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圈宠(一)(1 / 2)
第一章:用钱买下的高岭之花
沈薇坐在真皮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尖细的高跟鞋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她手里捏着一份薄薄的合同,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刀子,刮在站在客厅中央的那个年轻人身上。
陆泽站着,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棵不肯弯腰的青松。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与这间奢华到极致的客厅格格不入。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紧抿的薄唇和微微低垂的眼睫,泄露了他此刻的难堪。
“看清楚了?”沈薇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残忍,“四年,一千四百万。足够还清你那个赌鬼父亲欠下的所有高利贷,还能让你们那个破家喘口气。”
她站起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她走到他面前,用那份卷起来的合同,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动作带着十足的羞辱意味。
“这四年里,你的人,你的时间,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笑,你不能哭。明白吗,我亲爱的……班长大人?”
陆泽喉结滚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依旧没有抬头看她,只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低沉的“嗯”。
沈薇笑了,是那种明艳又恶劣的笑。她永远忘不了高中时,眼前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清风朗月,是多少女生包括当年那个还有些怯懦的她,偷偷仰望的对象。他是班长,成绩优异,长相清俊,眼神总是淡淡的,带着一种天生的疏离感,被私底下称为“高岭之花”。
可那又怎么样?
如今,他像一件商品,被她用钱买了下来。她就是要把他这身傲骨,一根根敲碎。
“第一,”沈薇退后一步,重新坐回沙发,慵懒地倚着,“我不喜欢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给我笑一个。”
陆泽身体僵硬了一瞬,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很漂亮,是深邃的桃花眼,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霾。他极其缓慢地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沈薇嫌弃地皱起眉:“真难看。算了,去把浴室打扫了。记住,要用抹布,一寸一寸,亲手擦干净。”
陆泽没有说话,默默地转身,走向浴室。他高大的背影在那一刻,显得有些佝偻。
看着他逆来顺受的样子,沈薇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但快意之后,是更深、更空茫的烦躁和厌恶。
她对所有男人都厌恶,尤其是像陆泽这样,出身底层,却曾经拥有她可望不可及的光环的男人。这种厌恶,源于她的父亲,那个当年也是穷小子出身,靠着母亲家族扶持上位,最后却为了小三和财产,不惜对母亲下狠手的男人。母亲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是她一辈子的梦魇。
所以,她恨。恨所有穷小子,恨他们身上可能潜藏着的,和她父亲一样的忘恩负义和狼子野心。
包养陆泽,既是报复当年求而不得的隐秘心思,更是她对整个男性群体的一种宣战和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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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四年,陆泽成了沈薇圈养的金丝雀,或者说,更像是一个可以随意打骂出气的奴隶。
他住在沈薇豪华公寓的保姆房里,随叫随到。
沈薇心情不好时,会把他叫到跟前,用最刻薄的语言羞辱他:
“陆泽,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个什么东西?离了我,你连你父亲的医药费都付不起!”
“看看你这副德行,当初那些喜欢你的小姑娘,要是看到你现在像条狗一样在我面前,会不会觉得恶心?”
她会在朋友聚会时,故意让他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给她的那些狐朋狗友端茶倒水,看他在众人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中,僵硬地动作。
有人起哄:“薇薇,你这‘宠物’调教得不错啊,挺乖。”
沈薇便得意地笑,伸手像摸宠物一样摸摸陆泽的头:“当然,毕竟贵嘛。”
他父亲病情反复,急需用钱时,他不得不向她低头。她会把现金扔在地上,看着他弯下那曾经挺直的脊梁,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曾经是握笔拿奖的手,如今却在肮脏的地板上摸索。
沈薇冷眼看着,心里想:看吧,男人的尊严,在钱面前,一文不值。
陆泽几乎从不反抗。他总是沉默地接受这一切,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越来越沉寂,像一口枯井,再也泛不起丝毫波澜。他尽职地扮演着“所有物”的角色,处理好她交代的一切杂事,甚至在她醉酒深夜回家时,默默地煮好醒酒汤,收拾好她的呕吐物。
偶尔,在极少数沈薇不那么暴躁的瞬间,她也会看到他坐在窗边发呆的侧影,落寞而孤寂。但那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会被更强烈的恨意覆盖。
四年时间,就在这种扭曲的关系中,缓缓流逝。
第二章:合约到期,各自远去
最后一天,终于来了。
沈薇把一份文件和一个信封丢在陆泽面前。
“合同到期了。这是最后一笔钱,足够你安顿好你家里了。”她的语气公事公办,甚至带着一丝解脱,“从今天起,你自由了。收拾你的东西,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陆泽看着那份文件,沉默了许久。这四年,他瘦了很多,但轮廓更加分明,只是气质愈发沉郁。
他拿起笔,在解约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迹依旧沉稳有力。
然后,他推开了那个装有钱的信封。
“不用了。这四年,你给的……已经够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四年里,他很少说这么多话。
沈薇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但也没坚持:“随你。”
陆泽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他拉着箱子,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沈薇,”他第一次,也是四年里唯一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保重。”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咔哒”一声轻轻合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沈薇站在原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心里突然空了一块。客厅里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很快也会散去。她烦躁地踢了一脚沙发。
“走了干净!”她恶狠狠地对自己说,试图驱散那莫名的不适感。
她以为自己会很快忘记这个人,就像忘记一件用旧了的物品。
起初,确实如此。她恢复了以前花天酒地的生活,身边换了新的男伴,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模特,年轻、英俊、会哄人开心。她带着他出入各种场合,挥金如土,试图用喧嚣和浮华填补那份空落。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新男伴讨好的笑容,她总会想起陆泽那沉默隐忍的眼神。那个模特对她唯命是从,她却觉得索然无味。
她开始不由自主地拿他们和陆泽比较。
酒洒了,新男伴只会手忙脚乱地叫服务员,而陆泽会默不作声地拿来毛巾和清理工具。
她胃痛,新男伴只会说“多喝热水”,而陆泽会提前备好温水和不刺激胃的药。
甚至只是安静地待着,新男伴的喋喋不休也让她烦躁,而陆泽在的时候,哪怕他像个隐形人,她也觉得……安心。
“闭嘴!”有一次,她终于受不了那模特的聒噪,厉声喝道。
对方吓得立刻噤声,委屈地看着她。
那一刻,沈薇清楚地意识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那个她曾经肆意羞辱、踩在脚下的男人,不知何时,竟然在她心里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记。
但这种念头让她感到恐慌和愤怒。她怎么会对那个“玩意儿”产生依赖?这一定是错觉!
她更加变本加厉地玩乐,试图证明自己毫不在意。
第三章:重逢,他已非池中物
时光荏苒,又是三年过去。
沈薇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她和父亲沈宏远的斗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父亲带着小三登堂入室,试图架空她在公司的权力,甚至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给她制造了巨大的麻烦。
一场关键的项目竞标会前,沈薇遭遇了对手的恶意狙击,公司的核心数据疑似泄露,股价波动,她焦头烂额。
为了散心,也为了谈一笔可能的合作,她参加了一个顶尖的商业酒会。她穿着高级定制的礼服,妆容精致,挽着那个模特新欢的手臂,依旧是那个光芒四射的沈家大小姐。
然而,就在她端着酒杯,与人应酬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会场角落,整个人瞬间僵住。
那个身影……
即使隔着觥筹交错的人群,她也能一眼认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