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初临异界，龙影谜踪（1 / 2）
传送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退，一股浓郁至极的、混合着泥土、腐叶和某种奇异花香的气息就猛地灌入鼻腔。耳边不再是引擎的嗡鸣和能量武器的嘶吼，而是无数不知名虫豸的鸣叫，以及风吹过古老森林时发出的、如同叹息般的林涛声。
苏临、莉亚和老摩根三人，踉跄地出现在一片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中。
脚下是松软潮湿、铺满厚厚落叶的腐殖质层，周围是需数人合抱的参天古木，粗壮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垂落，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肥大叶片，投下斑驳陆离的光斑。
“我们……这是到了？”老摩根拄着膝盖，大口呼吸着这富含氧气的空气，他身上的工程师服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莉亚警惕地环顾四周，手指已经搭在了弓弦上。作为精灵混血，她对森林有种天然的亲切感，但这里的植物形态她从未见过，空气中流淌的“能量”也与星域中截然不同——更原始，更……活跃？
“能量环境改变极大。”苏临感受着自身状态。他半透明的混沌能量身躯在这里似乎受到了一些压制，运转不如在星空中顺畅，但体内那颗混沌星核，却传来一种奇异的“饥渴”感，仿佛沙漠旅人遇到了绿洲，本能地想要吸收这片天地间弥漫的某种未知能量。“这里的规则……不同了。”
他抬起手，尝试调动一丝混沌星力。灰色的能量在指尖汇聚，却引动了周围空气中的某些光点，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效果与在飞船里截然不同。
“魔法元素……”莉亚深吸一口气，肯定地说，“非常浓郁！比我故乡的森林还要浓郁十倍不止！这里绝对是一个高魔世界！”
老摩根拿出一个便携式环境探测器，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大气成分复杂，含有高浓度未知惰性气体……不对，不是惰性，是活性！这种能量粒子……见鬼，我的物理学常识在这里好像不太管用！”
“既来之，则安之。”苏临压下心中的异样感，抬头望向被树冠遮蔽的天空，“首先，确定我们的位置，找到那个‘混沌之源’的线索。”
观测者给出的星图坐标只是一个大致范围，具体位置还需要他们自己寻找。
“我来探路。”莉亚自告奋勇。她轻盈地跃上一棵巨树，如同林间精灵，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茂密的枝叶中。在这种环境下，她的天赋能得到最大发挥。
苏临和老摩根在原地警戒。老摩根尝试调试通讯器，发现与星火号的联系时断时续，而且充满了杂音，显然超远距离跨维度通讯受到了严重干扰。
“麻烦大了，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老摩根忧心忡忡。
“车到山前必有路。”苏临相对镇定，他更关心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并达成目标。
不一会儿，莉亚从树上滑下，脸色有些凝重。
“情况不太妙。”她指向一个方向，“东边大约五里外，有浓烟升起，像是村庄起火。而且，我在高处看到，远处天际有几个黑点在盘旋……体型很大，不像普通鸟类。”
村庄起火？大型飞行生物？
苏临眼神一凝：“过去看看。小心点。”
三人立刻朝着莉亚指示的方向潜行。莉亚在前方引路，避开可能存在的陷阱和毒虫猛兽。苏临居中策应，混沌感知扩散开来，虽然受限，但仍能察觉到一些隐藏在暗处的、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生命体。老摩根则尽量跟上，同时用改造过的多功能腕表记录着环境数据。
越是靠近，空气中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就越是明显。
很快，他们抵达了森林边缘。眼前是一片狼藉的村庄。
木质结构的房屋大多被焚毁，只剩下焦黑的框架还在冒着青烟。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农具和一些看不清原貌的杂物。几具穿着粗布衣服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死状凄惨，似乎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碎。
“没有战斗痕迹……像是单方面的屠杀。”莉亚检查着现场，眉头紧锁，“看伤口，不像是刀剑，更像是……爪子和牙齿。”
老摩根蹲下身，用镊子从一具尸体旁夹起一片巴掌大小、闪烁着暗沉金属光泽的……鳞片？
“这是什么生物的鳞片？这么大！”老摩根咂舌。
苏临接过鳞片，入手沉重冰凉，边缘锋利。他尝试将一丝混沌星力注入其中。
“嗡！”
鳞片猛地一震，表面浮现出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色纹路，一股暴戾、混乱的气息一闪而逝！
这气息……与他所要寻找的“混沌之源”隐隐有一丝相似，但却充满了污秽与毁灭感！
“是龙鳞。”一个虚弱、充满恐惧的声音突然从一堆废墟后面传来。
三人瞬间警惕，武器对准那个方向。
“谁？出来！”莉亚低喝。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破烂皮甲、满脸烟灰和血污的年轻男子，哆哆嗦嗦地从废墟后爬了出来。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柄断了一半的长剑，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别……别杀我……我不是怪物……”男子看到苏临那非人的能量身躯时，吓得差点瘫软在地。
“我们不是敌人。”苏临散去指尖的能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这里发生了什么？你刚才说……龙？”
听到“龙”这个词，男子身体猛地一颤，仿佛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事情，语无伦次地说：“是……是黑龙！摩拉克斯……那头该死的、发疯的黑龙！它……它毁了我们的村子！所有人都……死了……都死了！”
他崩溃地大哭起来。
黑龙？发疯？
苏临和莉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观测者提示的“混沌之源”碎片，难道和这个世界的龙有关？而且是一头“发疯”的龙？
“冷静点，慢慢说。”莉亚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安抚，“那头黑龙为什么要攻击你们？它往哪个方向去了？”
男子哭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知道……它就像疯了一样，见东西就毁，见活物就杀……以前摩拉克斯虽然也凶，但很少离开它的巢穴主动攻击村庄……这次不一样……它浑身冒着黑红色的邪光，眼睛像烧红的炭块……它往……往北边的‘龙脊山脉’飞走了……”
龙脊山脉？听起来就像是龙的聚居地。
“你们这个世界，龙很多吗？”老摩根忍不住问道。
男子茫然地摇头：“不……龙是传说中的生物，非常稀少而强大……摩拉克斯是这片区域已知的唯一一头成年龙……它以前虽然霸道，但至少……讲道理，我们每年进贡些牲畜和财宝，它也会庇护我们不受魔物侵袭……可现在……”
讲道理的龙突然发疯？浑身冒邪光？
苏临摩挲着手中那片残留着污秽混沌气息的龙鳞，心中有了猜测：这头名为摩拉克斯的黑龙，很可能接触过，甚至被观测者提到的“纯净混沌之源”的对立面——那种被“虚无之噬”污染过的、充满毁灭欲望的混沌能量给侵蚀了！
他要找的“混沌之源”碎片，或许就在龙脊山脉，而那头被侵蚀的黑龙，就是看守，或者……受害者？
“我们必须去龙脊山脉。”苏临做出了决定。无论是因为任务，还是因为这头发疯的龙可能带来的更大灾难，他们都无法置身事外。
“去……去龙脊山脉？”幸存男子像是听到了最可怕的事情，“你们疯了？！那里是禁地！除了发疯的摩拉克斯，据说还有更多可怕的魔物！而且山脉深处弥漫着‘噬魂迷雾’，进去的人从来没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