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晒谷场上的烟火气（2 / 2）

日头渐渐往西斜，晒好的谷粒得归仓了。杨浩宇抱起簸箕，往谷堆里一铲，满满一簸箕稻谷沉甸甸的，他双臂用力，把谷粒倒进旁边的麻袋里。苏婉清和赵刚也学着他的样子，三人配合着，很快就装了半麻袋。

“我来试试！”旁边传来个脆生生的声音，是小豆子，他踮着脚想抱簸箕，却被赵刚一把按住。

“你还小，抱不动这个，去把散落的谷粒扫到一起去。”赵刚塞给她个小扫帚，“当心别踩着谷堆，滑。”

小豆子噘了噘嘴，却还是乖乖拿起扫帚，蹲在地上一点点扫着边角的碎谷。阳光落在她毛茸茸的头顶，像撒了把金粉。

场院里渐渐热闹起来，收工的人们陆续往这边聚，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拎着菜篮，路过时都要停下来夸两句：“浩宇这谷晒得真干！”“今年这稻子看着就喜人！”杨浩宇笑着应着，心里像被谷粒填得满满当当。

苏婉清忽然“呀”了一声，指着西边的天空：“快看！晚霞！”

众人抬头，只见天边铺着大片大片的火烧云，红的、橙的、紫的，把半边天都染透了。霞光落在晒谷场上，把金黄的谷粒镀上层暖红，连每个人的脸都映得红彤彤的。

“真美啊……”苏婉清看得有些出神，手里的簸箕都忘了放下。

杨浩宇看着她被霞光映亮的侧脸，忽然觉得，今年的秋天比往年更暖些。他想起春天育苗时的忙碌，夏天抗旱时的焦灼，还有暴雨里护苗的狼狈，那些日子像电影画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都定格在眼前这满场的金黄里。

“差不多了，”李大叔掐灭烟锅，站起身，“把麻袋口扎紧，先搬到仓库去，夜里可能起露。”

三人合力把麻袋抬起来，沉甸甸的分量压在肩头，却让人心里踏实。赵刚哼起了不成调的山歌，杨浩宇跟着应和，苏婉清虽然没唱，脚步却透着轻快。

麻袋蹭过晒得发烫的地面，留下道浅痕，像给这秋日用谷粒写了个逗号。仓库里，去年的陈米还剩小半囤，今年的新谷很快就要把它填满了。墙角的煤油灯被点亮，昏黄的光映着堆起的麻袋，把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墙上晃来晃去，像在跳一支丰收的舞。

杨浩宇解开麻袋绳，谷粒“哗啦啦”倒进谷仓，声音脆生生的，像在数着今年的好收成。他抓了把新谷在手里，指尖传来干燥的暖意，混着淡淡的稻香，这大概就是日子该有的味道——有点累，却沉甸甸的，像这谷粒一样，藏着阳光和汗水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