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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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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磨声太响,赵茹安从被窝里坐起,披衣下地。月光从窗缝漏进来,院子里白茫茫一片。

宋之瑶正蹲在磨旁,肩膀一抖一抖,手臂都在发抖,汗顺着脖子往下掉。

“你疯啦?”赵茹安压低声音,“都几点了还磨。”

“白天磨太慢,妈嫌我笨。”宋之瑶头也没抬。

“她嫌归嫌,又没让你半夜干。”

“她不说,我自己也想快点学会。”

磨子转得“咯吱”响,像是在搅夜色。

早些时候的事还悬在空气里——傍晚收摊的时候,宋之瑶因为走神打翻一桶豆浆,沈若棠脸都青了。

“干活能分神?你这点心气,做啥都糊。”

宋之瑶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回。

赵茹安想缓场,“妈,她头一回干,还不熟。”

沈若棠一抹围裙,“不熟就学,干活怕脏、怕累,还想吃香的?

我年轻时候一手冻裂,一手磨泡,哪回不是咬着牙过来的。”

宋之瑶那时抿着嘴,眼圈发红,连晚饭都没吃。

她就是那时候决定的——今晚要磨完一桶豆子。

“你再磨,手都要废了。”赵茹安看她的手,掌心起了几个白泡。

“废了也得练熟。”宋之瑶抹了把汗。

“妈要是看见你这样,得骂我不拦着你。”

“她骂惯了。”宋之瑶笑了一下,牙白得刺眼。

天微亮的时候,沈若棠推门出来,看见那一地湿漉漉的磨渣,和一桶冒着白气的豆浆。

“干了一宿?”

宋之瑶点头。

“谁让你半夜干的?”

“我想多磨一点。”

沈若棠的眼神冷了半秒,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摸了摸豆浆的温度,“烧火。”

火点着,锅底的气泡一阵阵往上冒。赵茹安趴在门边,心里直发紧,怕她妈又开口。

可沈若棠一句也没骂,只把火棍推了推:“这豆子没泡够,磨太细,浆味淡,下回先泡足了再磨。”

宋之瑶小声应着。

沈若棠把火往里塞,火光照着她的脸,眉眼沉稳。

“做活儿要学会使劲,也得知道哪儿松。

你这人,干啥都要顶到死角去。

我年轻那会儿,也这样。”

“妈,您现在还顶啊。”宋之瑶擦眼角。

“我啊,现在知道哪能顶,哪不能。

顶得太狠,自己先断。”

外头鸡叫了一声,雾气飘进院。

赵茹安端着热水出来,递给宋之瑶:“烫手。”

“没事。”她笑,“疼的地方最暖。”

沈若棠没再说话,转身进屋,铁门“咔”的一声,带出一股旧木的味。

门后灯亮了几秒,又灭。

沈若棠做了个短梦,梦里灶口翻着白气,宋之瑶笑着,身影又被热气吞没。

早晨她起得晚了些,院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豆浆溢了,水桶倒在地上,锅底黑一圈。

宋之瑶蹲在地上,一脸慌,“妈,我想着早点烧火,结果火太旺……”

赵茹安从屋里跑出来,鞋都没穿好,“这锅糊了?”

“全糊了。”

沈若棠走过去,围裙一解,掀开锅盖,一股苦味直冲鼻子。

“糊得干脆。”她声音平稳,却不带一点笑。

宋之瑶咬着嘴唇,手指在衣角揪着不松。

“我以为火小了就加柴。”

“火不在柴,在人。”沈若棠盯着那锅糊浆,“人心不等火候,早烧迟烧都毁。

做豆腐、做人,一个理。”

赵茹安看气氛不对,赶紧提了水往锅里倒,“妈,擦擦就行,别气。”

沈若棠没理她,只拿了根棍子刮锅底。

“干活急,锅先急。你昨夜没歇吧?”

宋之瑶点头,“磨豆磨太久,想赶早卖。”

“你想卖,就得留口气。

这活啊,越想快越慢。”

宋之瑶低头,眼圈又红。

赵茹安叹了口气:“小妹这回是真拼。”

“拼不怕,就怕糊涂。”沈若棠放下棍子,“火候没掌握住,糊的不止是锅。

人心急的时候,理都烫化了。”

宋之瑶抬头,眼里带着一点倔。

“妈,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没用。”沈若棠的语气像铁,“下次错得慢点。”

空气里全是糊味。

赵茹安拿抹布擦着锅沿,轻声打圆场,“妈,小妹是真尽力了。”

“尽力?尽力要看结果。

她的命不是糊锅,是心太快。”

宋之瑶抿着嘴角,嘴唇都在抖,“妈,您说什么都对。”

沈若棠忽然笑了下,笑意淡得像一口凉茶,“对不对不重要,记得就行。

人啊,先得会挨骂,再学会不白挨。”

说完,她拿毛巾擦手,走出厨房,风一吹,衣角抖了两下。

宋之瑶怔怔看着那锅,锅底的黑印怎么都擦不掉。

赵茹安叹了口气,“下回火小点。”

宋之瑶点头,声音哑,“我知道了。”

傍晚,沈若棠又把豆泡上。

她没让宋之瑶再碰,只让她在旁边看。

“豆子要泡透,泡透才磨得顺。

人心也一样,急着改,反而走偏。”

赵茹安从院里端回碗,“妈,您现在真成了豆腐先生。”

沈若棠笑了一声:“豆腐先生还能卖理呢。

只要她不糊第二锅,我这嘴也能消停几天。”

夜风吹进屋,豆香掺着糊味,一股淡淡的热气在屋檐下回转。

谁也没说话,磨子在角落里晃着影。

宋之瑶的指尖还疼,可她的眼神终于静了。

天早起的雾特别厚,院子白茫茫一片,连屋檐下晾的豆腐布都挂着湿气。

沈若棠蹲在井边拧布,冷水一遍遍滑过手背。她手上那层冻茧又开了几道口子。

宋之瑶抱着桶从屋里出来,嘴里呵着气,手冻得僵直。

“妈,这水太凉了,手都没知觉。”

沈若棠没抬头,“凉?早晚都得摸。

这活儿,怕冷的人干不长。”

宋之瑶把桶放下,眼角红着。

“您年轻时候就这么硬?”

沈若棠拧干布,站起身,“那时候也怕冷,冻得骨头疼。

但没人心疼你,你就得硬。”

她走到灶前,火一撮,屋里瞬间亮了点。

“这豆子泡了一夜,你先磨半桶。

磨的时候别用蛮劲,豆子碎得太快,浆反而淡。”

宋之瑶坐下磨,磨把在手里转得“咯吱咯吱”,声音在冷气里显得刺耳。

她磨得久了,抬头望沈若棠,“妈,您手上裂口真多。”

沈若棠没回话,只在火里拨柴,木屑炸了几下,溅到她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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