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木源生机（1 / 2）
“返璞归真：真我之门”第二卷：五行真源
第十一章：木源生机
迷雾初现的波澜尚未完全平息，南宫悦知便跟随着第五枫临，踏上了寻找五行真源的第一段旅程。目的地，是远离现代都市喧嚣，深藏于西南腹地的一片古老原始森林——苍古之森。
据第五枫临手中的守真者典籍记载，代表“生机”的木之真源，便孕育在这片森林最核心的生命脉动之处。它并非某种具体的物体，更像是一种磅礴而温和的意志，是万物生发、枯荣交替的本源力量体现，对于稳固“真我之门”，抵御“虚无之渊”以虚饰和剥离为核心的侵蚀，至关重要。
列车辗转，又换乘颠簸的长途汽车，最后甚至搭乘了一段当地山民的拖拉机，窗外的景致从规整的农田逐渐变为起伏的丘陵，最终被连绵不绝、仿佛没有尽头的浓绿山峦所取代。空气中的溽热被一种带着泥土和草木清香的湿润凉意取代，耳畔不再是城市的喧嚣，而是变得无比静谧，唯有风吹过林海发出的沙沙声，以及不知名鸟兽偶尔传来的悠长鸣叫。
南宫悦知深吸一口气，胸腔中被这股原始而纯净的气息填满，连日来的紧张与疲惫似乎都被洗涤了不少。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那双被称为“净瞳”的眼睛，在此地似乎也感到格外舒适，视野所及，不仅能看到树木植被的实体，更能隐约捕捉到一丝丝流淌在空气中、淡薄如烟的绿色光晕，那是生命能量最直观的显现。
“这里的‘气’，很纯净。”第五枫临走在她身侧，他的感知同样敏锐。他依旧穿着那身素雅的深色衣物，但在这样的环境中，丝毫不显突兀，反而仿佛与这片古老的土地融为了一体。“木之真源象征着生长、疗愈与连接，它本身是温和而开放的。但正因如此，它也极易受到外界力量的影响和玷污。典籍中提示，守护木之真源的‘森罗守护灵’，状态似乎有些异常。”
“异常？”南宫悦知看向他，心中那点刚放松的情绪又提了起来。
“嗯，”第五枫临眉头微蹙，“守护灵本应是森林意志的延伸，温和而公正。但近年的记载显示，它变得排外，甚至……带有攻击性。我怀疑，这背后有‘虚无之渊’的手笔。”
他的猜测，在两人真正踏入苍古之森深处时，得到了印证。
森林外围尚且能见到猎户和采药人踩出的小径，但越是深入，人类活动的痕迹便越是稀薄，直至完全被盘根错节的古树、厚实的苔藓和层层叠叠的藤蔓所覆盖。这里的树木高大得超乎想象，树冠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光斑顽强地穿透下来，在地面形成晃动的金色碎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属于腐烂枝叶和新生菌类混合的复杂气味。
而南宫悦知通过净瞳看到的，则更为触目惊心。那些原本应该流淌不息、充满活力的绿色生命光晕，在许多区域变得黯淡、迟滞，甚至夹杂着不祥的灰黑色斑块，如同树木本身患上了某种恶疾。一些看似生机勃勃的藤蔓或花朵，在净瞳的视野下，却显露出扭曲、僵硬的能量结构，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
“感觉到了吗？”第五枫临停下脚步，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一株叶片蜷曲、颜色发暗的蕨类植物，“生机在被某种力量‘束缚’和‘扭曲’。”
就在这时，周围的树林无风自动，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不同于自然的摇曳，那声音带着明确的指向性，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合拢。
突然，数条原本垂挂在一旁巨树上的墨绿色藤蔓，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毒蛇，骤然弹射而起，带着破空之声，直袭二人！这些藤蔓表面覆盖着一层黏腻的暗色物质，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小心！”第五枫临反应极快，一把将南宫悦知拉向身后，同时另一只手在空中虚划，一道淡金色的符文瞬间成型，化作一面半透明的光盾。
“噗！噗！噗！”
藤蔓狠狠抽打在光盾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暗色的黏液附着在光盾表面，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更多的藤蔓从地面、从树冠层蜂拥而至，它们不再仅仅是物理攻击，更带着一种精神层面的压迫感，仿佛有无数充满恶意的低语直接钻进脑海，试图勾起人心底的恐惧与烦躁。
南宫悦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净瞳全力催动。在她的视野中，那些藤蔓的攻击不再是毫无规律的，它们能量的核心，都隐隐指向不远处一株格外粗壮、树皮呈现不自然灰白色的古树。而在那古树的树干上，她看到了一个更加浓郁、不断搏动着的灰黑色能量团，仿佛一颗病变的心脏。
“枫临！那棵树！能量核心在那里！”她急促地喊道。
第五枫临闻声，手腕一翻，指尖凝聚出更加璀璨的金芒，凌空勾勒出一个结构复杂的攻击性符文——“破邪·锐金”。符文成型瞬间，化作一道凝练的金色光束，如同利箭般射向南宫悦知所指的古树树干。
“轰！”
金光击中树干，那灰黑色的能量团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发出一种无声的尖啸。周围攻击的藤蔓动作随之一滞，仿佛失去了部分力量来源。
