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第七城(2 / 2)
“一群残兵,还想螳臂当车?给我冲!踏平这条街!”
“杀!”
刘铁率先冲上去,断矛虽短,却带着千钧之力,直刺敌将的咽喉。
敌将没想到这残将敢主动出击,慌忙用长刀格挡 ——
“当!”
金铁交鸣的脆响震得人耳疼,长刀被震得脱手,刘铁顺势一脚踹在马腹上。
战马疼得直立起来,敌将从马背上摔下来,刚要爬起,环首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噗嗤!”
鲜血喷溅在冰面上,冒起一阵白气,敌将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望着窄街深处的百姓破屋。
“砍马腿!”
王大叔高喊着,短刀劈向旁边燕云骑的马腿 ——
“噗嗤” 一声,马腿筋被挑断,血喷在冰面上,瞬间冻成红冰。
骑兵失去平衡摔在地上,两名士兵立刻冲上去,马槊从他的甲缝里捅进去,骑兵闷哼一声,没了气息。
窄街里瞬间乱作一团:
马槊捅穿甲胄的 “噗嗤” 声、长刀劈砍骨头的 “咔咔” 声、士兵的嘶吼、战马的悲鸣交织在一起。
鲜血溅在残垣上,很快被寒风冻住,形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冰棱,像死神的獠牙。
小李的胳膊被砍伤,血顺着胳膊流到马槊上,冻成一层薄冰,握起来又滑又疼。
他咬着牙,想起小张分他烤麦饼时的笑脸,将马槊狠狠捅进一名燕云骑的腹部 ——
对方的血喷在他脸上,滚烫的,和冰冷的风一混,像火燎。
刘铁看到小李受伤,立刻冲过去护住他的后背,环首刀一挥,将偷袭的燕云骑手腕砍断。
“撑住!”
他的声音沙哑,护心镜的箭孔又渗出血,顺着衣襟往下淌。
“我们能赢!”
战斗从残阳如血打到夜幕降临。
巷口堆满了燕云骑的尸体,有的马还在抽搐,前蹄蹬着冰面;
有的士兵保持着挥刀的姿势,身体已经冻僵。
护国军也倒下了二十多个,王大叔的腿被马踩伤,肿得像馒头;
小李的胳膊缠满布条,血渗出来,冻在布条上;
刘铁的胸口血泡叠着血泡,却依旧挺直脊梁。
最后一名燕云骑想逃,刘铁忍着剧痛掷出环首刀 ——
刀身在空中旋转,寒光闪过,精准刺穿对方后心。
骑兵从马背上摔下来,在冰面上滑出老远,不动了。
刘铁踉跄着靠在断墙上,大口喘着气,玄铁重铠上的血已冻成冰壳,贴在身上又冷又硬,却没弯一点腰。
小李扶着断槊走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却满是骄傲:
“将军…… 我们赢了…… 守住了窄街……”
刘铁点头,目光扫过巷子里倒下的弟兄,眼中闪过悲痛,却很快被坚定取代。
他拔起地上的断矛,高高举起:
“我们守住了窄街!第七城,还在!十二城的联防,没断!”
剩下的士兵举起武器高喊,声音沙哑却震彻夜空。
寒风掠过窄街,吹起地上的血冰,却吹不散他们眼中的光 ——
他们是第七城的钢铁洪流,不是因铠甲坚固,不是因马槊锋利,是因敢把街道当坟墓,敢用生命护家国。
远处,第三城的铁塔火明亮如灯塔;
第五城的断桥方向,有巡逻的火光在动;
第六城的医院虽远,仿佛能听见手术刀碰撞的轻响。
刘铁握紧断矛,指腹蹭过矛尖的血 ——
这血不会白流,这命不会白丢。
夜色渐深,他让士兵把战死的弟兄抬到巷后破屋,用残破的军旗盖住他们的身体。
军旗上的 “护国军” 三个字,被血浸得发亮。
刘铁站在巷口,玄铁重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尊守护的铁像。
明天或许还有更惨烈的战斗,或许他们都会死在这里,但他不后悔。
他是刘铁,是护国军的重骑兵长官,是这条窄街的守护者 ——
是那个敢说 “街道是彼此坟墓” 的铁血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