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万箭齐发破皇城（2 / 2）

凤凰飞过沈府旧址时，一道棠梨香随风飘落，轻轻落入祠堂残灰之中。

“它认你。”春棠望着天际，声音微颤。

沈微澜未答，只抬手，指尖轻触额心。那里，图腾余温未散。

忽然，谢云峥一声闷哼，婚书彻底碎裂，黑气如潮反噬。他仰面倒下，唇边血流不止。

冬珞疾步上前，炭笔点向他心口：“黑气入心，若不截断，顷刻毙命。”

“不必。”谢云峥喘息着，抬手制止，“我……本就是祭品一环。”

沈微澜俯身，看着他眼中那抹深不见底的悲悯。

“你说我是钥匙。”她声音很轻。

“是。”他咳出一口血，“开启山河命脉的钥匙。”

她忽然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讥讽，而是极静极远的一笑，像雪峰初晴。

“那你可知道——”她指尖轻点他心口，红莲火顺指而入，将黑气逼退三寸，“真正的锁，从来不在山河，而在人心？”

谢云峥一震，睁大眼。

“当年你封我为妇，用婚书镇我血脉。”她缓缓站起，红莲凤凰在天际盘旋，火光映她侧脸，“如今婚书碎了，你却还要替他们守这烂规矩？”

“我不是为他们。”他嘶声，“我是……怕你走得太远，回不了头。”

“我从未想回头。”她转身，面向皇城，“我只想——破。”

凤凰长鸣，俯冲而下，直扑岩浆池中蛊母。

烈焰吞没巨手，黑气哀嚎溃散。整座雪山剧烈震颤，火山口喷出赤金火柱，直冲云霄。

就在此时，皇城钟楼忽响。

九声，一声比一声急。

“是紧急诏令。”冬珞抬头，“有人在召勤王军。”

“谁？”春棠皱眉。

沈微澜望着火光中的皇城，眸色如冰。

“还能是谁。”她轻声道，“活着的，总舍不得死透。”

夏蝉冷笑，蝉翼剑归鞘：“那便让他们——也尝尝，被万箭穿心的滋味。”

话音未落，天际凤凰忽然转向。

它并未消散，而是盘旋而上，羽翼展开，竟在云层中勾出一道箭阵轨迹。箭影重重，密如雨幕，直指皇城中枢。

“你还能控它？”秋蘅震惊。

沈微澜抬起手，百箭残魂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支虚箭，箭尖一点红，如血凝。

“它认的不是我。”她声音很轻，“是——蘅芜。”

凤凰在空中盘旋片刻，烈焰余波缓缓散开，似在积蓄第二次冲击之力。沈微澜望着那火中神鸟，终于稍稍放松心神，回头看向谢云峥，轻声问道：“若有一天，我也成了他们要的祭品——”

“那你就是该死的祭品。”夏蝉立刻接话，手已按上剑柄，“可你不是。你是我的小姐。”

沈微澜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她松手。

虚箭破空而去，直贯云霄。

箭阵再启，万箭齐发，这一次，目标不再是结界——

而是皇城深处，那座从未熄灭的蛊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