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走吧（1 / 2）

研究所A1层。

卡图斯静静的站在一处由断裂的混凝土梁和扭曲钢筋勉强支撑起的高台上，宛如一位立于王座前的君主，俯瞰着他的“疆土”。

下方，被猩红能量丝线缠绕的以骸群正在肆虐，它们撕碎沿途一切障碍——废弃的设备、残存的墙壁，甚至是研究所遗弃的运输物资用自律机器人。破碎的金属与零件在它们的利爪下四处飞溅，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卡图斯俯瞰下方混乱的场面，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弧度，似乎对这场“演出”颇为满意。

他转身，走向高台后方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实验台。台子上摆放着几台便携式的仪器，屏幕正幽幽的散发着蓝光，显示着不断跳动的复杂数据和波形图。

几根透明的导管从仪器延伸出来，末端连接着一个密封的透明容器，里面有一小撮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散发着不祥绯红色微光的丝状物质——正是绯红晶丝。

“果然……”卡图斯伸出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容器壁，“琶音大断层这边的以太，本身就蕴含着独特的‘侵夺’与‘承载’性质。”

他的视线投向容器内那撮活跃的晶丝，眼神灼热。

“看啊，莎拉。”他像是在对身后的女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普通的秽息造物，加上绯红晶丝……奇迹就此诞生。”

“秽息极大的增幅了它们的力量，更妙的是……加上绯红晶丝特殊性，居然能做到控制其他生物的生理运转与行为模式。”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这才是真正完美的兵器胚子……”

然而，那抹得色很快被一丝遗憾取代。他收回手，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惋惜。

“只可惜——”他转过头，目光首次明确地落在静立一旁的莎拉身上，“这里的游离绯红晶丝太稀薄了，如同稀释的美酒，终究无法发挥出最极致的风味。”

“莎拉，我们必须拿到研究所深处封存的‘绯红晶丝结核’。只有那种高纯度的结晶核心，才能创造出……真正完美的‘作品’。”

莎拉站在阴影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身上那件醒目的红色风衣下摆，在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中轻轻晃动。对于卡图斯的论断与命令，她只是微微颔首。

这次任务是他发起的，是他带队，是他负责。她早已习惯了在这种时候，收敛起所有自己的想法，成为一个纯粹的指令执行者。

“要在天亮前找到通往b1核心区的通道。”卡图斯下达了最终指令，随后便不再看她，仿佛她只是一个会移动的工具。

他重新俯身于实验台前，调整着仪器的参数，专注地看着屏幕上数据的变化，口中喃喃低语着一些关于“以太共振频率”和“生物组织畸变阈值”的晦涩词汇。

莎拉静静的看了他背影片刻。

那双隐藏在阴影下的眸子里，情绪复杂地翻涌了一瞬——有隐忍，有痛恨，或许还有一丝被深深压抑的不甘于人下。但这一切都迅速归于沉寂，快得仿佛从未发生。

莎拉抬起伞，重新撑开，没有多余的话语，她对着散布在高台下方待命的几名手下打了个简洁的手势，那几人立刻无声地聚拢过来。

“走。”她率先踏入阴暗的走廊深处。她的人紧随其后。

高跟鞋的哒哒声渐渐远去，卡图斯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实验里，对莎拉那短暂停留的注视毫无所觉，仪器的光照亮了他兴奋的眼神。

……

“起来了！起来了！”希雅一边推了推鼻梁上有点歪的眼镜，一边用力推了推旁边那几位还沉浸在温暖睡袋余韵里的少女们。

睡眠被强行中断，绮罗发出一声模糊的哀鸣，把脸埋进睡袋里，嘟囔着：“唔…天还没亮呢……我感觉我才刚闭上眼……”

西奈倒是坐了起来，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打着哈欠，含混不清的抱怨：“嗯……我刚梦到回宿舍了……怎么又要走啊……”

“再给我两分钟……两分钟……”

“我没睡……我只是闭目养神……”

尽管不情愿，身体的本能还是驱使着她们动作。几人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将保暖毯卷起塞进背包，动作不快不慢地完成“起床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