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初次炼器（2 / 2）
林邑川握住剑柄，能清晰地感觉到灵力顺着纹路流淌，与自己的灵力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终于成功了！” 他长舒一口气，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柄飞剑虽然简单，但却是他炼器之路的第一步，意义非凡。
然而，就在他准备庆祝时，飞剑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剑刃的位置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林邑川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 淬火时的法诀还是念错了一个音节，导致灵力薄膜分布不均，影响了飞剑的结构稳定性。
“只差一点点。” 林邑川看着带有裂痕的飞剑，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但他也知道，炼器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失败是难免的。
他将飞剑收好，打算明天再试一次，一定要炼制出完美的低级飞剑。
夜深了，防护阵盘的光幕在黑暗中静静闪烁。
林邑川盘膝坐在床上，却没有立刻修炼。
他回想着今天炼器的每一个步骤，分析着失败的原因，识海中不断推演着改进的方法。
窗外的坊市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护卫的脚步声，提醒着他修仙界的危险与机遇并存。
林邑川握紧拳头，眼神坚定。
无论是炼器、画符还是修炼，他都不会放弃。
晨光斜斜掠过客栈窗棂，在青石地面织就菱形光斑。
林邑川将那柄带裂痕的飞剑收入储物袋时，指尖触到剑鞘上尚未磨平的毛刺 —— 昨夜复盘到三更，终于确定症结在于淬火法诀第七个音节的音调过高，今日再试必能成。
但此刻盘踞在心头的，仍是佳肴楼邻桌修士那句 “器韵阁请了护卫查案”。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探探。” 他指尖轻叩桌面，灵识扫过桌角那堆矿石，赤铜矿的金属光泽在晨光中流转如活物。
自打三个月前第一次来环山坊市，他已是器韵阁的熟客，前后买过两柄飞剑，与掌柜和几个伙计都算脸熟，这种熟稔正是最好的掩护。
吃过早饭，林邑川换上常穿的青布长衫，将灵力稳稳锁在练气三重中期。
母亲总爱穿水绿色的襦裙，若能寻到一条同色系的丝带法器，等她将来踏入练气期，既能防身又合心意。
这个念头盘桓了许久，如今终于有了合适的机会。
器韵阁的烫金招牌在晨雾中泛着暖光，门口的石狮子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刚走到台阶下，护卫老张便冲他点头：“林道友又来了？”
“张大哥早。” 林邑川拱手笑答，这护卫认得他，前几次来买法器时还聊过几句黑风岭的凶险。
刚进门，穿蓝衫的伙计小赵便迎了上来，脸上的笑比寻常客套多了几分真切：“林道友今日想添点什么？”
林邑川拍拍腰间剑鞘，目光自然地扫过店内，“今日想看看女子用的法器，给家里长辈挑的。”
小赵眼睛一亮，引着他往饰品区走：“您算是来对了，昨儿刚到了批新货。王掌柜还说呢，林道友眼光好，说不定能看上眼。”
店内的布局熟得不能再熟，东墙的刀枪剑戟换了新样式，西柜的符箓比上次多了种 “清心符”。
几个相熟的伙计忙着招呼客人，瞥见他时都点头致意。
“女子用的话，这几款都合适。” 小赵指着展台，拿起一个绣着兰草的香囊，“‘宁神香囊’，练气初期用着正好，上次李道友给他夫人买了个，说很实用。”
林邑川笑着摇头，视线越过展台，落在角落的玻璃柜上：“那几条丝带还在吗？上次来就看中了，没好意思问。”
小赵愣了愣，随即笑道：“您说‘柔水带’啊？还在呢！那可是水蚕丝织的，全坊市就我们店有货。”
他快步打开玻璃柜，取出那条水绿色的丝带，“您瞧这光泽，水属性灵力多温润，最适合长辈用。”
丝带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莹光，灵识探过去，能触到如流水般柔和的灵力波动。
林邑川指尖轻轻拂过，丝滑的触感像极了母亲梳妆时用的发带：“就它了，多少钱？”
“二十块下品灵石。” 小赵麻利地往锦盒里装，“看在您常来的份上，我多送个防潮的玉脂盒。”
付了灵石，接过锦盒的瞬间，林邑川状似随意地问：“对了，上次给我打包法器的王二呢？他人挺热心的。”
小赵包装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鄙夷：“您说王二啊？别提了，昨儿跟李虎一起跑了，听说卷了店里不少账目。”