然而，攻击并未停止。地面开始震动，周围的树木仿佛活了过来，枝干扭曲，如同怪物的臂膀向他们抓来。地面的苔藓下，钻出无数带着尖刺的荆棘，疯狂蔓延。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第五枫临一边不断构筑防御和攻击符文，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一边沉声道，“守护灵的本体被污染和束缚了，它在无意识地攻击所有闯入者。必须找到污染的源头，解除它对守护灵的束缚！”
“束缚……是契约吗？”南宫悦知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大纲中提到的申署名权。那个擅长以契约和诅咒之术束缚他人的诡诈谋士。
“极有可能！”第五枫临肯定道，“而且是非常阴毒的灵魂契约，直接作用于守护灵的核心意识，扭曲了它守护的本能，使之变为排外和攻击！”
两人一边抵挡着仿佛无穷无尽的植物攻击，一边试图向森林更核心、生命能量感应最强烈的方向移动。越往深处，攻击越是猛烈，除了物理上的藤蔓、荆棘、缠绕的根须，还出现了能致幻的孢子云雾、能吸食生命力的诡异花朵。第五枫临的符文之力消耗巨大，南宫悦知也依靠净瞳多次预判危险，精神高度集中，额角已见冷汗。
终于，在突破一片由无数垂落气根组成的、如同帘幕般的屏障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隐藏在森林最深处的林间空地，空地的中央，矗立着一棵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巨大的古树。它的树干恐怕需要数十人才能合抱，树皮斑驳，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但依旧能感受到其内部蕴含的磅礴生命力。它的树冠如同华盖，遮蔽了整片天空，枝叶间流淌着柔和而纯粹的绿色光辉，那便是木之真源散逸出的力量，温暖而充满生机。
然而，与这磅礴生机格格不入的是，在巨树的树干基部，紧紧缠绕着一条粗壮的、由暗影和扭曲符文构成的锁链！这锁链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诅咒与契约之力构成，如同跗骨之蛆，深深嵌入巨树的能量脉络之中。锁链的另一端，则虚无缥缈地延伸向未知的黑暗维度。正是这条契约锁链，在不断抽取、污染着守护灵的力量，并反过来操控森林攻击外人。
而在巨树之下，站着一个模糊的、由纯粹绿光构成的巨大身影。它形态类人，却带着树木的纹理和枝叶的特征，这便是苍古之森的守护灵——森罗。但此刻，它那双本应清澈如泉的眼眸，却是一片浑浊的暗红色，充满了痛苦与暴戾。它的身体不断在纯净的绿与污浊的灰黑之间闪烁，显然在与体内的契约之力进行着艰难的对抗。
“看到了吗？悦知！”第五枫临指向那条契约锁链，“那就是束缚的根源！我们必须斩断它！”
似乎感应到他们的靠近，并且目标是契约锁链，守护灵森罗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的震荡），空地上所有的植物瞬间暴动，比之前猛烈数倍的攻击如同潮水般涌来！同时，那条契约锁链光芒大盛，更多的灰黑色能量如同触手般从锁链上蔓延开来，试图缠绕、束缚两人。
“我挡住攻击，你寻找契约的核心节点！”第五枫临低喝一声，双手齐出，十指翻飞如蝶，一道道符文如同拥有生命般飞出，在他和南宫悦知周围构筑起一个坚固的多层复合防御结界——土黄色的“不动如山”抵御物理冲击，水蓝色的“清心凝神”隔绝精神干扰，淡青色的“流转不息”试图偏转和化解能量攻击。结界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剧烈波动，光芒明灭不定，显然支撑得极为艰难。
南宫悦知知道时间紧迫，她全力催动净瞳，目光如炬，死死盯住那条不断扭动的契约锁链。在净瞳的视野下，锁链上那些扭曲的符文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它们按照某种极其诡异而严密的规律排列、组合，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束缚体系。能量在其中流转，如同血液在血管中奔流。
“找到了！”片刻后，南宫悦知眼中精光一闪，“在锁链与树干连接点上方三寸左右，有一个能量汇聚点，比其他地方更加凝实、黑暗，所有符文的能量最终都流向那里！那就是节点，契约的‘心脏’！”
“好！”第五枫临精神一振，但他此刻必须维持防御结界，无法分心发动足以击破节点的高强度攻击。“悦知，需要你来！用你的‘净瞳’之力，结合你内心对‘真实’与‘解脱’的感悟，去冲击那个节点！契约的本质是‘束缚’与‘虚假的承诺’，唯有‘真实不虚’的力量能将其瓦解！”
“我？”南宫悦知一怔，她虽然初步掌握了净瞳的运用，但多是用于观察和辨识，直接用于攻击，尤其是破解如此强大的契约，她毫无把握。
“相信自己！”第五枫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及一种深沉的信任，“你的净瞳，是看破虚妄的钥匙，本身便蕴含着‘真实’的法则力量！木之真源代表生机，也代表着打破束缚、向阳而生的力量！感受它，引导它！”
南宫悦知看着第五枫临因竭力维持结界而微微苍白的脸，看着守护灵森罗在痛苦中挣扎的浑浊双眼，看着周围那些被扭曲、被迫攻击的植物……她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