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剑言醒魂（2 / 2）

与其说这是一场对决，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表演”。石涛除了脸颊还算干净，浑身上下已被鲜血浸透，破碎的衣袍下满是深浅不一的伤口。所有人都看得明白，云飞分明是剑下留情了。若他真想下杀手， 石涛早已倒在血泊中，根本撑不到现在。

震撼，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每一个人。在此之前，没有人会相信，金丹修士能将元婴后期的强者逼到这般境地。剑宗弟子心中那份“元婴即尊”的骄傲，此刻正悄然裂开一道缝隙，而这道裂缝，在看到石涛狼狈的模样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石涛发出一声震天狂吼，双腿又被一道剑气划过，鲜血瞬间染红裤管，他踉跄着差点跪倒在地。他不甘心，他承认自己的剑道境界不如云飞，可这点差距，在他看来完全能用真气修为弥补。金丹后期与元婴后期，整整四个小境界的跨度，真气强度堪称天差地别，可为什么输的人是他？而且输得如此彻底，像个供人取笑的小丑！

他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眼中布满血丝，看向云飞的目光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深深的绝望——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境界的差距，在绝对的剑道实力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石涛终于放弃了抵抗，慢慢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在剑宗全宗长老与弟子面前，他这个“亲传弟子”不仅输得一败涂地，更是在心仪的凌菲面前暴露了所有狼狈。愤怒、绝望、自卑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甚至觉得自己连追求凌菲的资格都没有。

“当啷”一声，长剑被他扔在一旁，他不再做任何抵抗，任由残存的剑气擦过身体，留下一道道浅痕。此刻的他，像极了被抽走所有力气的木偶，再没了半分元婴修士的傲气。

云飞见状，随手挽了个剑花，天地间弥漫的剑气瞬间消散无踪。他清楚，石涛已无斗志，再打下去毫无意义，可若就此结束，这场“越阶挑战”便少了点真正的价值，他要让石涛彻底清醒过来，认识到剑道的意义和剑修的坚持。

“石涛，”云飞将青虹剑背在身后，傲然而立，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在宗主大殿时，你口口声声说‘修为高深可胜剑道高超’，现在，你怎么说？”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石涛耳边，也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石涛身上，连许多长老都微微领首——云飞这一问，问的不仅是石涛，更是问向所有执着于“境界至上”的剑宗弟子。

此刻的云飞，周身依旧没有磅礴灵力外泄，可在场没人再敢小瞧他，甚至下意识忘记了他“金丹后期”的修为。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柄藏于鞘中的剑，虽不张扬，却自有让人心悸的锋芒。

云飞缓缓走向石涛，身姿挺拔如孤峰劲松，俯视他的目光宛如帝王临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石涛依旧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仿佛隔绝了周遭一切，既未察觉云飞的靠近，也未回应先前的质问。

云飞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广场上的长老与弟子，最后重新落回石涛身上，声音平静却字字铿锵:“你说‘修为高深可胜剑道高超’，在这修真界，这话并非全错。若我在正霄宗或其他宗门听闻，只会一笑而过，不会反驳。”

话音顿了顿，他的语气陡然添了几分凝重，响彻云霄:“可这话出自剑宗，出自宗主亲传弟子之口，便显得荒谬至极。你是位剑修！剑修若不尊剑道、不将剑术视作至高追求，便不配称‘剑修’二字，更得不到剑的认可！”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不仅是你个人的耻辱，也是剑修的耻辱，更是剑宗的耻辱——是宗门对剑修弟子教导与培养的耻辱！”

这番话如惊雷滚过广场，剑宗所有人都听得震耳欲聋，现场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几位长老都垂首沉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显然被这番话刺中了心防。

而瘫坐的石涛，身体猛地一震，原本呆滞的眼神骤然有了一丝光亮，紧接着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死死攥紧了地面的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