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理寺卿裴大人(2 / 2)
艹!
白瞎了那些好东西!
几个族中长老也跟著劝:“现在天气暖和,就是在荒郊野外睡一睡也不碍事的,我让你们堂兄弟给你们送两床被褥去。”
闻言,老四瘫软在地上,嗷的一嗓子哭了。
“我那是缺被褥吗我那是怕鬼!”
宋今瑶差点没笑喷出来,她这个四儿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怂。
可,这么怂的人,前世怎么会对她那般狠绝
前世,求不来的伤药,怎么拍也打不开的府门——
还有一句:“母亲,三哥不发话,我也不敢管你呀,你要是真心疼儿子,就莫要再来了!”
一幕幕在脑海一瞬掠过。
不由得,她的视线落在三儿子陆岳身上。
这时候,陆川正拉扯著陆岳的袖子求助:“三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们该怎么办我怕——”
陆岳喉咙那股腥甜还没咽下去,哪里开得了口,他不耐地狠瞪了眼过去,陆川立马闭嘴,乖得像只温顺的猫。
突然,宋今瑶悟了。
老四从小就是老三的跟屁虫,从来都是老三说一,他不敢说二。
当然,也有遇到谁给的甜头大,或者利益勾了心,壮了胆子的时候,会突生几分血气,当把墙头草。
例如,之前他也敢跟老三爭抢那间布庄了。
思绪几个迴转,宋今瑶想明白了,她这个母亲没有一个布庄重要!
想著,宋今瑶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怕个屁,那满山头都是陆家的鬼魂,都是一家人,他们还能害了你们咋得”
满山头都是鬼魂
我滴个亲娘嘞!
这下,三兄弟是真没忍住,晕死了过去。
一个是被嚇晕的,一个是被呕晕的。
另一老二,宋今瑶还真说不好是怎么晕的,不重要了。
反正这一次,她是真的没下药。
接下来,她指挥著眾人將昏迷的三兄弟抬进了厢房,转身便雷厉风行地开始安排起灵事宜。
时辰不等人,就算那三个孽障晕著,这丧事也得照办不误。
“封棺——”
灵堂內,隨著一声吆喝,厚重的棺盖缓缓合上。
宋今瑶对著眾人哽咽出声:“让我与夫君——单独告个別可好”
“欸,也是个苦命的,走走走,咱们大傢伙儿都出去,让宋氏和修远好好说说话。”眾人面露同情,又安慰了两句:“你也別太伤心了,修远是个有福的,娶了你这么好的媳妇!今儿这丧事办的隆重,你也算对得起他了。”
说著,灵堂內的眾人陆陆续续走了出去,最后一个出去的还体贴地帮宋今瑶把门带上了。
没了外人,宋今瑶也不装哭了。
她疾步走到棺槨旁,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对得起他
可,他对不起她!
一炷香后。
当宋今瑶再次出现时,外头送葬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她理了理素白的孝衣,眼角还带著未乾的泪痕。
“起灵——”
嗩吶悽厉的声响划破天际,摔盆的脆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出发了。
按照习俗,丧主需由长子领头哭丧。
陆渊得了指示,深吸一口气。
“哇——”號哭起来。
这一嗓子嚎得惊天动地,惊得路边树上的乌鸦都扑稜稜飞走了。
宋今瑶在旁侧,狠狠打了个激灵。
她从来不知道老大能有这么高的嗓门,是她著相了。
大家都哭,她这个做妻子的若不哭,会落人口舌。
宋今瑶酝酿了下情绪。
不行,哭不出来。
看来还是要用秘密武器。
“呜呜——夫君啊——”浸了辣椒水的袖口,往眼皮上轻轻一蹭,顿时,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掉。
她低垂著头,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著,实则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现在她心里爽坏了。
前世是她亲力亲为守灵办丧事,累晕了过去。
这一世换成三个白眼狼儿子。
当真风水轮流转。
送葬的队伍缓缓前行,纸钱飘飘洒洒落了满地。
宋今瑶的哭声混在嗩吶声里,谁也分不清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眼泪里,三分是做戏,七分是痛快。
陆氏族人墓地在城外西山,一路走过去,要穿过城门,再走一小段官道。
送丧队伍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城门口,却突地停滯不前。
平日大敞开的城门,今日不知何故竟是出现了两排带刀士兵,进出城门之人都要经过严格盘查。
“发生了何事”
宋今瑶皱眉,问著身侧的族人。暗討这时候改走小路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听说官府正在查案,也不知道是什么惊天大案,竟然惊动了大理寺卿裴大人前来。”族人压低声音,眼中闪著兴奋:“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裴惊蛰”另一个族人惊呼:“这位大人可是个活阎王,连国公府的小公子犯案都敢当场杖毙。”
闻声,宋今瑶微微拧紧了眉心。
大理寺卿裴惊蛰
宋今瑶嘴里低喃著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