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杀！杀！杀！＂（2 / 2）

幸得副将及时劝阻：

将军切莫意气用事！

公孙渊愤然掷刀，头也不回地撤往后方。

要塞城头，

望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敌军，

田豫与牵昭终于露出笑容。

作为守将，二人承受着巨大压力。

一旦城破，幽州百姓必将遭殃。

此次幽州守备空虚，

牵昭冒险从冀州调兵驰援。

他本负责防御鲜卑。

鲜卑作为汉末三大异族之一，

实力不容小觑。

更难得的是他们深谙韬光养晦之道。

三大异族中，

南匈奴最为张扬，故而屡遭重创。

乌桓蛰伏多年，自以为羽翼已丰，

却在白狼山一役原形毕露。

相较之下，

鲜卑南下次数最少。

正因如此，

就连校事府密探也难以摸清其真正实力。

牵昭此次带兵支援田豫，

实属兵行险着。

千里之外，鲜卑王庭。

熊熊篝火映照着轲比能豪迈的身影，他高举羊角杯与部众欢舞。历经三代人未竟的伟业，终于在他手中实现——东西鲜卑重归一统。

酒酣耳热之际，几名万夫长突然踢散篝火。火星四溅中，为首的将领厉声质问：大王莫非以为统一便是终点？汉人在中原锦衣玉食，我等却要在这苦寒之地挣扎求生！

帐内骤然寂静，唯有火把噼啪作响。轲比能凝视着杯中晃动的马奶酒，沉声道：曹操非易与之辈。南匈奴单于已成阶下囚，乌桓踏顿的下场诸位莫非忘了？

曹操已老！另一名将领拍案而起，大王正值壮年，何不带我们杀入冀州？

轲比能指节发白地攥住金杯，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漠北刺骨的寒风。帐外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仿佛感应到即将到来的血火。

此刻的冀州边境，夏侯惇的部队正向着幽州疾驰，扬起漫天尘烟。

为了尽快赶路，张辽与毋丘俭趁着黄河冰封之际，乘着雪橇在冰面上疾驰。

冀州常山郡境内，数万鲜卑铁骑在首领轲比能率领下如狂风般席卷而来。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常山军民精心构筑的铜墙铁壁。

早有准备的常山太守发动全城百姓实施坚壁清野，将城外粮草尽数收入城中。短短半月间，这座郡城便化作固若金汤的军事要塞。当轲比能的铁骑抵达时，只收获满地麦屑。

可恨！轲比能怒挥马鞭，汉人何时变得如此狡猾？

按鲜卑人预想，汉人本该仓皇逃窜，留下满仓粮食任其掠夺。

大王明鉴，万夫长拓跋力微进言道，汉人必是躲进了前方郡城。

轲比能颔首称是。这拓跋力微虽非勇武之辈，却颇有智谋。当即传令全军直扑常山郡城。

与此同时，并州雁门出身的张辽正调兵遣将。这位自幼与外族交锋的悍将，对劫掠汉民的外族深恶痛绝。

仲恭率部驰援幽州田豫、夏侯将军。张辽沉声部署，本将亲率铁骑北上常山。

他眼中寒芒闪烁：幽并二州皆我汉土，岂容鲜卑乌桓肆虐？这位曾在白狼山大破乌桓的名将，誓要让来犯之敌再尝败绩。

当轲比能望见那座固若金汤的城池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万万没想到，如今的局势早已今非昔比。

从前鲜卑铁骑南下时，常山郡的百姓总会惊慌失措。究其原因，不过是汉人未能提前获知军情。如今曹舒不仅将暗卫安插在军营，更在北方边境布下天罗地网，时刻监视着鲜卑、南匈奴等部族的动向。

轲比能自以为行军神速，殊不知边境的暗卫早已将鲜卑来袭的警报传遍常山。这正是牵昭率主力驰援幽州后，常山郡守仍能迅速组织防御的关键所在。

面对巍峨城墙，不擅攻城的鲜卑人只能被迫强攻。轲比能咬牙下令冲锋，企图一举拿下常山提振士气。然而占据地利与人和的守军，竟将数倍于己的敌军攻势尽数瓦解。

连郡守都始料未及——原本已做好城破准备的常山军民，硬是凭借众志成城，生生抵挡了鲜卑大军十日狂攻。就在此时，更令人振奋的军报传来：张辽正率援军星夜驰骋！

这位曾在白狼山阵斩乌桓王踏顿的名将，其威名足以令守军士气大振。消息传开，常山军民斗志昂扬，而鲜卑阵营却日渐低迷。连轲比能都开始质疑这次南征的决策。

五十里外的驿道上，张辽正率部休整。这支精锐不仅包含当年大破东吴的合肥守军，更配有曹舒特派的虎豹骑助阵。

这支骑兵原本是张辽为征讨乌桓所备，如今却调转兵锋，直指鲜卑铁骑。

张辽勒马阵前，目光灼灼扫过麾下儿郎，振臂高呼：

鲜卑贼寇侵我疆土，屠戮百姓，此仇不共戴天！

尔等皆是汉家血脉，可愿随某斩尽胡虏？

杀！杀！杀！

虎豹骑将士刀戟如林，吼声震彻云霄。这些百战精锐对塞外胡骑早有切齿之恨，此刻战意如沸。

张辽当即定下诱敌之策。他深知鲜卑人贪婪成性，特命人押送粮车陈列营外。时值隆冬，胡骑南下本为劫掠粮秣，见此肥饵岂能按捺？待其哄抢之际，虎豹骑便可趁乱突袭，一举粉碎敌军骑阵。

——

三十里外鲜卑大营，探马疾驰入帐：

禀大单于！汉军援兵距此不足五十里！

轲比能拍案而起：狡诈汉狗！他环视帐中诸将，沉声道：常山城久攻不下，若再遭援军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