“跑了？” 林邑川故作惊讶，指尖摩挲着锦盒边缘，“前段时间还见他在店里盘点矿石呢，怎么说走就走？”
“谁说不是呢，” 小赵压低声音，“那俩人早就手脚不干净，王二上次还想偷偷换了客户挑的玄铁矿，被王掌柜发现骂了顿，没想到胆子越来越大。”
“王掌柜请了坊市护卫查这事？” 他顺着话头问，眼角的余光瞥见账台前的王掌柜停了拨算盘的手。
“可不是嘛，” 小赵撇撇嘴，“今早护卫还来问话呢，说要查他俩的落脚点。不过依我看，八成是卷钱跑回老家了，那俩人本来就口碑差，没少克扣客人灵石。”
王掌柜这时放下算盘走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比往常温和：“林道友挑好了？”
“嗯，这丝带挺合适的。” 林邑川举起锦盒。
王掌柜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了。小赵，给林道友拿张九折卡，以后常来。”
“多谢王掌柜。” 林邑川接过打折卡，心里已有了数 —— 根本没有考虑到和自己相关，是自己多心了。
告辞出门时，老张笑着打趣：“给长辈买礼物？林道友真孝顺。”
“应该的。” 林邑川拱手道别，走出老远，才感觉到背后那道审视的目光终于消失。
手心的汗浸湿了锦盒，原来王二和李虎本就名声狼藉，卷款跑路的说法合情合理，器韵阁怕是真没往 “被人所杀” 的方向想。
回到家里，布下防护阵盘。
将柔水带从锦盒中取出，水绿色的丝带在指尖轻轻浮动，带着温润的灵力。“娘肯定会喜欢的。” 他喃喃自语，小心地将丝带放进铺着灵布的储物袋隔层。
转身看向桌上的青铜炼器炉，那块捡漏的赤铜矿在阳光下红得发亮。
林邑川深吸一口气，昨日的挫败感烟消云散 —— 器韵阁的事暂且放下，眼下最要紧的，是炼出一柄像样的飞剑。
点燃木炭，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炉底。
他凝神操控灵力，识海中 “炼器入门” 的图谱出现。
当赤铜矿化作赤红色的铁水时，林邑川的眼神格外明亮。
这一次，他稳稳握住铁钳，将铁水匀速注入剑模，指尖的灵力随着纹路游走，每一道刻痕都恰到好处。
淬火时念动的法诀，第七个音节压得又轻又稳，与其他音节融成一片柔和的灵力波动。
窗外的日光爬到窗棂中央，防护阵盘的光幕泛着淡淡的青辉。
林邑川望着水中渐渐成型的飞剑，剑身在涟漪中晃动，宛如一弯新月。
剑身在淬火水中泛着淡淡的红光，水汽氤氲中，林邑川的灵识如细针般凝聚。
他盯着水面下那抹月牙状的影子，指尖灵力随着心念流转 —— 按照 “炼器进阶” 所述，趁金属未完全冷却时铭刻符文，能让灵力与器身结合更紧密。
“就是现在。” 他低念一声，灵识陡然沉入水中。
三枚符文在识海中亮起：加速符文如旋转的风轮，锋利符文似交错的刀刃，收缩符文呈嵌套的圆环。
这是昨日在玉简中背熟的基础符文，虽简单却实用。
刻刀触到剑身的刹那，滚烫的金属传来灼人的灵力波动。
林邑川凝神稳住手型，先将加速符文刻在剑柄末端，风轮状的纹路刚成形便被剑身的余热烫得微微发亮；
接着是锋利符文，他特意将刀刃状纹路刻在剑刃两侧，每一道线条都力求流畅；
最后是收缩符文，嵌套圆环刻在剑脊中央，与前两个符文形成三角呼应。
刻完最后一笔，他猛地收回灵识，指尖已渗出细汗。
剑身在水中发出轻微的嗡鸣，三枚符文的光芒渐渐融入金属，只留下浅淡的印记。
等水面彻底平静，他才捞出飞剑，用粗砂纸轻轻打磨。
剑身完全冷却后，呈现出暗赤色的光泽，长约一尺五寸，剑脊线条流畅，与他预想的样式几乎一致。
林邑川握住剑柄，能感觉到灵力顺着符文纹路缓缓流动，心中泛起一丝期待。
他走到客栈角落的测试石前，这是块半人高的青石，专门用来测试法器性能。灵力注入飞剑，暗赤色的剑身瞬间亮起，三枚符文隐隐发光。“去！” 他轻喝一声，飞剑如离弦之箭射向测试石。
“噗” 的一声，剑尖刺入石面不足三寸。
林邑川操控飞剑拔出，石面上的孔洞边缘参差不齐，显然锋利度平平。
再试速度，飞剑在他灵识指引下绕着测试石盘旋，虽比普通铁剑快些，却远未达到 “迅捷” 的程度。
“缩。” 他心念一动，飞剑发出轻微的嗡鸣，开始收缩。
暗赤色的剑身渐渐变短，最终停在五寸长，像柄精致的匕首。“展。”
又一声令下，飞剑延伸至两尺，剑刃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却比最初的一尺五寸显得有些单薄。
林邑川将飞剑握在手中，眉头微蹙。
加速符文只让速度提升三成，锋利符文的效果更是微弱，收缩幅度也未达预期的三寸至三尺。
他摩挲着剑身上的符文印记，终于明白：符文铭刻的深度不够，与器身的灵力呼应不足，看来不仅符文掌控需要加强，炼器的火候与灵力注入时机也得好好琢磨。
这把飞剑，若是拿到坊市售卖，怕是连最低阶的修士都看不上眼。
林邑川苦笑一声，将飞剑收入储物袋 —— 但对他而言，这柄凝聚了心血的飞剑，已是最好的学习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