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荒谬的假设与绝对的守护（2 / 2）

她每说一个名词，空气中的寒意就加重一分。

幕天阁的怒火——意味着世王及其麾下十阶强者的集体追杀，天上地下，再无容身之所！

水之主宰的怒火——意味着天地间一切水元之力都将与其为敌，剥夺其生存的根本，承受万水蚀魂之苦！

以及，默本人的怒火——一个揍过天道、算计过天道、拥有无限潜力且锱铢必报的女子的复仇，其手段与酷烈，恐怕比前两者更加难以预料！

“先不说ta能否承受的住，” 默的声音带着一种极致的嘲讽，“ta敢有这想法吗？ta是多不想活了啊？”

她向前微微倾身，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刺向颜爵（虽然明知他只是假设，但这个问题本身已是一种冒犯）：

“对我下手，还篡改爱意？这想法很危险的。”

她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轻则，容易被清漓吸走身体里的水分，变成葡萄干。”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联想到水清漓掌控天下万水的能力，将一个人体内的水分瞬间抽干，让其变成一具干瘪的尸骸，对他而言确实易如反掌。这种死法，缓慢、痛苦、且极具羞辱性。

“重则嘛……” 默拉长了语调，终于将目光转向身旁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却散发着无形威压的水清漓，语气变得娇憨，却又带着一丝残忍的天真，“清漓，你认为重则应该是什么呢？形神俱灭，永镇寒潭？还是你的沧海寒牢？还是……其他？”

她把最终审判的权力，交还给了这场假设中，真正被触犯逆鳞的那一位。

整个冰晶宫，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颜爵早已冷汗涔涔（虽然瞬间被冻结），他无比后悔自己提出了这个愚蠢的问题。他终于彻底明白，默与水清漓之间的羁绊，是何等的牢不可破，任何试图挑战这份情感的念头，本身就是在自取灭亡，而且会死得极其难看。

冰璃雪依旧是全场最淡定的。她甚至微微阖上了眼，仿佛眼前这场由颜爵挑起、由默精彩演绎的“后果分析课”，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了解她的哥哥，更清楚触碰他逆鳞的下场。这个假设，从提出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其荒谬与可悲的结局。

水清漓终于动了。他冰蓝色的眼眸缓缓转向默，那目光深处，是万年不化的冰雪，也是足以焚尽一切妄念的绝对零度火焰。他没有看颜爵，只是对着默，用他那清冷如玉碎的声音，平静地吐出了最终的判决，仿佛在决定一只蝼蚁的归宿：

“若真有此蝼蚁，”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冰晶宫的寒意骤然加剧了十倍，“挫骨扬灰，魂灵永锢于弱水之渊，受万世蚀魂之苦，不得超生。”

弱水之渊，鹅毛不浮，仙神难渡，魂灵坠入，永世沉沦，被至阴至寒的弱水之力时刻侵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便是水之主宰对于胆敢觊觎、篡改他唯一挚爱的回应。

简单，直接，残酷到了极致。

默闻言，满意地靠回水清漓身上，笑容重新变得明媚，仿佛刚才那个散发着冰冷杀意的不是她一般。她看向脸色发白的颜爵，眨了眨眼：“颜爵，听到了吗？所以啊，这种危险的假设，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哦。”

颜爵艰难地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连忙点头。他深刻地认识到，有些底线，是连假设都不能触碰的。尤其是在这对夫妇面前，关于“爱”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那是会引来形神俱灭之祸的。

冰晶宫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是这份寂静中，多了一份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严。而经此一事，仙境之中若真有什么“擅长木偶戏”的存在，恐怕在生出任何不轨念头之前，都会先感受到一股来自水玲珑宫和幕天阁的、彻骨的寒意。有些禁忌，碰之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