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水印记的真相与令人发指的保护（2 / 2）

小王默彻底呆住了，忘记了哭泣，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手腕上那枚看似普通的印记。一半……仙力？为了……保护我？

冰层之中，“过去水清漓”那死寂的眼眸，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这个秘密，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是他内心深处，对自己那套“远离守护”理论唯一的、也是最大的“补偿”和……慰藉。他以为无人知晓，却没想到，竟然被默一眼看穿，并在此刻公之于众！

默看着小王默那震惊又茫然的眼神，知道她需要更直白的解释。她轻轻伸出手指，隔空点向那枚水印记，语气变得愈发温和：

“而且，水印记，说白了，” 她用一种尽可能简单的、小孩子能听懂的方式解释道，“就是水王妃这个位置的一个……象征，一个承诺。”

水王妃的位置！象征！承诺！

这话，再次让小王默的心湖掀起了巨浪！水王妃？那个……像默一样的……位置？

默没有在意她的震惊，而是将话锋引回了那个冰封的身影，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既是批判也是……某种程度上的“辩解”？

“他的确在保护你。” 默肯定地说道，目光再次扫过“过去水清漓”，“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用了一半的力量，赌上了自己的安危，只为在你遇到致命危险时，这枚印记能最大程度地护住你。”

小王默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看着手腕上的印记，又看向被冰封的、那个刚刚还如同恶魔般可怕的身影，小脸上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矛盾。保护？那样可怕的人……也是在保护我吗？

然后，默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也是对她之前所有行为的一个总结：

“只不过，” 她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清晰的批判与否定，“他的方法，的确令人发指。”

令人发指！

这四个字，如同最终的判决，将“保护”的动机与“伤害”的行为，彻底分割开来！

默看着小王默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他以为远离你、甚至用冷漠和算计来推开你，就是对你最好的保护。他以为独自承担一切，不让你接触幕天阁的黑暗，就是对你的仁慈。”

“但他错了。” 默的语气斩钉截铁，“他错得离谱！”

“真正的保护，不是将你隔绝在世界之外，让你活在虚假的安宁里，然后在危险降临时，才动用底牌。”

“真正的保护，是让你变得强大，是教你认识世界的真实，是让你拥有面对风雨的勇气和能力，是在你成长的道路上，陪伴你，引导你，而不是……让你在无知无觉中，承受最大的恐惧和伤害。”

说到最后，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她既是在对小王默说，也是在对着那个被冰封的灵魂说，更是在对在场所有可能抱有类似想法的存在说。

小王默怔怔地听着，虽然很多话她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保护”、“一半仙力”、“方法错了”这些关键词，却像种子一样，落在了她懵懂的心田。她看着手腕上那枚因为默的话语而似乎变得更加温暖的水印记，又看向那个被冰封的、此刻显得无比脆弱和……可怜的身影，心中的恐惧，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而冰层之中，“过去水清漓”那死寂的眼眸，在听到“令人发指”和“他错了”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滴凝固的、混合着血与泪的冰晶，终于无法抑制地，从他眼角滑落。

悔恨的泪水，终于冲破了万年玄冰的封锁。

默看着他，看着小王默，轻轻叹了口气。

这场漫长而残酷的“教育”，似乎，终于触及了最核心的……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