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两个罪该万死的混蛋(1 / 2)
首先插一句废话:
如果哪位看官想看那篇《讨西教檄》正文,可以在段落评论里留言说明。
天启三年五月底的乾清宫偏殿,烛火被风掀得晃了晃。
客氏捏着帕子坐在绣墩上,眼尾扫过跪在地上的尚食局太监:
张裕妃的胎气如何?
太监头埋得更低:
回奉圣夫人,张娘娘...还稳着。
客氏冷笑一声,指节敲了敲桌沿:
稳着?咱家记得,她的预产期该是这几日了吧?
太监身子一抖,不敢接话。
一旁站着的魏忠贤慢悠悠转着扳指,装模作样的接话道:
圣夫人说的是。
昨儿万岁爷还问起,说这胎若是男胎,便晋她为贵妃。
他故作沉吟,又看向客氏,
可若是...过了日子还没动静,那便是欺君之罪。
客氏点点头,起身走到窗边。
五月的晚风带着燥热,吹得她鬓角的珠花发颤:
传咱家的话,从今日起,张裕妃宫里的份例减半。
告诉她,安心待产,若是逾期...自有规矩在。
太监磕了个头,爬起来匆匆退了出去。
魏忠贤凑上前:圣夫人,要不要再紧些?
客氏回头,冷冷一笑:
急什么?先磨磨她的性子。
五月二十九的清晨,张裕妃宫里的铜盆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扶着腰坐在床沿,脸色苍白:水...再给我些水。
守在门口的宫女面无表情:
奉圣夫人有令,张娘娘身子不适,需得,饮食饮水都得按规矩来。
张裕妃喘着气,手抚上隆起的腹部,哀求道:
我要见万岁爷...我真的还没到日子...
这话传到客氏耳中时,她正在给天启帝梳发。
天启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漫不经心地问道:
张裕妃真的逾期了?
客氏手上动作不停,脸上的担忧之色就跟真的似的:
万岁爷,奴婢也盼着娘娘能顺利诞下龙子,可这都过了三日了...
太医说,怕是胎位不正,还得劳烦万岁爷定夺。
魏忠贤适时上前:
万岁爷,后宫妃嫔逾期不产,乃是不祥之兆,若不处置,恐扰了龙脉。
天启皱了皱眉,挥了挥手:
既然如此,便按规矩办吧。
他没看见,客氏和魏忠贤交换的眼神里藏着得意。
当日午后,一道旨意传到张裕妃宫中:
张裕妃欺君罔上,逾期不产,废黜妃位,幽于宫墙夹道。
五月三十日的黄昏,张裕妃被两个小太监架着走出宫门。
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衣,腹部的隆起在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夹道狭窄,两侧是高耸的宫墙,地上铺着碎石子。
她被扔在墙角时,还挣扎着抓住太监的衣角:
我真的预产期在六月底...求你们去告诉万岁爷...
回应她的只有沉重的关门声。
六月二日晚,天开始下小雨。
雨丝斜斜扫在砖墙上,溅出细碎的湿痕。
张裕妃蜷缩在墙角,身上盖着捡来的破草席。
她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喉咙里发紧,胃部像是被一只手攥着。
雨水顺着墙缝渗进来,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冷意顺着骨头缝往里钻。
她摸了摸腹部,孩子似乎在轻轻动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静像根针,扎得她心口发酸,这是万岁爷的骨肉啊。
她曾抱着一丝期盼,盼着皇帝能念及旧情,哪怕只是派个太监来问问也好。
可从五月底到如今,宫墙外头除了巡夜的梆子声,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想起当初被临幸时,
天启帝握着她的手说以后定会常来看你,
那些温情此刻都变成了冰冷的嘲讽。