,“你跟踪毛利兰,是不是想对她下手?”
美月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个穿空手道服的?她的腰带用的是加粗固定线,我本来想……”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高木扶着兰跑了进来。兰看到美月手里的线团,突然想起上周在服装店,正是这个女人提醒她“腰带的固定线松了,要赶紧缝好”。
“原来是你!”兰的拳头捏得咯咯响。
美月看着她,突然笑了:“可惜啊,没能亲手试试,空手道高手被勒住脖子时,会不会像蝴蝶一样挣扎。”
柯南躲在毛利小五郎身后,看着被戴上手铐的美月,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他想起美月笔记本里的最后一句话:“最完美的线,要勒住最倔强的脖颈。”
还好,他们来得不算晚。
警局的灯光换成了暖黄色,目暮警官正在写结案报告,佐藤给每个人泡了杯热可可。兰看着柯南,突然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不许再偷偷溜进监控室了,多危险。”
柯南仰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因为我知道,兰姐姐肯定会没事的。”
毛利小五郎拍着胸脯:“那是!有我名侦探在,什么坏人都跑不掉!”
灰原哀喝了口热可可,悄悄对柯南说:“固定线的结,你看清楚了吗?”
柯南点头。他不仅看清楚了,还在心里发誓——以后兰姐姐的裙子,他要亲手检查每一根固定线,绝不让任何危险,有靠近她的机会。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落在桌上的热可可上,泛起一圈圈金色的光晕。柯南看着兰姐姐的笑脸,突然觉得,那些冰冷的固定线,只要用在对的地方,也能变成守护的绳——比如,系住一颗想要保护的心。
案结后工藤夜一、柯南、灰原哀跟着毛利兰回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一推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甜腻的奶油香气就扑面而来。柯南刚要开口喊“兰姐姐,我们回来啦”,就看见毛利小五郎背对着门口,正蹲在茶几旁,手里还捏着半块草莓蛋糕,嘴角沾着一圈粉色的奶油,地上散落着几片蛋糕纸。
“爸爸!”兰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又偷吃妈妈寄来的蛋糕!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一起吃的吗?”
毛利小五郎手忙脚乱地把蛋糕往身后藏,脸上挤出无辜的表情:“兰啊,你可别冤枉好人!这不是我吃的,是你妈那只五郎!”他朝沙发底下努了努嘴,“刚才我一进门就看见它蹲在茶几上,嘴里还叼着蛋糕叉子呢!”
“五郎?”兰皱眉看向沙发底。一只肥嘟嘟的三色猫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尾巴高高翘起,嘴角果然沾着点奶油渍,还得意地舔了舔爪子,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果”。
柯南和灰原对视一眼,忍不住憋笑——刚才在警局明明听目暮警官说,妃英理今天上午才把五郎送到宠物美容院寄养,傍晚才能接回来,这会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工藤夜一蹲下身,指着茶几腿上的抓痕:“这爪印是新的,看起来确实是猫留下的。”他话锋一转,又指着毛利小五郎的袖口,“不过叔叔袖口沾着的草莓酱,和蛋糕上的一模一样呢。”
毛利小五郎脸色一僵,梗着脖子喊道:“那、那是刚才喂五郎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谁让它吃相那么难看!”
“是吗?”兰抱起胳膊,眼神里满是怀疑。她走到茶几旁,拿起剩下的半块蛋糕,突然发现蛋糕盒旁边放着一罐打开的啤酒——那是毛利小五郎的“专属饮品”,五郎可从来不碰这个。
“爸爸,”兰的声音沉了下来,“五郎会自己开啤酒吗?”
毛利小五郎顿时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柯南趁机凑过去,指着地上的蛋糕纸:“叔叔,这纸上有你的指纹哦,警察叔叔说过,指纹是不会说谎的。”
“你这小鬼懂什么!”毛利小五郎恼羞成怒,刚要伸手去敲柯南的脑袋,就被兰一把抓住了胳膊。
“爸爸!”兰气鼓鼓地把他拽起来,“偷吃就偷吃,还冤枉五郎,太过分了!”说着,她抬手就往毛利小五郎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砰”的一声,清脆响亮。
“哎哟!”毛利小五郎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一脸委屈,“明明就是五郎先动的手……”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兰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来接五郎的妃英理。她看到屋里的景象,又看了看蹲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毛利小五郎,顿时明白了大半。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妃英理走进来,弯腰抱起蹭到她脚边的五郎,轻轻擦了擦它嘴角的奶油,“五郎今天在美容院很乖,可没机会偷吃蛋糕哦。”
毛利小五郎一听,脸“唰”地红了,头埋得更低了。兰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爸爸,你看你,还冤枉五郎!”
妃英理放下五郎,拿起桌上的蛋糕盒:“算了,剩下的这点我带走吧,省得某些人忍不住又要犯错误。”她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对了,兰,下次买蛋糕记得锁进柜子里,某些‘大馋猫’可比小馋猫难防多了。”
毛利小五郎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偷偷抬眼看了妃英理一下,又赶紧低下头。兰把妃英理送到门口,回来时发现毛利小五郎正偷偷往嘴里塞最后一小块蛋糕,被柯南抓了个正着。
“叔叔,你又偷吃!”
“嘘——”毛利小五郎慌忙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说,“别告诉你妈……哦不,别告诉你兰姐姐!”
兰正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爸爸!”
毛利小五郎吓得手一抖,蛋糕掉在了地上。五郎“喵”地叫了一声,飞快地冲过去,叼起蛋糕就跑,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你看,我说了是五郎吃的吧!”毛利小五郎立刻来了精神,指着空无一物的地面喊道。
兰看着他,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柯南和灰原、工藤夜一也跟着笑了起来,事务所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刚才的小插曲,反倒给这个傍晚添了几分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