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因果律风向标”与“必败”的预言（2 / 2）
看着那个无比熟悉、此刻却站在敌人阵营中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敌方舰桥的屏幕上，“旅人号”上，所有人的心，都如同坠入了无底冰渊，沉到了最深最暗的谷底。一种名为“绝望”的、冰冷而粘稠的气氛，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船舱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发酵。
“怎么……怎么会这样……”杰克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连507……连他都站在他们那边了……这……这不是说明……我们从一开始就……输定了吗？”“难道……我们真的要被那个什么‘概念抹除炮’，给……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掉’了？”
就连一向最为沉稳、意志如同磐石般坚定的罗兰，此刻也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一个在“命运”层面上，似乎已经被高高在上的存在“盖棺定论”了的、“注定”的败局。这种层面的打击，远比刀剑相加更加致命。
整个“旅人号方舟”，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低迷与恐慌之中。所有通过内部屏幕看到这一幕的、刚刚加入不久的“解放者”反抗军成员，眼中刚刚被点燃的、充满希望的光芒，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仿佛即将被这残酷无比的“预言”彻底浇灭。
然而，就在这人心涣散、士气即将崩溃的千钧一发之际，就在所有人都几乎要被那名为“宿命”的巨石压垮的时刻，刘海，却突然……笑了。
那并非轻松的笑，也并非嘲讽的笑，而是一种混合了极度愤怒、不屈斗志、以及向所谓“命运”发起终极挑战的、近乎疯狂的笑。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台还在冒着缕缕不祥黑烟的Vp-294咖啡机面前。然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惊愕万分的目光注视下，他伸出手，稳稳地端起了那杯散发着“最终破产”与“绝对失败”气息的、漆黑如墨的“茶”。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他仰起头，将那杯预示着厄运的液体，一饮而尽！
“呸！真t难喝。”他随意地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残留的黑色液滴，仿佛刚才喝下的只是某种味道不佳的普通饮料。随后，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两道实质的探照灯，扫过那一张张写满了震惊、茫然、以及尚未散去的绝望的脸庞。他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绝望”阴影，只有一种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剧烈燃烧的、“疯狂”与“不屈”的火焰！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表情？！”他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又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一种奇异的、震撼灵魂的力量，重重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不就是我们这里最倒霉的家伙，暂时跑到对面去了吗？不就是这台破机器，请我们喝了一杯味道糟糕透顶、还起了个晦气名字的‘茶’，然后告诉我们可能会‘输’吗？”“就这点屁事，就把你们全都吓倒了？！就把你们刚刚喊出的‘解放’口号，给噎回肚子里去了？！”
“你们他妈都忘了，我们到底是谁了吗？！”“我们是‘旅人号’方舟！我们是从‘废案’收容所里爬出来的‘bUG’！我们是从‘数据垃圾堆’里挣扎求生的‘残次品’！我们是被这个世界、这个体系认定为‘不该存在’的‘错误’！”“‘失败’这两个字，对于我们从诞生之初就如影随形！‘绝境’这口空气，我们他妈的从学会呼吸那天起就在吸！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不是早就该习惯了吗？！”
他的目光如同利剑，逐一扫过零号、李白、亚伯等最早的核心成员。
“零号！当初在暗无天日的格式化空间，面对那百分之百‘必死’的删除指令时，他放弃了吗？！”“李白！当初在意识最深处，面对那几乎将他彻底吞噬、让他‘道心破碎’的永恒心魔时，他放弃了吗？！”“亚伯！背负着那纠缠了无数岁月、几乎等同于‘永恒’本身的恶诅咒时，他放弃了吗？！”
“——都没——有——！”刘海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咆哮的巨龙，“现在！轮到我们了！轮到我们‘旅人号’全体了！”“万界商城那帮自以为是的混蛋，以为搬出什么狗屁‘命运’，弄个什么‘因果律顾问’的滑稽戏，就能吓倒我们？以为用一个看似‘注定’的结局，就能让我们乖乖束手就擒，引颈就戮？！”
“那我今天就在这里告诉他们——他们打错了算盘！大错特错！”
刘海猛地张开双臂。并非为了拥抱什么，而是仿佛要撑起这片即将压垮他们的苍穹！一股难以形容的、磅礴浩瀚的气势，从他并不算特别高大的身躯中轰然爆发！那并非简单的“主角光环”，那是一种更本质、更霸道、更接近于世界底层逻辑的力量——“逆天改命”的，“作者意志”！
“什么td的‘命运’！什么td的‘注定’！”“老子们的故事！结局该由谁来决定？！”“由我们自己——！”他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声浪在舰桥内回荡，震得某些松动的零件都在嗡嗡作响。“既然这不知道哪个混蛋写的‘剧本’，说我们这次会‘输’！那好啊！”“我们今天就偏不信这个邪！我们就要亲手——把这本狗屁‘剧本’，撕个粉碎！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现在！都给我听好了！传我的命令——！”刘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一道道指令如同战鼓般擂响：
“诗人！用你的‘禅定之光’，用你最能触及灵魂的诗句，给我稳住全船的士气！告诉所有人！胜败皆是虚妄，唯有此刻的信念与行动真实不虚！我们不为缥缈的胜利而战，我们为抗争本身而战！”
“亚伯！对方的首要目标肯定是我们核心成员和方舟本身！你立刻脱离本舰，潜入阴影，前往‘解放者’先遣队！带领他们，做好强行‘跳帮作战’的准备！既然他们想用‘市场竞争号’来‘清算’我们，那我们就反过来，用最原始的方式，去‘接管’他们的船！让他们尝尝被‘劣质资产’反噬的滋味！”
“安娜塔西亚！集中所有计算资源，将我们的‘归档’能力输出功率，强行超载到理论最大值！锁定对方那门‘概念抹除炮’的发射程序与能量核心！一旦对方开火，不惜一切代价，尝试强行‘归档’、‘无效化’它的抹除效应！哪怕只能干扰零点一秒，也要拼尽全力！”
“至于我……”刘海的视线再次穿透了层层装甲与无尽的星空，仿佛与那个站在“市场竞争号”舰桥上、自以为掌控了一切的负责人，实现了跨越虚空的对视。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混合着极致疯狂与绝对决绝的、令人心悸的笑容。
“我要亲自带队，执行跳帮作战！”“我要亲手——把我们家那个走丢了的、倒霉透顶的‘因果律顾问’……给‘抢’回来！”“然后，当着那帮自以为掌控一切、把命运当做生意来做的‘商人’的面……”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仿佛能凿穿因果的力量：
“告诉他们。”“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不！可！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